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安和刘海涛蹲在灶台边，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山楂糖浆，空气里飘着酸甜的果香。许昌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改造好的打气筒，正往玻璃罐里压气，“嗤嗤”的气流声里，罐子里的液体很快浮起细密的气泡——第一罐“山楂乐”眼看就要成了。
“成了成了！”贺怀安率先跳起来，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罐从灶台上端下来，刚想给刘海涛递过去尝尝，就见杨雪梅拎着个布袋子，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脸上堆着假笑：“怀安同志，海涛同志，你们这做的啥呀？闻着怪香的。”
贺怀安心里一撇嘴——这杨雪梅准是听说他们在做新饮料，又来蹭便宜了。没等他开口，杨雪梅就主动凑到罐子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冒泡的“山楂乐”：“这是汽水吧？看着比供销社卖的还好呢，能不能让我尝尝？”
刘海涛性子软，刚想点头，就被贺怀安用眼神制止了。贺怀安故意端着罐子往后退了半步，似笑非笑地说：“杨同志，这是我们试做的‘山楂乐’，还没调好味呢，怕酸着你。”
“不怕不怕！”杨雪梅赶紧摆手，伸手就要去接罐子，“我就爱喝酸的，再说你们做的肯定好，让我尝一口，就一口！” 她一边说，一边往贺怀安身边凑，那架势哪里是“尝一口”，分明是想多占便宜。
贺怀安心里冷笑，干脆把罐子递了过去：“行，那你尝尝，不过这气泡足，喝快了容易胀肚。” 他故意没提醒，这“山楂乐”里山楂放得多，酸甜劲足，还加了点桂皮提味，喝多了不仅胀，还容易反酸。
杨雪梅接过罐子，迫不及待地拧开盖子，“咕咚”就是一大口。气泡带着酸甜的味道冲进嘴里，她眼睛一亮：“哎呀，真好喝！比张卫东给我买的糖水还好喝！” 说着就不管不顾，端着罐子猛灌起来，一口接一口，转眼就喝下去小半罐。
刘海涛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皱了皱眉，心里的声音飘进贺怀安脑子里：“杨同志怎么喝这么快？都说了气泡足容易胀肚……” 许昌也在旁边撇了撇嘴，显然看不惯杨雪梅这贪小便宜的模样。
杨雪梅哪顾得上别人的眼光，越喝越觉得过瘾，手里的罐子见了底，还舔了舔嘴唇，凑到贺怀安面前：“怀安同志，还有吗？再给我一罐呗，我回去给我娘也尝尝。”
“没了，就这一罐试做的。”贺怀安摊了摊手，心里早等着看她出洋相。果然，话音刚落，杨雪梅就“嗝”地打了个饱嗝，肚子也跟着鼓了起来，她捂着肚子，脸色有点发白：“怎、怎么回事？肚子好胀……”
没等众人说话，杨雪梅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嗝，酸水从喉咙里往上冒，她皱着眉，想弯腰揉肚子，可刚一弯腰，就“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酸水在地上——正是没消化的“山楂乐”，还带着没散的气泡。
周围路过的社员都被吸引了过来，指着杨雪梅议论纷纷：“这不是杨雪梅吗？怎么喝个汽水还喝吐了？”“看她那馋样，准是抢着喝多了！”“真是丢死人了，喝不起就别抢啊！”
杨雪梅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捂着肚子，又羞又急，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喝得太急，现在肚子又胀又酸，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墙，狼狈地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贺怀安强忍着笑，故意板着脸：“杨同志，我早就跟你说过，气泡足喝快了容易胀肚，你偏不听。现在这样，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的‘山楂乐’有问题呢。”
杨雪梅哪还有脸反驳，只能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往家走，身后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走到拐角处，还因为肚子太胀，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看着杨雪梅狼狈的背影，许昌忍不住笑出了声：“让她贪小便宜！这下好了，出大糗了！” 刘海涛也松了口气，心里的声音带着点庆幸：“还好没再给她喝，不然麻烦更大了……” 贺怀安则在心里偷乐——这杨雪梅，总算为自己的贪便宜付出了代价，也省得她以后再来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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