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之战大捷的消息,如春风般掠过北境大地,早在沈砚之率军班师前,便已通过驿站快马传至京城。待镇北军的旌旗出现在南下的官道上时,沿途百姓早已自发聚集在道路两侧,手持粮米、饮水,翘首以盼。
此时距击溃匈奴联军已过三日。沈砚之先是安排士兵清理战场,将被俘的两千余名匈奴士兵交由鲜卑部看管(按盟约,俘虏由鲜卑部带回充当劳力,以抵偿往日被劫掠的损失),又留下一千步兵与五百骑兵驻守黑风口,与鲜卑部约定轮流巡逻边境,随后才下令全军拔营,班师回朝。
辰时的阳光洒在官道上,映得镇北军士兵的玄甲泛着冷冽而明亮的光泽。五千将士列着整齐的方阵,步伐沉稳,甲叶碰撞的声响连成一片,如同惊雷滚过大地。骑兵队在前开路,“镇北军”的大旗迎风猎猎,旗面上沾染的硝烟尚未散尽,却更显赫赫战功。沈砚之骑着一匹白马,身着银鳞软甲,腰悬“破虏”剑,走在队伍中央,目光温和却坚定,沿途百姓的欢呼声传入耳中,他亦不时抬手致意。
“将军快看!是咱们的镇北军!”一名孩童举着手中的野花,蹦跳着欢呼,身旁的老丈捋着胡须,眼眶湿润:“多亏了沈将军,多亏了这些将士,咱们北境百姓总算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沿途州县的官员早已备好粮草酒水,等候在城门外。见镇北军抵达,连忙上前躬身迎接:“恭迎沈将军班师!下官已备好粮草,恳请将士们入城歇息片刻!”
沈砚之勒住马缰,颔首道:“多谢各位大人费心,但军情要紧,我等需尽快赶回京城复命,就不耽搁了。粮草暂且收下,烦请各位大人代为分发予沿途贫苦百姓,也算我镇北军对乡亲们的一点心意。”
官员们闻言,无不赞叹沈砚之体恤民情,连忙躬身应下。士兵们接过粮草,又将部分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路边的孩童,百姓们的欢呼声愈发响亮,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与崇敬的气息。
这般走走停停,约莫半月后,镇北军终于抵达京城郊外的校场。早已等候在此的禁军统领连忙上前,拱手道:“沈将军,陛下已知晓将军班师,特命下官在此迎接。陛下明日早朝,宣将军与诸位有功将领入宫觐见,论功行赏。今日请将军率军先在校场休整,下官已备好营房与粮草。”
沈砚之点头应下,下令全军在校场安营休整。士兵们卸下铠甲,虽面带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喜悦与自豪。赵虎与王二等人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期待:“将军,明日上朝,陛下定会重赏咱们吧!”
沈砚之看着他们,笑着摇头:“我等领兵打仗,不为封赏,只为守护家国百姓。明日面圣,只需如实汇报战况,切勿居功自傲。将士们的功劳,我自会一一向陛下禀明。”
众人闻言,连忙收敛心神,躬身应道:“末将谨记将军教诲!”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砚之便身着朝服,带着赵虎、李砚、王二等十余名有功将领,前往皇宫入朝觐见。皇宫门前,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见沈砚之等人到来,纷纷侧身让行,眼中满是敬佩。谁都知道,此次沈砚之率镇北军击溃匈奴八千联军,还联合鲜卑部稳住了北境,乃是天大的功绩。
随着太监一声“陛下驾到”,文武百官纷纷跪拜行礼。 Emperor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落在沈砚之身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沈爱卿,平身吧!你率镇北军大败匈奴,守护北境,劳苦功高,快快请起!”
“谢陛下!”沈砚之与将领们一同起身,躬身立于殿中。
Emperor抬手示意,沉声道:“沈爱卿,今日朝堂之上,你且将北境战事细细道来,让众卿也听听,咱们的镇北军是如何击溃匈奴联军的”
沈砚之拱手应道:“启禀陛下,此次匈奴左贤王联合右谷蠡王部与休屠部,集结八千骑兵侵犯北境,驻扎于黑风口,兵锋直指镇北军大营。臣深知敌我兵力悬殊,便亲往鲜卑部,劝说鲜卑首领莫顿与我军联手。鲜卑部与匈奴素有仇怨,莫顿首领欣然应允,率三千骑兵埋伏于黑风口西侧。随后臣率军主动出击,与匈奴联军正面交锋,待鲜卑部突袭匈奴后路,臣再率军合围,最终击溃匈奴联军,生擒左贤王,斩杀匈奴士兵五千余人,缴获牛羊万余头,兵器战马无数。此次能大胜,全赖陛下洪福,赖将士们奋勇杀敌,赖鲜卑部鼎力相助,臣不敢居功。”
话音刚落,殿中便响起一片赞叹之声。右丞相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沈将军所言极是!此次大胜,不仅击溃了匈奴的嚣张气焰,还联合鲜卑部稳定了北境,实乃不世之功!沈将军推行练兵新制,将原本松散的镇北军打造成一支精锐之师,又能审时度势,联合异族破敌,足见其军事才能与远见卓识,陛下当重赏沈将军与诸位有功将士!”
其余大臣纷纷附和:“丞相所言极是!恳请陛下论功行赏,以慰军心!”
Emperor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沈砚之与将领们,朗声道:“沈砚之,你率军大败匈奴,稳定北境,推行新制,功绩卓著。朕封你为镇北侯,食邑三千户,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另赐豪宅一座,良田千亩!”
“臣,谢陛下隆恩!”沈砚之单膝跪地,拱手谢恩。他虽不愿居功,但皇命难违,只能恭敬接下。
Emperor又看向赵虎,沉声道:“赵虎,你阵前单挑击败匈奴猛将巴图,又在黑风口之战中生擒左贤王,奋勇杀敌,劳苦功高。朕封你为明威校尉,赏黄金五十两,绸缎五百匹,升骑兵营统领!”
“末将谢陛下隆恩!”赵虎连忙跪地谢恩,脸上满是激动。
“李砚,你辅佐沈将军谋划战事,调度兵力,功不可没。朕封你为参军中丞,赏黄金四十两,绸缎四百匹!”
“王二,你率步兵营坚守防线,奋勇杀敌,屡立战功。朕封你为忠义副尉,赏黄金三十两,绸缎三百匹,升步兵营副统领!”
Emperor一一念出有功将领的名字,根据功绩大小,分别给予了官职、黄金、绸缎等赏赐。十余名将领纷纷跪地谢恩,殿中气氛热烈而庄重。
随后,Emperor又下令,赏镇北军全体士兵每人白银十两,粮米三石,伤残士兵另行抚恤,阵亡士兵的家属由朝廷发放抚恤金,妥善安置。
“臣有一事启奏!”沈砚之忽然上前一步,躬身道。
“沈爱卿请讲!”Emperor抬手道。
“启禀陛下,此次大胜,全赖将士们奋勇杀敌,百姓们鼎力支持,臣不敢独吞封赏。”沈砚之沉声道,“臣恳请陛下将赐予臣的黄金、绸缎分出一半,分给镇北军的士兵们;另请陛下拨款修缮北境军营,补充军械粮草,以巩固北境防线,守护百姓安宁。”
殿中众人闻言,无不赞叹沈砚之体恤部下,心系北境。Emperor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沈爱卿心怀将士,心系百姓,实乃我大靖之幸!朕准了!你所求之事,朕即刻下令办理!”
“臣,谢陛下!”沈砚之再次跪地谢恩,心中满是欣慰。将士们的付出,终于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北境的防线,也能得到进一步巩固。
朝会结束后,Emperor又单独召见了沈砚之,留在御书房议事。Emperor看着沈砚之,语气温和:“沈爱卿,此次你在北境推行练兵新制,成效显著,连鲜卑部都愿与我军联手,可见你之才情与能力。如今北境虽暂获安宁,但匈奴残余势力仍在,不可掉以轻心。你打算何时返回北境?”
沈砚之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打算三日后便返回北境。京中之事已了,将士们也需尽快返回军营,继续操练,守护北境。”
Emperor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朕准你三日后启程。朕已下令,调拨粮草十万石,军械五千副,送往北境军营,补充军需。另外,朕还派了一名户部侍郎前往北境,协助你安抚百姓,整顿吏治,让北境百姓能真正过上安稳日子。”
“臣谢陛下体恤!”沈砚之心中感动,连忙拱手道。
“你且放心前往北境。”Emperor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在京中,定会全力支持你。只要有你镇守北境,朕便放心了。”
三日后,沈砚之辞别Emperor与文武百官,率领镇北军将士,再次踏上了返回北境的征程。京城百姓自发聚集在街道两侧,挥手送别,欢呼声此起彼伏。沈砚之骑着白马,走在队伍最前方,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宫,又看向身旁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坚定。他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百姓所望,坚守北境,推行新制,彻底肃清匈奴残余势力,还北境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官道上,镇北军的旌旗再次飘扬,甲叶碰撞的声响回荡在天地间。阳光洒在将士们的脸上,映出他们坚毅的眼神与必胜的信念。沈砚之知道,此次回朝受封,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未来的路还很长,北境的挑战仍在继续,但他无所畏惧。有朝廷的支持,有将士们的追随,有百姓们的拥护,他定能守住这北境山河,护得一方安宁。
队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天际线尽头。而“镇北侯沈砚之”的名字,却如同惊雷般,传遍了大靖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百姓心中守护家国的英雄,成为了将士们心中的榜样,也成为了北境大地上一道坚不可摧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