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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与白的课间·续章:岁月折光

记忆片段(逍零

青与白的课间·续章:岁月折光

一、天台的星光

青瓷搀扶着白泽走上教学楼天台时,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恰好响起。远处,教学楼灯火逐层熄灭,像一艘巨大的船沉入夜色。

“这里。”青瓷带他走到东侧角落,那里的水泥地上铺着几块旧垫子——这是他们高二时发现的秘密基地。垫子已经褪色,边缘开线,却洗得很干净。

白泽小心坐下,受伤的脚踝伸直在前。青瓷从背包里拿出水、纸巾和一个小型急救包,动作熟练地为白泽重新包扎。他的手指修长而稳,每一下缠绕都精准恰当。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白泽问,看着青瓷低垂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影。

“上周。”青瓷头也不抬,“校医室的王医生说,如果你继续打篮球,受伤概率是87%。”

白泽心头一热:“所以你特意去学的?”

青瓷没有回答,只是打好最后一个结,指尖在白泽脚踝皮肤上停留了一瞬,轻得像羽毛拂过。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仰头看向夜空。

城市灯光污染使星空黯淡,但今夜晴朗,仍能看见几颗最亮的星顽强闪烁。白泽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青瓷身边。他们的肩膀几乎相触。

“看,”青瓷指向东北方,“那是织女星,旁边四颗组成菱形的是天琴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泽笑着问,也抬头望去。

“只是记得。”青瓷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柔和,“小时候,我父亲常带我去郊外观星。他说,人类探索星空和探索深海,本质是同一件事——寻找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

白泽侧头看他。月光勾勒出青瓷清瘦的侧脸轮廓,那双蓝眼睛倒映着微弱的星光,确实像他之前说的——如深海。

“你很少提起家人。”白泽轻声说。

青瓷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在我初中时离婚了。父亲是海洋生物学家,常年出海;母亲是音乐教授,现在在国外。我选择跟父亲,但他大多时间不在家。”

这些话平淡地说出,但白泽听出了其中的重量。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青瓷总是独自一人,为什么他习惯观察而非参与,为什么他对“家”的概念如此疏离。

“那以后,”白泽说,语气是少有的认真,“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青瓷转头看他,眼中有什么在闪动。然后他轻轻点头,像接下了一个庄严的承诺。

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手电光。青瓷扶起白泽:“该回去了。”

下楼时,白泽的手臂搭在青瓷肩上,两人的脚步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到二楼时,白泽突然停下。

“青瓷。”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所有。”白泽笑了,“谢谢你来看我训练,谢谢你的数据分析,谢谢你的苹果派评价,谢谢你的星空课,谢谢你的包扎,谢谢你的...喜欢。”

青瓷的耳朵在昏暗灯光下又红了。他移开视线,但扶着白泽的手紧了紧。

那晚之后,有些事情改变了,又有些事情更加坚定。

二、毕业季的折痕

时间像翻书一样快。篮球赛、期末考试、寒假、春游、最后的冲刺复习——当樱花再次盛开时,毕业季来了。

白泽和青瓷都通过了心仪大学的考试:白泽考入师范院校体育教育专业,青瓷则被海洋大学的生物科学系录取。两所学校在同一城市,相距四十分钟地铁。

拍毕业照那天,阳光明媚得不像话。白泽的脚踝已经完全恢复,在人群中穿梭,和每个人拥抱合影。青瓷安静地站在樱花树下,看着白泽像一阵风般卷过校园,收集着最后的高中记忆。

“青瓷!过来合影!”白泽喊道,手里晃着相机。

青瓷走过去,被白泽一把搂住肩膀。他们的头靠在一起,两簇白发在阳光下几乎融为一体。

“三、二、一——”

快门按下,定格了那个瞬间:白泽笑得灿烂,绿眼睛眯成月牙;青瓷的微笑很淡,但蓝眼睛里有明显的光。背景是漫天樱花和十八岁的春天。

毕业典礼后,班级组织最后一次聚餐。在居酒屋的喧闹中,白泽被同学们轮番敬酒,青瓷则安静地坐在角落,小口喝着乌龙茶。

“你真的不喝酒?”学习委员端着酒杯走过来,已经有些醉意。

青瓷摇头:“酒精会影响神经传导速度。”

学习委员大笑:“你还是老样子!不过,你和白泽...”他眨眨眼,“大家都看出来了。祝福你们。”

青瓷微微一怔,然后点头:“谢谢。”

那天晚上,白泽确实喝多了。青瓷扶着他走出居酒屋时,晚风一吹,白泽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青瓷...”白泽含糊地说,呼吸里有清酒的味道,“我们要分开了...”

“只是四十分钟车程。”青瓷平静地说,招了辆出租车。

“不够...”白泽把头靠在青瓷肩上,“我想每天醒来都看到你...”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又移开视线。青瓷报出白泽家的地址,然后让白泽靠在自己腿上躺下。他手指轻轻梳理着白泽汗湿的白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到了白泽家楼下,青瓷费力地扶他出来。白泽突然清醒了些,靠着墙站直。

“我没事了。”他说,但手还抓着青瓷的手臂。

两人在路灯下对视。飞蛾绕着灯罩飞舞,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暑假,”青瓷说,“我父亲又要出海,去南太平洋三个月。”

白泽眼睛一亮:“那你来我家住吧。我妈早就想见你了。”

青瓷犹豫了:“会不会太打扰?”

“绝对不会。”白泽笑道,“她会爱死你的。安静、聪明、还会修电脑——你上次不是帮我修好了路由器吗?”

青瓷最终同意了。那个夏天,成了他们记忆中永不褪色的季节。

三、夏日的同居

白泽家的客房朝南,窗外是小小的花园。青瓷搬进来的那天,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和几箱书。

白泽的母亲是位温柔的小学教师,有着和白泽一样的绿眼睛和开朗性格。她为青瓷准备了新床单、毛巾,甚至在书桌上放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把这里当自己家。”她拍拍青瓷的肩膀,没有多问什么,但眼神里的理解和包容让青瓷喉咙发紧。

最初的几天有些尴尬。共享空间意味着暴露习惯——白泽早上洗澡要唱跑调的歌,青瓷看书时必须绝对安静;白泽喜欢把东西随手放,青瓷的一切都有固定位置。

但很快,他们找到了节奏。

早晨,白泽会晨跑回来,带回还温热的豆浆和油条。青瓷已经泡好茶,在餐桌旁看书。他们会一起规划一天:白泽去篮球训练营当助教,青瓷在图书馆兼职整理档案,晚上一起看电影或散步。

一个闷热的午后,雷雨突如其来。白泽训练提前结束,浑身湿透地跑回家,发现青瓷在客厅地板上铺开了海洋生物图谱,正用细毛笔标注着什么。

“哇,这是什么?”白泽蹲下来,水滴从发梢落下,在图纸上晕开一小片。

“深海热液喷口生物的分布图。”青瓷小心地擦去水渍,“我父亲发来的最新数据。”

白泽看着那些复杂的图表和密密麻麻的标注,虽然看不懂,却被青瓷专注的样子吸引。雨水敲打窗户,屋内风扇转动,青瓷的笔尖在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你知道吗,”白泽突然说,“你工作时的样子,特别好看。”

青瓷的笔尖停顿了。他抬起头,蓝色眼瞳在阴雨天里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白泽凑过去,轻吻了他的额头。这是一个简单、纯洁的吻,却让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发生在潮湿的夏日午后,在散落的科学图纸之间,像一颗种子悄然落入土壤。

夏末,白泽的母亲组织了一次短途旅行,去海边。那是青瓷第一次以“白泽的重要之人”的身份参与家庭活动。

沙滩上,白泽教母亲打沙滩排球,青瓷则坐在遮阳伞下看书。偶尔抬头,他会看见白泽在阳光下跳跃的身影,白发飞扬,笑声清脆。

傍晚,他们并排坐在防波堤上看日落。白泽的母亲悄悄为他们拍了张背影照——两个白色脑袋靠在一起,身后是燃烧的晚霞和大海。

“青瓷,”白泽低声说,“大学...我们会经常见面,对吧?”

“每周至少三次。”青瓷说,“我可以去你学校图书馆学习,你可以来我们学校打球。”

“还有假期一起旅行。”

“嗯。”

“毕业后一起租房子。”

“好。”

“养只猫。”

“狗也可以。”

白泽笑了,把头靠在青瓷肩上:“感觉像在规划一辈子。”

青瓷没有反驳。海风吹起他们的头发,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真的能触及未来。

四、大学时光的经纬

大学生活如预期般展开,又充满意外。

白泽的师范院校充满活力,他很快成为篮球社团的明星,课余时间还做家教。青瓷的海洋大学则安静许多,实验室、图书馆、阶梯教室三点一线。

他们确实每周见面三次。通常是周三晚上、周六全天和周日半天。青瓷会带着书去白泽学校的自习室,白泽则常去海洋大学的球场打球。他们熟悉了彼此学校的每一家餐厅、每一条捷径、每一个适合独处的角落。

大二那年冬天,青瓷的父亲在一次科考中受伤,需要在国外治疗三个月。消息传来时,青瓷正在实验室做水样分析。

白泽接到青瓷电话时,声音里的空洞让他心头一紧。他立刻请假,跨越大半个城市赶到海洋大学。

实验室里只有青瓷一人,对着显微镜,但显然什么也没看进去。

“青瓷。”白泽轻声唤他。

青瓷转过头,脸上是罕见的茫然。“他左腿骨折,肋骨也有裂痕,但无生命危险。”他机械地汇报,像在读实验报告,“科考船已经返航,他会先在智利治疗两周,然后转去美国...”

白泽走过去,把青瓷拉进怀里。起初,青瓷的身体僵硬,然后慢慢放松,额头抵在白泽肩上。

“他会没事的。”白泽说,手掌轻抚青瓷的后背,“现代医学很发达。而且你父亲那么坚强。”

青瓷没有说话,只是抓紧了白泽的外套。过了一会儿,白泽感到肩头一阵湿热。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青瓷流泪。

那天晚上,白泽留在青瓷的宿舍。狭小的单人床上,他们背对背躺着,沉默但彼此陪伴。深夜,青瓷突然转身,手臂环住白泽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谢谢。”青瓷的声音闷闷的。

白泽握住他的手:“任何时候。”

三个月后,青瓷的父亲康复回国。那个周末,白泽陪青瓷去机场接机。当看到那位有着和青瓷相似轮廓和蓝眼睛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走出接机口时,青瓷的脚步顿住了。

白泽轻轻推了推他:“去吧。”

青瓷走过去,和父亲简单拥抱。然后他转过身,向白泽招手。

“父亲,这是白泽。”青瓷介绍道,耳朵微红。

青瓷的父亲——宫泽教授——用锐利的蓝眼睛打量白泽,然后伸出手:“青瓷在电话里提过你很多次。谢谢你照顾他。”

那一刻,白泽明白自己通过了某种重要的检验。

大四那年,两人都面临选择:白泽收到家乡一所中学的录用通知,青瓷则获得跟随教授研究团队去冲绳海洋站工作的机会。

分歧第一次出现。

“我可以去冲绳找你,”白泽在电话里说,“寒暑假都能在一起。”

“那不够。”青瓷罕见地坚持,“我需要专注研究,远程关系会影响效率。”

“效率?”白泽的声音里有了受伤,“我们的关系对你来说只是效率问题?”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那通电话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一周,他们没有联系。白泽投入毕业设计的最后冲刺,青瓷则埋头准备研究计划的答辩。两人都感到一种陌生的空洞,像生活中突然少了什么重要器官。

周五深夜,白泽的宿舍门被敲响。他打开门,青瓷站在外面,头发被雨淋湿,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我可以进来吗?”青瓷问,声音有些沙哑。

白泽让开身。青瓷走进来,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我重新规划了。”他说,打开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时间表、路线图和数据分析,“冲绳的项目是两年。第一年,你可以申请日本的语言学校或文化交流项目,我们可以在那里一起生活。第二年,我会有两个月的假期,可以回国。两年后项目结束,我会回来,我们可以选择任何城市定居。”

白泽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计划,眼睛发热:“你这一周都在做这个?”

“四天。”青瓷承认,“我需要时间计算最优方案。”

“最优方案。”白泽重复,嘴角却上扬了,“你总是用这种词。”

青瓷抬头看他,蓝眼睛在灯光下清澈见底:“对我来说,有你参与的方案才是最优的。”

白泽抱住他,紧紧地。雨声敲打窗户,宿舍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爱你。”白泽低声说。

青瓷的回答是更紧的拥抱。

五、折光的现在

五年后。

白泽将车停进公寓楼地下车库时,已经晚上七点。他拎着公文包和超市购物袋上楼,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今天是他执教的高中篮球队在市比赛首轮失利的日子,他不想把沮丧带回家。

钥匙转动,门开了。玄关的灯亮着,空气里有炖菜的香气。

“我回来了。”白泽说。

青瓷从厨房探出头,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汤勺。“欢迎回来。比赛怎么样?”

白泽苦笑:“输了。最后一球失误,我的战术布置有问题。”

青瓷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购物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先去洗澡吧。晚饭十分钟后好。”

浴室里,热水冲去疲惫。白泽想起七年前那个扭伤脚踝的夜晚,青瓷为他包扎的样子。时间改变了太多——他们从学生变成职场人,从少年变成青年,从秘密相恋到向家人朋友公开关系——但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比如青瓷的安静支持,比如他们之间的默契,比如每次回家时那一盏亮着的灯。

晚餐是简单的味噌汤、烤鱼和蔬菜。两人对坐,谈论各自的一天。青瓷现在在一家海洋研究所工作,最近在分析深海沉积物样本中的微生物群落。

“我们可能发现了新的极端环境物种。”青瓷说着,眼睛发亮,“如果确认,可以以发现者的名字命名。”

“用你的名字?”白泽笑着问。

“用我们的名字。”青瓷平静地说,“‘Shiro & Ao’ 是个好名字。”

白泽心头一暖。饭后,他洗碗,青瓷擦干。这个日常仪式他们已经重复了上千次,却从未感到乏味。

收拾完毕,青瓷说:“有东西给你。”

他从书房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白泽打开,里面是一件定制西装,深灰色,剪裁优雅,内侧绣着小小的银色字母“S&A”。

“下个月的同学会,”青瓷解释,“你说没有合适的正装。”

白泽抚摸着精细的布料,突然想起高中时青瓷送他的那对护踝。这么多年,青瓷表达爱意的方式依然没变——实用、精致、充满细节。

“谢谢你。”白泽说,声音有些哽咽。

青瓷走过来,手指轻轻擦过他的眼角。“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白泽的心跳突然加速——这个尺寸,这个形状...

但打开后,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对袖扣。深海蓝色的珐琅上,镶嵌着细小的白色贝壳碎片,拼成两个抽象的字母:S和A。

“我自己设计的。”青瓷说,耳尖泛红,“材料来自我去年考察时收集的样本。”

白泽看着袖扣,又看看青瓷,突然单膝跪下。

“等等,”青瓷有些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白泽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简单的铂金戒指,“我准备了半年,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

两人都愣住了,然后同时笑起来。笑声在客厅里回荡,驱散了所有疲惫和遗憾。

最终,他们交换了袖扣和戒指。白泽为青瓷戴上戒指时,手微微颤抖。青瓷的指尖冰凉,但握着他的手很稳。

“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白泽说,绿眼睛湿润,“从七年前天台上的星光到现在。”

青瓷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然后抬头,蓝色眼瞳里满是光芒:“从现在到永远。”

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铺展。屋内,两个白发男人相拥,指尖的新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如同多年前体育馆里那样,终于完整地融为一体。

岁月折光,爱意深藏。从校服到西装,从课桌到厨房,从青涩的初恋到成熟的承诺——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转折,只有日复一日的坚持;没有戏剧化的分离,只有每次选择彼此的决定。

而这,或许就是爱情最真实的模样:不是永远燃烧的火焰,而是深海中稳定发光的生命,在黑暗中静静绽放,照亮彼此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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