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苏月娆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领路的侍女态度恭敬，但眼神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与好奇。这也难怪，能被苏昌河亲自点名要人，在暗河中是极为罕见的事。
“姑娘请在此稍候，少主很快就到。”侍女说完便退下了，留下苏月娆独自站在院中。
这是一处典型的暗河建筑，简洁到近乎冷硬，处处透露着杀伐之气。院中种着几株梅树，在这个季节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苏月娆走到梅树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
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苏昌河的私宅，前世她也曾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带着任务而来，匆匆离去。如今以这样的身份站在这里，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喜欢梅花？”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心中一凛，迅速转身。
苏昌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换了一身墨色常服，领口微微敞开，显得慵懒随意。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却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苏月娆垂下眼帘，做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少主。”
“回答我的问题。”苏昌河向前一步，逼近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梅花......傲雪凌霜，很配暗河。”她轻声回答。
苏昌河低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沐浴后的她更加明艳动人，洗净血污后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眉间那点朱砂在月光下红得惊心。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她身上的异香更加明显了，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让人心神荡漾。
“傲雪凌霜？”苏昌河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的肌肤，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你觉得暗河配得上这样的风骨？”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苏月娆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任由他动作。
“配不配，不在暗河，而在人心。”
这个回答让苏昌河挑了挑眉，眼中兴味更浓：“好一个'在人心'。那你呢？你的心，是向着暗河，还是向着你自己？”
这是试探，也是警告。
苏月娆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如泉：“月娆的心，只向着强者。”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苏昌河看着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忽然觉得喉间有些发干。这女子美得太过危险，像是一株盛放的曼陀罗，明知有毒，却依然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仿佛想要摆脱那股异香的蛊惑。
“从今日起，你住在这里。”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硬，“我会派人教你暗河的规矩。”
“是。”
“记住，”苏昌河转身欲走，却又停住脚步，“你是我苏昌河的人，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苏月娆却久久站在原地。
月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唇角那一抹冰冷的笑意。
苏昌河，你以为这样就能掌控我吗？
殊不知，从你对我产生兴趣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落入了我的网中。
她抬手轻抚眉间的朱砂，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这具身体里隐藏的秘密，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而这异香，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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