【暗黑巢穴☞闭关修炼场忠诚度培训室☜】
“看，这才是完整的你。”影导师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慈悲的残酷，“一部分被洗脑控制，成为听话的傀儡；另一部分，那微弱的一部分，清醒地看着自己成为傀儡，痛苦却无能为力。暗黑大帝留下你这一丝意识，不是为了仁慈，是为了让你永远记住这份身不由己的痛苦，让你清醒地堕落。”
魔法阵的嗡鸣声逐渐减弱，暗红色光芒开始收敛。这次的引导，比上一次更深入，更直接地触及了她被俘、背叛、洗脑的核心创伤。
能量场完全消散。亚梦瘫在木椅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再次检测。”暗黑王子命令道。
亚梦机械地起身，再次将手放在记忆水晶上。光芒流转，数字凝聚：
-47%
只提升了1个百分点。
暗黑王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紫红色的瞳孔里压抑着怒火。他耗费能量启动魔法阵，影导师亲自在场引导，触及如此核心的创伤记忆，结果仅仅提升了1%？
“这就是你的‘进步’？”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按照这个速度，七百三十天，连零头都达不到！父亲大人要的98%，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影导师看着那个数字，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眼神涣散的亚梦，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叹息里，有失望，或许也有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
“我……”亚梦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她扶着木桌边缘才勉强站稳，身上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色，“我今天在冰火炼狱的时间总和是八个小时，现在处于重伤阶段，理论课的处罚，伤口很痛。头也一直在痛，我…我根本没办法……像第一次那样，集中精神抵抗……也，没办法完全跟随引导……。”
她说的是事实。极度的身体痛苦和精神耗竭，确实会削弱人的心理防线，但同时，也可能让人陷入一种麻木的、封闭的状态，反而难以被外界信息深入渗透。
暗黑王子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在衡量她话语中的真假。最终，他冷哼一声，甩袖转身。
“回去休息，今天的夸克魔法练习课取消，但明天的暗黑魔法训练照常。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表现……”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言里的威胁，比任何明确的惩罚更让人心寒。
影导师没有立刻离开，她走到亚梦面前，伸手似乎想碰触她的肩膀，但在半空中停住了。她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亚梦，低声道：“记住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斯卡娜亚梦。在这里，虚弱就是原罪。想要不被轻易摧毁，你首先得让自己……站起来。”
说完，她也转身离去，黑袍拂过地面，悄无声息。
培训室里只剩下亚梦一人，和那颗已经恢复平静、静静躺在木桌上的记忆水晶。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魔法阵的余温和那令人不适的嗡鸣回响。
-47%。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水晶冰凉的触感。1个百分点的提升，微不足道，却像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她自以为坚固的内心防线上。暗黑王子的愤怒，影导师的叹息，都在告诉她，这场针对她意志的战争，远未结束，甚至可能刚刚进入更残酷的阶段。
而她，遍体鳞伤，孤立无援，唯一的慰藉是那声不知真假的呼唤，和两张来历不明的、令人费解的纸条。
她慢慢挪动脚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暗黑巢穴☞闭关修炼场休息区☜】
休息区的门被推开，亚梦走了进去。
石桌上除了那个那个暗黑魔法闹钟，就只有她放在此处的笔记本和笔，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亚梦走向石床躺在上面，她闭上眼睛，手背放在脸颊上，她很累，是身心俱疲的那种，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爸爸和爷爷给她安排的魔法练习，那才是正常的练习，至少不会因为不合格而被处罚，她深呼一口气，3月15日也就是三天前的下午4点，她踏入这个闭关修炼场，进行了简单的暗黑魔法练习，3月16日开始正式的训练，今天是3月17日，她已经伤痕累累了。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亚梦捂着肚子坐起身：“好饿？”
今天连续两次冰火炼狱的处罚，加上忠诚度培训课，让她同时错过了两顿饭。早晨那两个水煮蛋和牛奶带来的能量，早已在四个小时的炼狱折磨和持续的精神压迫中消耗殆尽。
“咕噜……。”
肚子再次发出清晰的抗议声，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响亮。胃部传来一阵阵空虚的绞痛，与全身的伤痛交织在一起。
亚梦双手支撑着石床站起身，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医疗室那两张纸条——尤其是第二张——像黑暗中微弱的萤火，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点难以磨灭的痕迹。
「当你的手握住它时，你仍有选择是取暖，还是焚城。」
选择……
她还有选择吗？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在被洗脑、被监控、被折磨的绝境中？
可如果连这点微弱的念头都放弃，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暗黑巢穴☞闭关修炼场走廊☜】
亚梦迈出脚步走出休息区停在门口望着四周，储物间里只有那些硬邦邦的干粮，而且需要暗黑王子的许可才能取用，她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旁边的门被打开，影导师从休息区走了出来。
影导师从她的休息区走了出来。她换下了白天那身黑袍，穿着一件暗紫色的家居长袍，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看起来正要前往研究室。
看到亚梦站在门口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样子，影导师停下了脚步。
“怎么站在这里？”她的声音比白天在课堂上柔和一些，但依然听不出太多情绪。
亚梦低下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求食？那太卑微了。解释？没有必要。
影导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从她裹着纱布的手腕，到她微微发抖的小腿，最后落到她紧捂着的腹部。
“饿了？”影导师的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但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亚梦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也对。今天的两次处罚还有忠诚度培训课，让你同时错过了午餐和晚餐。”
亚梦依然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训练服粗糙的布料。
“跟我来吧。”影导师转身，朝着与研究室相反的方向——那是她私人休息区的方向。
亚梦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影导师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内，门半敞着，透出温暖的黄色光晕——那光不是暗黑水晶的冷光，而是真正的、类似烛火的光。
她犹豫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然后迈出脚步，跟了上去。
【暗黑巢穴☞闭关修炼场影的研究室☜】
推开研究室的门，亚梦再次愣住了。
与白天严肃压抑的课堂不同，此时的研究室换了模样。墙角的书架依然整齐，但中央那张小圆桌被展开摆放在地板上——平时不用时可以折叠收起靠在墙边，并不占地方。桌上铺着深蓝色的暗纹桌布，摆满了食物。
烤得焦香的牛排表面泛着油光，旁边配着煎得金黄的土豆和翠绿的时蔬。一碗冒着热气的奶油蘑菇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还有一小篮刚烤好的蒜香面包，旁边放着黄油和果酱。甚至还有一杯看起来像是果汁的饮品，盛在剔透的水晶杯里。
这比亚梦在斯卡娜家族时的日常晚餐还要丰盛。与她在闭关修炼场吃的黑面包和糊状物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暗黑王子已经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杯深紫色的饮品慢慢啜饮。他换下了训练服，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常服，头发松散下来，少了几分白日的锐利，却让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在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深邃。
“你怎么来了？”
他问的自然不是影导师，而是亚梦。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亚梦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刚走进来的影导师。
“让她吃点东西吧。”影导师说着，走到圆桌旁在暗黑王子对面的位置坐下。她拿起餐巾铺在腿上，动作优雅从容，完全不像白天那个冷酷的理论课导师。
亚梦仍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还是那个三年前，给一个五岁孩子降下冰火炼狱三天三夜处罚的那个人吗？她不是以冷酷绝情著称的吗？这顿晚餐是怜悯？是陷阱？还是某种更深的算计？
暗黑王子放下杯子，但并未抬头，从桌上拿起一副多余的餐具——银质的刀叉向亚梦的方向递去。
亚梦看着暗黑王子递过来的餐具并没有伸手接，而是茫然的看着暗黑王子。
“愣着干嘛？拿着。”暗黑王子见手里的餐具没人接，抬起头看着亚梦，眉头微皱。
亚梦伸出手，手指还有些颤抖，接过了那副餐具。银质的叉子比亚梦休息区里的餐具重得多，也精致得多。
影导师已经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又切了一块，放到亚梦面前那个空盘子里：“赶紧的，难道还要我一直帮你吗？”
亚梦在影导师身边的位置坐下——那个位置似乎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椅子高度刚好适合她这样身量的孩子。她用叉子叉起那块牛排，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肉汁在口中爆开，混合着黑胡椒和迷迭香的香气。肉质鲜嫩，火候完美。她已经不记得上次吃到这样用心的食物是什么时候了。
她确实是饿了，小口但迅速地吃着，同时用余光观察着桌旁的另外两人。
影导师吃得很从容，每一口都细细咀嚼，偶尔啜一口汤。暗黑王子则吃得很少，更多时候是在喝那杯深紫色的饮品，目光时不时扫过书架上的某本书，似乎在思考什么。
三个人围着这张小圆桌坐着。灯光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他们，在墙壁上投出三个晃动的影子——高挑的女子，挺拔的男孩，瘦小的女孩。这画面看起来竟有几分诡异的和谐，像是一对姐弟在照顾年幼的妹妹。
如果忽略这里是无光的地下深处，忽略他们各自的立场和背负的黑暗。
“正式训练已经两天了，”暗黑王子突然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寂静，“忠诚度初始为-50%，现在-47%。”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数据。
影导师将嘴里的食物细细咀嚼咽下，才缓缓开口：“暗黑大帝不会满意的。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忠诚度测试的时间。 ”
亚梦伸出拿着叉子的手顿住了：“忠诚度测试？”
“所有被暗黑大帝送进来的‘学员’，都要接受定期的忠诚度测试。”暗黑王子接过了话头，紫红色的眼睛转向亚梦，“以此判断后续的教学进程，或者……”
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直接进行摧毁。”
“摧毁？”亚梦的心脏猛地一跳，“什么意思？”
影导师舀了一碗汤，又拿起亚梦面前的空碗给她也舀了一碗，轻轻放在她面前：“要么忠诚度达到暗黑大帝的要求，期满出去替他办事。达不到要求，就永远都出不去。如果暗黑大帝的耐心消磨殆尽，他会亲自销毁。”
“现在有洗脑设备，”亚梦的声音有些发紧，“应该……会被带出去彻底洗脑吧？”
“或许。”影导师喝了一口汤，“但父亲大人的心思，谁说得准呢？也许他觉得连洗脑的价值都没有了。”
亚梦的手在桌下微微握拳。指甲掐进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
所以，她最后的结局要么就是在保有意识的情况下逐渐沉沦，要么变成完全服从命令的空壳。
“你要想保留自我意识且活着走出闭关修炼场，”影导师看着亚梦，眼神深邃，“就必须服从，听话，这会让你少受很多苦，对你或是我们都有好处。”
亚梦低下头，盯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汤：“可是……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做不到，”影导师放下汤匙：“还是不想做到。”
亚梦没有回答。
暗黑王子重新拿起餐具，切了一小块蔬菜：“明天暗黑魔法训练，还是十次漆黑之箭，全部命中靶心。失败的话，冰火炼狱三个时辰。”
亚梦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今天的两个时辰你撑下来了，”暗黑王子语气平淡，“证明你的承受能力比预期强。训练强度自然要相应提升。”
六个小时……亚梦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影导师和暗黑王子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课程安排，他们当着亚梦的面谈论，没有任何避讳。
“忠诚度培训需要加强频率，”影导师说，“每天下午固定一个半时辰，理论课可以适当减少，她现在更需要的是情感认知的重塑。”
“同意。”暗黑王子点头，“但暗黑魔法训练不能松懈。父亲大人要的是武器，不是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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