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山楂乐”还冒着细密气泡,酸甜的香气裹着热气飘在小屋里。贺怀安刚把最后一罐汽水封好,转身就看见刘海涛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罐往木箱里摆,后脑勺的碎发沾着点汗,在灯光下泛着软乎乎的光。
想起刚才试喝时,刘海涛因为紧张手抖,把汽水洒在衣襟上的模样,贺怀安心里突然冒出股说不清的热意。他没多想,往前跨了两步,伸手扶住刘海涛的肩膀,弯腰在他发顶轻轻亲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刚落下,贺怀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耳朵瞬间有点发烫。
刘海涛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玻璃罐差点滑落在地。他猛地抬头,撞进贺怀安有点慌乱的眼神里,脸颊“唰”地红透,连脖子根都染上了粉色。下一秒,贺怀安听见他心里的声音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他、他亲我了?就这么亲在头上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啊?”
贺怀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直起身,假装咳嗽两声,伸手去够桌上的毛巾:“那、那啥,你头发上沾了点糖浆,我帮你弄掉……” 这话编得漏洞百出,他自己都觉得心虚,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刘海涛。
可刘海涛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解释,心里的疑问像潮水似的涌出来:“是因为糖浆吗?可他刚才明明是亲上来的,不是擦糖浆啊!之前他还帮我改配方、找原料,连许昌同志都打趣说他对我好……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攥着玻璃罐的手越来越紧,指尖泛白,眼神里满是迷茫和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贺怀安听着他心里的嘀咕,心跳也跟着乱了——他原本只是想借着“亲近”巩固和未来CEO的关系,没成想玩脱了,还让刘海涛误会了。可看着刘海涛红着脸、眼神亮晶晶的样子,他又有点说不出“只是玩笑”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补:“你、你别多想啊,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今天辛苦了,跟你闹着玩呢。”
“闹着玩?”刘海涛心里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失落,“真的只是闹着玩吗?可他刚才的眼神,好像不是闹着玩的……”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嘴角悄悄往下撇,连摆玻璃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原本满是干劲的样子,瞬间蔫了不少。
贺怀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突然有点发慌——这未来CEO要是因为这点误会闹情绪,耽误了“山楂乐”的推广可怎么办?他赶紧蹲下身,跟刘海涛平视,语气放软了不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咱们俩一起做汽水,挺投缘的。以后还要一起把‘山楂乐’卖遍全国呢,不是吗?”
这话像是给刘海涛吃了颗定心丸,他心里的失落慢慢散了,又冒出点新的期待:“投缘……那是不是说,他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感觉?以后还要一起做事,说不定……说不定他真的会喜欢我?” 他抬起头,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只是脸颊依旧红得厉害,小声说:“嗯,咱们一起把‘山楂乐’做好。”
贺怀安看着他恢复过来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点不是滋味。他站起身,拍了拍刘海涛的后背:“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把汽水装好,明天还要给公社的同志们尝鲜呢。”
刘海涛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继续摆玻璃罐,只是心里的想法还在打转:“不管是不是喜欢,只要能跟他一起做汽水,我就很高兴了……要是他真的喜欢我,好像也不错。” 他偷偷瞄了眼贺怀安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连空气里的酸甜味,都好像变得更甜了些。
贺怀安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心里却在盘算——这误会暂时是压下去了,可以后跟刘海涛相处,得注意点分寸了。只是……看着刘海涛那副纯情又期待的样子,他好像也没那么反感这个“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