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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朕不要选婿

梧桐阙下:摄政王他想以下犯上

上元节的烟火气还未散尽,一场针对顾九阙的风暴,已从千里之外的江南悄然刮至京城。

二月初二,龙抬头。本该是春闱放榜、举国欢庆的日子,一份密奏却由御史台直呈御前。奏折里附了厚厚的证据——今科状元江怀瑾的答卷,与顾九阙二十四岁那年所著《治河策论》的段落,相似处竟达七成。

“词句或有雷同,然治国思路一脉相承,实属正常。”都察院左都御史谢衡第一个站出来,他虽与顾九阙政见不合,此刻却皱眉道,“仅凭此便定丞相操纵科举,未免武断。”

“武断?”兵部尚书李崇义——已伏法的李崇山之弟,冷笑着出列,“谢大人可知,这江怀瑾乃杭州人士,其启蒙恩师,正是顾相昔年游学江南时的至交!而阅卷官中,有三人出自顾相门下!这层层关联,谢大人莫非视而不见?”

朝堂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顾九阙身上。他站在百官之首,紫袍玉带,神色平静得仿佛讨论的是别人的事。

刘栖梧握着龙椅扶手,指甲嵌进掌心。她看向顾九阙,希望他反驳,希望他像往常一样,拿出更确凿的证据反将一军。

可顾九阙只是出列,躬身:“臣,请避嫌。请陛下暂停臣一切职务,彻查此案。”

“顾相!”刘栖梧脱口而出。

“陛下,”顾九阙抬眼,目光深如寒潭,“清者自清。然为堵天下悠悠众口,此乃必经之程。”

他摘下了丞相冠,置于殿前。

那顶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紫金冠,在晨光中泛着冰冷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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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阙被“请”回丞相府,暂禁足,等候审查。主审官是刑部尚书赵严,太后的人。

刘栖梧枯坐御书房,面前摊着那叠“证据”。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对,越看心越沉。太像了,像得不可能是巧合——除非,是有人刻意模仿。

“陛下,”贴身宫女小声道,“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慈宁宫。”

该来的还是来了。

慈宁宫里暖香袅袅,太后正修剪一盆兰草,动作优雅。

“栖梧来了?”她放下银剪,“坐。江南的事,听说了?”

“儿臣正在看。”

“你怎么想?”太后抬眼看她,目光锐利,“顾九阙这人,才具是有的,可权力大了,难免生出别的心思。科举乃国之根本,他若真伸了手...”

“母后觉得顾相会舞弊?”刘栖梧反问。

太后笑了:“傻孩子,不是母后觉得,是证据摆在那儿。如今朝野议论纷纷,你这个皇帝若一味偏袒,如何服众?”

“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太后拉起她的手,语气温和下来,“你十六了,也该学着独当一面。此事正好是个契机,若查实顾九阙有罪,你便亲政。若他无辜...”她顿了顿,“经此一事,他也该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君。”

话里的意思,刘栖梧听懂了。这是要她选——是趁机收回权柄,还是保住顾九阙,继续当他的“傀儡”。

“儿臣...再想想。”

“不急。”太后拍拍她的手,“好好想。对了,下月春猎,哀家请了几位世家子弟同去。你也该多见见人了。”

话题转得突兀,刘栖梧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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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阙禁足的第五日,刘栖梧终于忍不住,换了常服,悄悄出宫。

丞相府门庭冷落,只有几个老仆守着。她递上令牌,老仆认出是御前之物,慌忙引她入内。

顾九阙在书房,正临帖。宣纸铺了满案,写的都是“静”字。

“陛下怎么来了?”他搁笔,并不意外。

“来看看顾相是否安好。”刘栖梧看着他,几日不见,他清减了些,下颌线更显凌厉,但眼神依旧沉静。

“臣很好。”顾九阙示意她坐,亲手沏了茶,“陛下不该来。此刻多少眼睛盯着这里。”

“朕知道。”刘栖梧接过茶杯,“所以朕只问顾相一句——江怀瑾的文章,到底怎么回事?”

顾九阙沉默良久。

“臣若说,是有人处心积虑设局,陛下信吗?”

“朕信。”刘栖梧毫不犹豫,“但朕需要证据。”

顾九阙看着她,眼中终于有了波澜:“陛下...长大了。”

他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封密函:“这是臣三日前收到的。江怀瑾的恩师,那位‘至交’,已于半年前病故。而据臣查证,此人晚年贫困潦倒,死前却忽然还清了所有债务,还留下大笔钱财给族中子弟。”

“有人收买他,让他教导江怀瑾模仿你的文风?”刘栖梧立刻反应过来。

“不止。”顾九阙又抽出另一份文书,“陛下看这份名单——今科所有与臣有丝毫关联的考生,试卷都被特殊标记,由固定的几位阅卷官批阅。而这几位阅卷官,虽名义上是臣的门生,实则早已暗中投靠了李崇义。”

一环扣一环,从数年前就开始布局。

刘栖梧心头发寒:“他们为了扳倒你...竟谋划至此?”

“权力之争,从来如此。”顾九阙语气平淡,“只是他们没算到一点。”

“什么?”

“他们算准了臣会为了避嫌自请停职,也算准了太后会借机逼陛下亲政。”顾九阙抬眼,目光如炬,“但他们没算到——陛下您,会亲自来问臣。”

刘栖梧心跳加速:“顾相希望朕怎么做?”

“不是臣希望,是陛下想怎么做。”顾九阙将证据推到她面前,“陛下可以现在就将这些交给赵严,为臣洗刷冤屈。也可以...暂时按兵不动。”

“为何要按兵不动?”

“因为臣想看看,还有多少鱼会跳出来。”顾九阙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也想让陛下看看,这朝堂的水,到底有多深。”

这是考验,也是教学。他要她亲眼目睹一场完整的政斗。

刘栖梧握紧那些证据,纸张边缘硌得手心生疼。

“春猎...太后要给朕选婿了。”她忽然说,声音有些哑。

顾九阙倒茶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是吗。”他语气听不出情绪,“陛下也该考虑这些了。”

“顾相觉得...朕该考虑吗?”

茶水注入杯中,热气氤氲。顾九阙垂眸看着那漾开的水纹,许久,才道:“陛下是君,婚事关乎国本,自然该慎重。”

还是这样。永远是这样。冷静,克制,滴水不漏。

刘栖梧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冲动:“若朕说,朕不想选呢?”

顾九阙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

“陛下,”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这话像一把冰锥,刺进刘栖梧心里。她猛地起身:“朕知道了。”

走到门口,她又停住,背对着他:“顾相放心,证据朕会收好。这盘棋...朕陪你下。”

她没回头,所以没看见,身后顾九阙缓缓闭上眼睛,搁在膝上的手,握得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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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路上,刘栖梧一直在想顾九阙那句话。

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可她偏不想一个人走。

三日后,春猎。

皇家猎场旌旗招展。刘栖梧一身绯色骑装,坐在马上,身后跟着一众世家子弟。太后果然“用心”,挑的都是家世显赫、相貌英俊的少年郎。

“陛下,”镇国公世子陆昭策马上前,笑容爽朗,“听闻陛下骑术精湛,今日可否让臣等开开眼界?”

刘栖梧看了他一眼。陆昭,十八岁,将门之后,确实英气逼人。太后属意的头号人选。

“朕今日兴致不高,你们自便吧。”她淡淡道,一夹马腹,独自往林子深处去。

侍卫要跟上,被她制止:“朕想一个人静静。”

马儿在林中缓行,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刘栖梧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乱糟糟的——江南的案子,太后的逼迫,顾九阙的疏离...

忽然,马儿一声嘶鸣,前蹄扬起。

林间寒光一闪!

三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她面门、心口、咽喉!

电光石火间,一道青影从侧里扑出,将她从马上拽下,滚入灌木丛中。弩箭擦着发梢飞过,钉在树上,箭尾嗡嗡作响。

“别出声。”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

顾九阙。

他紧紧护着她,青袍被树枝划破,手臂上一道血痕。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着四周。

“你怎么...”

“臣不放心。”他简短道,按住她,“刺客至少五人,东南两个方向。待会儿臣引开他们,陛下往西,三百步外有接应。”

“不行!”刘栖梧抓住他衣袖,“一起走。”

顾九阙低头看她,少女眼中满是惊惧,却倔强地不肯松手。他心中一软,语气缓了缓:“陛下信臣。”

话音未落,又是几支箭射来。顾九阙一把推开她,拔剑格挡。金铁交鸣声中,他沉声道:“走!”

刘栖梧咬牙,爬起来往西跑。身后传来打斗声,剑风呼啸。

她不敢回头,拼命跑。荆棘划破衣裳,树枝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三百步,她看见了来接应的禁军统领。

“救丞相!”她嘶声道。

统领带人冲进林子。刘栖梧瘫坐在地,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怕,是因为...顾九阙若出事...

不知过了多久,统领回来了,脸色沉重。

“陛下,刺客死了三个,跑了两个。丞相他...”

刘栖梧心猛地一沉。

“丞相肩中一箭,已昏迷,但无性命之忧。”

她一口气松下来,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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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阙被抬回行宫别院时,脸色苍白如纸。箭头淬了毒,虽及时剜出,余毒仍需时日清除。

刘栖梧守在他床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这样的顾九阙,难得地显出几分脆弱。

太医退下后,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包扎好的肩。

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又翻涌起来。

“陛下...”顾九阙忽然睁开眼。

刘栖梧慌忙缩手:“你醒了?”

“嗯。”他想坐起来,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别动。”刘栖梧按住他,“太医说要静养。”

顾九阙看着她,目光深沉:“刺客是死士,查不出身份。但用的弩,是军制。”

“军中有人要杀朕?”

“或者,要杀臣。”顾九阙淡淡道,“陛下与臣同时遇刺,无论谁死,朝局都将大乱。”

刘栖梧背脊发凉。

“江南的案子,春猎的刺杀...”她喃喃,“他们等不及了。”

“是。”顾九阙看着她,“所以陛下,不能再犹豫了。”

“朕该怎么做?”

“回京,开审。”顾九阙一字一句,“把江南的案子,翻过来查。臣会让人递上反证,证明江怀瑾的文章是被刻意模仿,阅卷官被收买。”

“然后呢?”

“然后,请陛下做一件事。”顾九阙握住她的手——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握她的手,“请陛下下旨,命臣继续总领春闱案调查,并...协理禁军,彻查刺杀。”

这是要她公开表态,彻底站在他这边,甚至赋予他更大的权力。

刘栖梧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有薄茧,温暖,有力。

“顾相,”她轻声问,“若朕给了你这些权,你会变成第二个...让朕忌惮的人吗?”

顾九阙笑了,很淡的笑:“陛下,权力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掌权的人,心里装着什么。”

他握紧她的手:“臣心里装的,从始至终,只有先帝的托付,和...陛下的安危。”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握的手,在墙上投出交叠的影子。

刘栖梧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又重又快。

“好。”她听见自己说,“朕信你。”

窗外,春夜深浓。猎场的风穿过山林,带来远方的气息。

而一场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刘栖梧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只是顾九阙庇护下的女帝。

她是他的盟友,是他的君王。

也是他...或许永远不能说出口的牵挂。

她轻轻回握他的手。

这一次,她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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