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的风雪还没停，天堂追兵的第二波攻势来得猝不及防。这次他们带了时空卷轴——那是天堂禁忌的术法，能撕裂空间，将目标拖入未知裂隙。

“小心他们手里的卷轴！”张真源的声音从占星台方向传来，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摇欲坠，显然维持远程预警已耗尽不少力气。

马嘉祺正护着丁程鑫往冰洞退，闻言立刻将人往身后按：“躲好，别出来。”

“凭什么听你的？”丁程鑫甩开他的手，短刀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寒光，“要打一起打！”

话音刚落，三名天使已扑到近前，其中一人高举卷轴，幽蓝的光芒在雪地里格外刺眼。“抓住恶魔次子，赏万金！”

丁程鑫嗤笑一声，刚要冲上去，却被马嘉祺猛地拽回来。“那是时空裂隙，碰不得！”他将丁程鑫推到冰洞深处，自己转身迎向卷轴，“严浩翔，带他走！”

严浩翔刚解决完身边的敌人，回头时正看见那名天使将卷轴砸向丁程鑫——马嘉祺几乎是用身体撞了过去，硬生生挡在两人中间。幽蓝光幕瞬间将他吞噬，连带着天使的半个身子也被卷了进去。

“马嘉祺！”丁程鑫的喊声被风雪撕碎。他扑到光幕消失的地方，只抓到一把冰冷的雪。那里空荡荡的，连马嘉祺的衣角都没留下。

“人呢？他去哪了？”丁程鑫抓住严浩翔的胳膊，指尖几乎要嵌进对方肉里，“你说啊！他是不是躲起来了？他是不是又想骗我？”

严浩翔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时空裂隙……没人知道会去哪。”

“放屁！”丁程鑫猛地推开他，短刀指向剩下的天使，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是你们！是你们把他弄走的！”

他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刀刀致命，连宋亚轩的呼喊都充耳不闻。刘耀文怕他出事，黑雾凝成屏障想拦住他，却被他挥刀劈开：“别碰我！都滚开！”

“丁程鑫！”宋亚轩绕到他面前，朱雀的火焰在掌心跳动，“马嘉祺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你懂什么？”丁程鑫的刀架在他颈边，手却在发抖，“他答应过要陪我看火山花海的！他答应过的！”

这句话让宋亚轩愣住了。他想起昨天刘耀文说过同样的话，心口突然一阵发紧。

“他会回来的。”刘耀文走上前，黑雾轻轻缠住丁程鑫的手腕，“时空裂隙困不住真心想回来的人。”

“真心？”丁程鑫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心能当饭吃吗？他要是不回来，我就把这破世界掀了！”

他猛地抽回手，转身冲进风雪里，短刀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严浩翔想追，被刘耀文拦住了。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刘耀文望着丁程鑫消失的方向，“他现在听不进任何话。”

接下来的三天，丁程鑫像变了个人。他不再跟任何人说话，整日守在时空裂隙出现的地方，用短刀在冰崖上刻字——马嘉祺的名字，刻了一层又一层。

宋亚轩送去的伤药被他扔在雪地里，刘耀文带的食物也原封不动。有次饕餮路过，想劝他两句，被他一刀劈开了旁边的冰柱，吓得凶兽悻悻退走。

“他再这样下去会垮的。”宋亚轩看着冰崖下蜷缩的身影，忧心忡忡，“我们得想办法。”

刘耀文沉默着没说话。他知道丁程鑫的性子，看似混不吝，其实比谁都重感情。马嘉祺的出现，是唯一能让他收敛戾气的光，现在光灭了，他自然会变回那只浑身带刺的野兽。

第四天夜里，冰原下起了冻雨。宋亚轩被冻醒时，发现丁程鑫不见了。

“他去哪了？”他急忙叫醒刘耀文，朱雀已冲天而起，在雨幕中盘旋。

“严浩翔说，他傍晚就往火山方向去了。”刘耀文披上黑袍，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想闯火山禁地，那里有能强行撕裂空间的魔晶。”

两人赶到火山脚下时，正看见丁程鑫举着短刀，与守禁地的恶魔对峙。他的衣服被岩浆灼出好几个洞，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亮得吓人。

“让开！”他的声音嘶哑，“不然我连你们一起劈了！”

“禁地是父王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进！”领头的恶魔举起长矛，“二殿下，您别逼我们！”

“规矩？”丁程鑫笑了，“马嘉祺不在了，规矩算个屁！”他挥刀砍向长矛，火星溅在脸上，“今天谁拦我，谁死！”

就在双方要动手时，刘耀文的声音响了起来：“都住手。”

黑雾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双方隔开。刘耀文走到丁程鑫面前，看着他血糊糊的指尖：“魔晶的力量你控制不住，强行使用只会让你跟马嘉祺一样，被抛到不知名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丁程鑫抬起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至少我能去找他。总比在这等死强！”

“他要是知道你为了找他，把自己搭进去，会怎么想？”宋亚轩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他当初推开你，不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吗？”

“好好活着？”丁程鑫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有他，怎么好好活着？”

这句话像根针，刺得所有人都沉默了。宋亚轩想起刘耀文，想起如果有一天失去他，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刘耀文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那是马嘉祺之前落在溶洞的，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桂花。

“这个，你认识吧？”他把玉佩递给丁程鑫，“他说过，等一切安定下来，就用它给你做个护身符。”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桂花纹路，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那不是之前歇斯底里的发泄，而是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哭的地方。

“他还说，你吃桂花糕总爱抢最后一块，下次要跟你比谁吃得慢。”刘耀文的声音也低了些，“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亮得很。”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哭得更凶了。冻雨落在他身上，很快结成了薄冰，他却浑然不觉。

宋亚轩脱下披风，轻轻披在他肩上。“我们会找到他的。”他看着丁程鑫颤抖的肩膀，“张真源正在推算时空裂隙的轨迹，只要我们还在找，总有一天能找到。”

丁程鑫慢慢抬起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攥紧那块玉佩，指节泛白：“真的……能找到吗？”

“嗯。”宋亚轩用力点头，“他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那天晚上，丁程鑫跟着他们回了冰洞。他没再提闯禁地的事，只是把玉佩贴身戴着，吃饭时会下意识往马嘉祺常坐的位置看，然后默默低下头。

刘耀文看着他的样子，悄悄对宋亚轩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找到所有神兽凶兽，才能有足够的力量稳定时空裂隙。”

宋亚轩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会的。”他望着洞外的冻雨，“等找到马嘉祺，我们就一起去看火山花海。”

刘耀文笑了笑，指尖轻轻刮过他的掌心：“好，到时候让丁程鑫和马嘉祺抢最后一块桂花糕。”

洞角，丁程鑫正对着玉佩发呆，听到这话，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严浩翔默默递过去一块桂花糕，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但冰洞里的火光，似乎比往常更暖了些。宋亚轩知道，前路依旧坎坷，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还抱着希望，就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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