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落，办公室里还残留着粉笔灰的味道，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花香蒋雅倩正伏在桌上演算一道数题，指尖的红笔在草稿纸上划过利落的弧线，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她穿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肘弯，露出的小臂上沾着点白色的粉笔灰，像落了层细雪

“蒋老师，这步换元法我还是不太懂，你再讲讲呗？”身后忽然传来她带的学生的声音，男生个子很高，凑过来时，肩膀几乎完全贴住蒋雅倩的后背，脑袋歪着看向她的草稿纸，呼吸轻轻拂在她的发顶，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

蒋雅倩没多想，侧过身耐心讲解，笔尖点在“y=2x+1”的公式上，语速放缓：“你看这里，把2x+1设为t，就变成y=t²-3t+2，这样是不是就简单多了？”她的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落在摊开的草稿纸上

韩周艳抱着英语作业本推门进来时，恰好撞见这一幕。她刚上完晚课，领口还沾着点蓝色的白板笔痕迹，衬衫的袖口被随意地卷着，露出纤细的手腕。看到那紧挨着的两人，她手里的作业本“咚”地一声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像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让蒋雅倩瞬间回头

“回来了？”蒋雅倩笑着起身，刚想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本子，却见韩周艳的目光落在那个男生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眼底像蒙了层薄雾，沉得看不透。男生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说了声“谢谢蒋老师，我懂了”，抓起桌上的笔记本，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关门时带起一阵微风，吹得桌上的作业本轻轻翻了页

“怎么了？”蒋雅倩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迈着步子走过去，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指尖刚要碰到皮肤，却被韩周艳偏头躲开，那点落空的触感让她心里微微一顿

“别碰我”韩周艳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视线落在蒋雅倩刚才被男生碰过的肩膀上，像是在确认什么，语气里裹着点没藏好的酸意，“一道题而已，用得着凑那么近讲？板书上写得很清楚”她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批改作业时沾上的墨水渍

蒋雅倩忽然笑了，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顺着眼角眉梢漫开。她太懂这副模样向来温和耐心的韩周艳只有在吃醋时才会露出这样带着占有欲的别扭，连说话的语气都硬了几分。“吃醋了？”她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韩周艳的下颌，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混着栀子香漫过来，那是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熟悉又安心

韩周艳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灯光烤热的樱桃，却梗着颈子不肯承认：“没有。”话刚说完，手腕就被蒋雅倩轻轻攥住，那微凉的指尖带着点薄茧，是常年握粉笔留下的痕迹，力道不大，却让她挣不开。蒋雅倩拉着她往办公桌后退，直到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铁皮柜，发出一声轻响

办公室的门被蒋雅倩用脚后跟轻轻带拢，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堆满作业本的桌上，数学公式与英语音标在光影里交缠，像是在诉说着隐秘的心事

“还说没有？”蒋雅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软，气息拂过韩周艳的耳廓，让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周艳，看着我。”

韩周艳听话地抬眼，撞进她盛满笑意的眼底，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像被整个圈住，再也容不下别人。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蒋雅倩忽然抬手按住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然后缓缓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韩周艳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扣住蒋雅倩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蒋雅倩的吻带着点惩罚似的力道，却又格外温柔，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瓣，像在安抚着她心底的醋意，又像在宣告着专属的占有。韩周艳能尝到她唇上淡淡的薄荷味，那是她上课前常含的润喉糖味道，熟悉的气息让她彻底卸下了防备，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眷恋。她的指尖插进蒋雅倩的头发里，轻轻攥着，感受着发丝的柔软，身体却因为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而微微发烫

蒋雅倩的吻渐渐加深，一只手顺着韩周艳的后背轻轻下滑，停在她的腰侧，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间的细腻肌肤和轻微的颤抖月光渐渐爬上桌角，照亮了蒋雅倩落在韩周艳颈侧的发梢，也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同款的银戒指，在夜色里闪着柔和的光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混合着粉笔灰、墨水和栀子的香气，在寂静的夜里，弥漫出最温柔的模样。蒋雅倩慢慢退开些许，鼻尖蹭过韩周艳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与占有欲，拇指轻轻擦过她被吻得发红肿胀的唇瓣，声音低哑又缱绻：“现在，还酸吗？”

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