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那队人马疾驰而来,灯笼的光晕穿透密林,映出甲胄上的冷光。领头侍卫勒住马缰,目光锐利扫过狼狈的两人与身后追兵,厉声喝问:“尔等乃何人?竟敢在此行凶!”
死士们见状不妙,对视一眼便要灭口,却被侍卫们拔刀拦下,刀光剑影在月光下交错。沈砚趁机拉着苏珩躲到树后,低声道:“是镇国公府的人,有救了!”
苏珩松了口气,指尖攥着发髻里的密信,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不多时,死士们便被制服,领头侍卫上前抱拳:“在下乃镇国公府护卫统领秦风,敢问二位可是沈砚先生与苏姑娘?”
两人皆是一愣,沈砚反问:“统领怎知我二人姓名?”
“国公爷听闻丞相异动,派属下暗中探查,恰遇山下猎户阿竹报信,说青崖山有二位需相助,特命属下在此等候。”秦风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二位随我回府,再议要事。”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镇国公府,夜色中,马车轱辘碾过青石路,苏珩靠在车壁上,看着身旁沈砚紧握玉佩的手,轻声道:“总算能放下些心了。”沈砚侧头看她,眼底暖意融融:“往后有我,有国公爷,定能还你一个安稳。”
抵达国公府时,天已微亮。镇国公赵渊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见二人到来,当即屏退左右。苏珩取出密信呈上,赵渊细看过后,怒拍桌案:“逆贼!竟敢通敌叛国!”
“国公爷,如今证据在手,可即刻上奏陛下?”沈砚问道。
赵渊摇头叹气:“丞相党羽众多,宫中亦有眼线,贸然上奏,恐打草惊蛇,反倒害了二位。”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精光,“需设一计,让丞相自露马脚。”
几人商议至午时,终定下毒计:由苏珩假扮成暗卫营的叛徒,假意投靠丞相,将伪造的密信交予他,引诱其与敌国使者会面,届时国公府再率人将其一网打尽。
计议既定,苏珩便着手准备。沈砚忧心忡忡,给她备了不少疗伤药,反复叮嘱:“万事小心,若有危险,即刻脱身,切勿逞强。”苏珩点头,指尖抚过他的脸颊:“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次日,苏珩依计前往丞相府。丞相李斯见她来投,起初疑虑重重,待看过伪造的密信,又听闻她知晓不少暗卫营机密,便渐渐放下戒心,命人将她安置在府中,只待时机与敌国使者相见。
苏珩暗中观察丞相府动静,每日借着送信为由,将消息传递给国公府。沈砚每日在国公府外等候消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她有半点闪失。
转眼过了三日,李斯终是定下会面日期,命苏珩随他一同前往城外破庙。苏珩趁机将消息传出,赵渊即刻命秦风率领精兵,埋伏在破庙四周。
会面当日,破庙内阴暗潮湿,李斯与敌国使者相谈甚欢,言语间尽是谋反野心。苏珩站在一旁,手心沁出冷汗,目光紧盯着庙门,只待信号响起。
忽然,庙外传来一声大喝,秦风率人破门而入:“李斯!你通敌叛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斯大惊失色,怒斥苏珩:“你竟敢背叛本相!”说着便要拔刀杀她,却被侍卫们团团围住。苏珩趁机脱身,刚跑到庙门口,便见沈砚朝她奔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没事就好。”
混乱中,李斯负隅顽抗,却终是寡不敌众,被生擒活捉。密信与敌国使者皆被拿下,铁证如山,无从抵赖。
回到国公府,赵渊大喜,即刻命人将李斯押送宫中,面呈陛下。陛下震怒,当即下旨抄没丞相府,肃清党羽,朝堂上下一片震动。
风波平定后,沈砚带着苏珩回到青崖山。竹屋依旧,晨雾缭绕,两人站在院中,手中紧握合二为一的凤凰玉佩,相视一笑。过往的颠沛流离皆成过往,往后岁月,山水为伴,岁岁年年,皆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