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台，风很大
叶楚言推开铁门时，李灿荣已经在了。他坐在水泥护栏边的旧椅子上，吉他横放在膝上，低头调试着琴弦。天台角落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灿荣来了？
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叶楚言嗯
叶楚言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叶楚言什么新歌？
李灿荣关于秋天的
李灿荣拨了几个和弦
李灿荣也关于……勇气
他弹奏起来。前奏很轻柔，像秋夜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然后他的声音响起，清澈温柔
李灿荣落叶旋转的街道，路灯拉长身影
你站在季节转角，眼睛里有星星
我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在风里飘零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一个勇敢的决定……
叶楚言安静地听着。歌词很美，旋律很动人，但最打动她的是李灿荣唱歌时的神情——专注、温柔，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歌唱完了，最后一个和弦在夜风中慢慢消散
李灿荣怎么样？
李灿荣问
叶楚言很美
叶楚言真诚地说
叶楚言江榭会唱得很好
李灿荣这是独唱曲
李灿荣轻声说
李灿荣写给自己的
叶楚言愣住了。她看着他，忽然明白了这首歌的意义——这是他的心声，是他不敢说出口的告白
叶楚言灿荣……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灿荣不用说什么
李灿荣放下吉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李灿荣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一条手链，银色的链子，串着一颗小小的、橘色的琉璃珠，和她相机挂绳上的那颗很像
叶楚言乐队周边又多了？
她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
李灿荣不
李灿荣摇头，眼神认真
李灿荣这是我特意做的。和挂绳是一对
他顿了顿
李灿荣我知道你可能不会戴，但……我还是想送给你。就当是纪念，纪念这个秋天，纪念我喜欢你的这些日子
叶楚言接过手链，琉璃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它很轻，但握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灿荣，我……
李灿荣我知道
李灿荣打断她，笑容有些苦涩
李灿荣你要和宋银硕去看摄影展了，对吗？
叶楚言睁大眼睛
叶楚言你怎么知道？
李灿荣他告诉我的
李灿荣轻声说
李灿荣今天下午，他给我发了消息。他说他约了你，想让我知道
李灿荣他说他不想瞒着我
李灿荣继续说
李灿荣他说我们虽然是‘对手’，但首先是朋友
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李灿荣很傻，对吧？但我反而更尊重他了
叶楚言那你呢？
叶楚言问
叶楚言你会……放手吗？”
李灿荣沉默了很久。风吹起他的头发，也吹乱了天台上晾着的旧床单，哗啦作响
李灿荣我不会放手
他终于说
李灿荣但我会后退一步
叶楚言什么意思？
李灿荣意思是，我依然喜欢你，这一点不会变。但我不会再刻意靠近，不会再制造偶遇，不会再以‘帮助’为借口待在你身边
李灿荣的声音很平静，但叶楚言能听出里面的痛
李灿荣我会退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给你空间，也给自己时间
他看着叶楚言，眼神温柔而坚定
李灿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心里有我，我会在这里。如果一直没有，那我也祝你幸福
他的话像一把温柔的刀，割开了叶楚言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她想说对不起，想说谢谢，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化作眼眶的温热
李灿荣别哭
李灿荣轻声说
李灿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需要愧疚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哥哥对妹妹那样
李灿荣楚言，你要开心。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
叶楚言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手心的琉璃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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