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因陌生环境和潜在威胁而起的紧绷感,在同伴们无声的守护和逐渐恢复的轻松氛围中慢慢消散。
城市的街景继续在眼前展开,带着热度的风吹拂着少年们汗湿的额发。
走了一段,他们拐进了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店,橱窗里摆着一些日用品和当地特色的小玩意儿。
原因则是“酋长”贺峻霖忘记带洗发水了,想进去买一瓶。”
理由正当,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店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深一些,货架上琳琅满目,空气里混合着日化品、香料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异国小店的独特气味。
老板是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大叔,看到他们这一大群年轻面孔,热情地迎了上来。
贺峻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摆放洗发水的货架。
货架上的品牌五花八门,大多是没见过的当地牌子或者一些品牌的平价线。
贺峻霖拿起海飞丝去问老板价格,得到数字的他愣了一下。
六千先令。
贺峻霖拿着那瓶洗发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
他站在收银台前,拿着瓶子,陷入了买与不买的思想斗争。
买吧,心疼钱;不买吧,接下来几天难道要干洗头?或者用酒店的劣质洗发水?那更痛苦。
就在他左右为难,眉头都微微蹙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许念“你干脆用我的好了。”
是许念。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就站在贺峻霖旁边,看着他手里那瓶洗发水,又看看贺峻霖纠结的表情,给出了一个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他们住一起,东西本来就经常混用,洗发水沐浴露这类消耗品,谁没了用谁的再正常不过。
许念的提议合情合理,也完全符合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
然而,听到这个提议,贺峻霖却沉默了。
他拿着洗发水瓶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睫毛低垂,挡住了眼底瞬间闪过的复杂情绪。
那情绪太快,像是羞赧,又像是某种更深层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理清的别扭。
空气安静了几秒。
就在许念以为贺峻霖会如往常一样,爽快地答应“好啊,谢谢念哥”,或者笑嘻嘻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的时候——
贺峻霖却慢慢地把那瓶洗发水放回了货架,然后,转过头,看着许念,用异常平静甚至有点刻意的语气说:
贺峻霖“……算了,我还是买一瓶吧。”
许念:“……?”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懵,下意识地反问:
许念“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算了”?用他的洗发水怎么了?他们之前不都这样的吗?
许念这句直白的反问,带着点被拒绝后的茫然和一点点受伤,他看着贺峻霖,眼神清澈,写满了“我不理解”。
贺峻霖被他这么一问,戳了戳自己的耳朵,避开许念的目光,视线飘向货架上的其他商品,语气有些生硬地解释:
贺峻霖“就……总用你的,不太好。”
这个解释更加苍白无力。
不太好?哪里不好?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个?
就在许念困惑更深,眉头蹙得更紧,打算进一步追问贺峻霖这莫名其妙的“客气”和“不太好”到底是什么意思时——
一只温热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微微向后带了一点。
是丁程鑫。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就站在许念身侧,姿态随意又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掌控感。
他先是看了一眼许念脸上还未散去的茫然,然后才将目光转向贺峻霖,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轻松地开口道:
丁程鑫“那就买一瓶好了。”
他这话接得自然,仿佛只是在帮着做决定,但细品之下,却又带着一种微妙的、不容反驳的意味。
许念被他揽着,侧头看向丁程鑫,想说什么,但丁程鑫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一种安抚,也像是一种阻止。
丁程鑫没看许念疑问的眼神,目光依旧落在贺峻霖身上,嘴角的弧度未变,心里却在想:
开玩笑。
要是贺峻霖真用了许念的洗发水,那股熟悉又独特的干净味道,沾染到贺峻霖的发间……
回头练习时一靠近,闻到贺峻霖身上飘来许念的味道?
丁程鑫觉得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自己就要心梗。
倒不是他对贺峻霖有什么意见。
纯粹是……许念的气味,物品,私密空间……这些在丁程鑫心里,早已被打上了隐形的标记。
他可以接受许念照顾别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分享,但带着强烈个人气息和亲密感的东西,他潜意识里抗拒着被除他之外的人沾染。
那会让他有种领地被侵犯的烦躁感。
而贺峻霖见许念没有再追问,总算松了口气,立刻别开脸,不敢再看他,干脆利落地付了钱。
实在是许念新买的洗发水太像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了,身上带着和他相似气味什么的…太超过了。
没见宋亚轩和刘耀文最近都不再借许念的洗发水了吗?就是因为味道太像了。
刘耀文跟着导游走呢,发现旁边的严浩翔停了下来,一回头发现先只剩下他们俩个了。
他顺着严浩翔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家色彩斑斓、挂满各种手工纪念品的店铺门口,马嘉祺正在门口看一个很像捶背的东西。
刘耀文跟身边的导游打了个招呼,便拉着严浩翔走了过去。
走进纪念品商店,刚好看到许念正小心翼翼地放下一个他刚拿起来的陶瓷杯子,动作幅度之大,嘴巴微微张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刘耀文“不买吗,念哥?”
刘耀文好奇地凑过去,也看向那个杯子,杯子是当地特色的彩陶,画着抽象的花纹和动物图案,看起来挺别致。
许念指着那个杯子,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价签,声音都有些变调:
许念“太贵了,30000先令。”
实际上是29460先令,但这也跟30000没什么区别了。
而马嘉祺也因为10美元的价格劝退,加上店主不会说英文,语言不通无法砍价,他们只能空手而归地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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