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市美术馆
叶楚言到的时候，宋银硕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没穿校服，而是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拿着两瓶水
叶楚言等很久了吗？
她走过去
宋银硕刚到
宋银硕递给她一瓶水
宋银硕进去吧
摄影展的主题是“光的轨迹”，展出了全国各地摄影师的获奖作品。两人慢慢走着，偶尔停下讨论某张照片的构图或光影
在一组关于校园的照片前，叶楚言停下了脚步。照片里是黄昏的操场，一个女生背对镜头走向远方，影子被拉得很长。光影处理得极好，整个画面充满了青春的孤独感和希望感
宋银硕这张很像你拍的那些
宋银硕说
叶楚言嗯
叶楚言点头
叶楚言但比我拍得好
宋银硕各有各的好
宋银硕轻声说
宋银硕你的照片里有温度，这是技术替代不了的
叶楚言转头看他，发现他正认真地看着照片，侧脸的线条在展厅的灯光下格外清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唇抿着，专注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柔和
她忽然很想拿起相机拍下这个瞬间，但忍住了。有些时刻，适合用眼睛记住
走到展厅深处，他们看到了一组特别的照片——全都是星榆江的落日，从不同角度、不同季节拍摄的橘子海。其中一张的拍摄角度和构图，和李灿荣那天拍的几乎一模一样
叶楚言这是……
叶楚言惊讶
宋银硕李灿荣的作品
宋银硕说
宋银硕他去年投的稿，得了青年组一等奖
叶楚言看着照片下方的署名——“Li Canrong”，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原来李灿荣的摄影技术这么好，原来他默默取得了这样的成就，却从未在她面前炫耀过。
他总是这样，温柔地守护，安静地付出，不要求任何回报
叶楚言他很厉害
她轻声说
宋银硕嗯
宋银硕点头
宋银硕但他更厉害的是，明明有这么好的作品，却愿意退居幕后，帮别人拍照
他看向叶楚言
宋银硕那天在篮球馆，他完全可以自己拍宣传照，却主动提出帮你修图。在江边，他明明可以拍自己的作品，却花时间指导楚柠和申惟
叶楚言我知道
叶楚言低下头
宋银硕所以
宋银硕的声音很轻
宋银硕我尊重他，也感谢他。感谢他在我不在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看完展览，两人在美术馆的咖啡厅坐下。窗外是城市的街景，秋日的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
宋银硕艺术节快到了
宋银硕搅拌着咖啡
宋银硕你紧张吗？
叶楚言有一点
叶楚言承认
叶楚言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项目
宋银硕你会做的很好
宋银硕认真地说
宋银硕我相信你
他的信任让叶楚言心里一暖
叶楚言那你呢？物理竞赛准备得怎么样？
宋银硕还行
宋银硕推了推眼镜
宋银硕下个月初赛
叶楚言加油
宋银硕嗯
他顿了顿
宋银硕如果进了复赛，要去外地培训两周
叶楚言两周？
宋银硕嗯，在省城
宋银硕看着她
宋银硕艺术节正好在那期间，我可能……参加不了开幕式了
失望的情绪涌上来，但叶楚言很快调整好表情
叶楚言没关系，竞赛重要。我会把照片拍给你看的
宋银硕点点头，但眼神里有一丝遗憾
宋银硕抱歉
叶楚言不用道歉
叶楚言微笑
叶楚言这是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宋银硕看着她，忽然说
宋银硕我会想你的
很轻的一句话，却让叶楚言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说得很自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但眼神里的认真不容忽视
叶楚言我也会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在两人的手之间投下光影。宋银硕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碰碰她的手，但最后还是握住了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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