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是人体的微热,是爱情刚好的温度。枫糖实验室的胶片铺了满地,像一条通往过去的银河,也像一条通往未来的星河。沈星燃把最后一罐枫糖封好,贴上标签「200/200」,然后抱着林屿滚进那片“溏心蛋”中央,像滚进一场永不落幕的初恋。
“归账完毕,宇宙可以下班了。”沈星燃喘着气,把额头抵在林屿肩窝,声音低哑得像深夜电台。
林屿却伸手,在胶片堆里摸索,捞出一只空竹筒——那是台风夜他们用来接雨水的,内壁还沾着泥痕。他把竹筒倒扣在两人之间,像按下某个开关:“不,宇宙才刚开张。”
竹筒里掉出一张新的银杏叶形卡片,比之前的“赊甜凭证”更小一圈,颜色却更艳,像把一整座枫林浓缩进掌心。卡片正面写着——
「37.2℃·终身有效」
背面是一行盲文凸起,沈星燃用指腹摸过去,指尖发颤——
「愿意把我的37.2℃,永远赊给你。」
林屿凑近,在他耳后补完咒语:“利息每天一个拥抱,本金——一生。”
沈星燃把卡片塞进胸前的口袋,贴着心脏的位置,然后低头吻住林屿。胶片被压出细碎的咔嚓声,像宇宙在偷偷拍照。吻到缺氧时,两人同时睁眼,瞳孔里映着同一片光斑——那是实验室的星空投影,还在旋转,像永不谢幕的幕布。
第二天,竹海起雾,像有人把牛奶倒进山谷。沈星燃把200张胶片装进一只订做的枫木箱,箱子内壁刻着星图,对应每一张胶片的拍摄日期。箱盖合上那一刻,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宇宙上了锁。林屿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塞进衣领,贴着锁骨窝——那里正好37.2℃。
他们把枫木箱抬上民宿屋顶,那里早搭好一座微型“宇宙博物馆”——
外墙用旧船板拼成「∞」形状,屋顶是透明穹顶,白天看竹叶,夜里看银河。
博物馆中央,摆着001号枫糖罐、200张胶片枫木箱、以及台风夜被吹歪的半片屋顶——被沈星燃刷成金色,写上「宇宙欠条」。
欠条内容:
「枫糖宇宙因甜度超载,暂借地球37.2℃,归还方式:终身拥抱,无限续杯。」
开业那天,只邀请了三组客人:
——去年流星雨求婚的小情侣,如今带着新生儿;
——卖葱大婶和她老伴,第一次住民宿;
——戴助听器的小姑娘,男友已成未婚夫。
门票是一张新的「赊甜凭证」——
正面是37.2℃的盲文凸起,背面用夜光墨水印着:
「闭馆时间:宇宙热寂」
「开馆时间:你说愿意的那一刻」
夜里,穹顶亮起投影,是沈星燃用一年时间剪好的纪录片——
从雨夜面汤,到枫叶红时,再到枫糖民宿,最后定格在第200张胶片:
两人躺在溏心蛋中央,被宇宙包围,指尖相触,戒指叠戴。
片尾字幕缓缓浮出——
「宇宙升温完成,甜度不再赊账,
因为——
我们已把一生,
熬成一颗永不冷却的溏心蛋。」
纪录片放完,穹顶变成银河,星点旋转,最后拼成一行盲文——
「我愿意。」
沈星燃单膝落地,从口袋掏出那只37.2℃的卡片,声音比竹海的风还轻——
“林屿,宇宙可以下班了,但我不想下班。
我想把我的37.2℃,永远贴在你的37.2℃上,
像两颗溏心蛋,合一颗永不分离的宇宙。”
林屿把钥匙从衣领里扯出来,打开枫木箱,取出001号枫糖罐,
舀出第一勺枫糖,抹在沈星燃唇角,
然后低头吻住,含糊却坚定:“我愿意,归账。”
穹顶银河熄灭,博物馆灯光亮起,
众人掌声雷动,却像隔着一个宇宙——
因为沈星燃和林屿,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只听见彼此心跳,
——37.2℃,终身有效。
闭馆后,两人把博物馆钥匙挂在枫王古树最高的枝桠上,
像把宇宙交给时间。
下山时,沈星燃回头,看见钥匙在月光里闪了一下,
像宇宙眨了眼。
林屿牵住他,十指相扣,掌心贴掌心——
37.2℃+37.2℃=74.4℃,
足够把余生,
煮成一碗永不冷却的汤面。
彩蛋:
一年后,枫王古树下的钥匙被风吹落,
正好掉进一只空竹筒,
竹筒里,长出第一颗枫糖味的嫩芽,
像宇宙在偷偷说——
“甜度永续,彩蛋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