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天清晨。

刘耀文的脸色有些凝重：“我父亲调动了地狱的军队，驻扎在忘川河对岸。天堂王也派了使者来，说是要和我父亲谈判，其实是想趁机打探我们的下落。”

“那我们怎么办？”宋亚轩问。

“他们暂时还没发现这里，但谈判结束后，肯定会加大搜查力度。”刘耀文看向他。

……

断壁崖的风带着铁锈般的气息，宋亚轩蹲在崖边数着下方盘旋的黑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刘耀文。

“在看什么？”刘耀文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哑意。

“在数有多少只噬魂鸟。”宋亚轩侧过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布包，“这是什么？”

“刚从巡逻队那边顺来的蜜饯。”刘耀文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裹着糖霜的梅子，“贺峻霖说你们天堂的人爱吃甜的。”

宋亚轩捏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漫开时，突然笑了：“你什么时候跟贺峻霖聊这么多了？”

“昨天他缠着严浩翔学掷骰子，我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他转头看向刘耀文，对方正望着远处的云层，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刘耀文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宋亚轩，你说……如果我们不是现在的身份，会怎么样？”

“不是天堂之子和恶魔之子？”宋亚轩想了想，“或许会在某个森林里遇见，你打猎我采药，说不定还能凑一桌饭。”

“然后呢？”

“然后？”宋亚轩笑起来，“然后发现彼此都挺能吃，就结伴同行呗。”

刘耀文却没笑，他转过头，眼神深得像忘川河的底：“可我们就是现在的身份。你是天堂的人，我是地狱的人，生来就该站在对立面。”

宋亚轩脸上的笑意淡了：“所以呢？”

“所以……”刘耀文的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好像……爱上你了。”

宋亚轩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梅子“啪嗒”掉在地上。他看着刘耀文，对方的眼神里有挣扎，有痛苦，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但我们是敌人。”刘耀文别开脸，像是说出这句话耗尽了所有力气，“我父亲不会容忍我跟你在一起，天堂王更不会放过你。”

“敌人又怎么样？”宋亚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谁规定敌人就不能喜欢彼此？刘耀文，你看着我。”

刘耀文缓缓转过头，眼底的红血丝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管什么天堂地狱，”宋亚轩凑近他，声音坚定得像崖边的岩石，“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你。从你把玉佩塞给我的时候，从你替我挡下巡逻队的时候，从你说要带我去看火山花海的时候……我就不想失去你了。”

他伸手抱住刘耀文，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混着青草香——那是地狱的气息和他身上的味道。“身份是别人给的，但心是自己的。刘耀文，我喜欢你，跟你是谁没关系。”

刘耀文的身体僵了很久，才慢慢抬起手，回抱住他。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宋亚轩揉进骨血里。“你这个傻子，”他低声骂道，声音却在发颤，“你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可能要对抗整个世界。”

“那就对抗啊。”宋亚轩在他怀里笑出声，“反正我们已经有这么多伙伴了，还有四大神兽凶兽，怕什么？”

那天的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丁程鑫在远处喊“马嘉祺把汤炖糊了”，他们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走回溶洞时，刘耀文的手指一直蹭着宋亚轩的手背，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从那天起，他们多了很多偷偷相处的时光。

刘耀文会带着宋亚轩穿过梦幻森林的结界，去看地狱深处的星空。那里的星星比天堂的更亮，还会像萤火虫一样往下掉光屑。

“这叫星陨，”刘耀文躺在草地上，指给宋亚轩看，“老一辈的恶魔说，每颗掉下来的星星，都藏着一个没说出口的秘密。”

宋亚轩枕在他的胳膊上，嘴里叼着根草：“那你有什么秘密藏在里面吗？”

刘耀文侧过头，看着他被星光照亮的侧脸：“有啊，现在正枕着我的胳膊。”

宋亚轩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跟贺峻霖学的。”刘耀文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他说对付你们这种心软的，就得直球出击。”

“贺峻霖知道了肯定得得意死。”宋亚轩笑着抽回手，突然想起什么，“我教你唱首歌吧，是天堂的摇篮曲。”

他清了清嗓子，轻轻唱了起来。那旋律很温柔，像月光淌过溪流。刘耀文静静地听着，手指跟着节奏在草地上打拍子。

“好听吗？”宋亚轩唱完问。

“好听。”刘耀文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但没有你说话好听。”

宋亚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头看向别处，却发现不远处的树上，贺峻霖正扒着树枝冲他们挤眼睛，严浩翔站在树下，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喂！”宋亚轩捡起块小石子丢过去，“偷看别人约会是很没礼貌的！”

贺峻霖灵活地躲开：“谁偷看了？我是来找你们回去吃马嘉祺做的桂花糕！”他冲严浩翔使了个眼色，“对吧，严大助手？”

严浩翔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贺峻霖赶紧追上去，还不忘回头喊：“快点回来啊，去晚了就被丁程鑫抢光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宋亚轩忍不住笑：“你说他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捅破那层纸？”

“快了。”刘耀文握住他的手，“就像我们一样。”

他们回去时，溶洞里果然飘着桂花的甜香。马嘉祺正把刚蒸好的桂花糕端出来，丁程鑫已经抓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马嘉祺你太厉害了，比地狱的甜点师强一百倍！”

马嘉祺无奈地拍掉他的手：“洗手了吗就吃？”

“哎呀反正都是自己人。”丁程鑫又抓了一块，塞给旁边的混沌，“你也尝尝，这玩意儿没见过吧？”

混沌化作的灰雾裹住糕点，慢慢消化着，还往丁程鑫手心里蹭了蹭，像是在道谢。

宋亚轩拿起一块桂花糕，刚要放进嘴里，就被刘耀文拦住了：“慢点吃，烫。”他拿起一块吹了吹，才递到宋亚轩嘴边，“啊——”

宋亚轩愣住了，溶洞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丁程鑫嘴里的糕点差点掉出来，贺峻霖直接吹了声口哨。

“看什么看？”刘耀文瞪了他们一眼，眼神却带着笑意，“吃你们的。”

宋亚轩红着脸咬下糕点，甜香混着刘耀文指尖的温度，在嘴里化开。他偷偷看了一眼刘耀文，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晚上，宋亚轩躺在石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刘耀文白天的眼神，想起他唱摇篮曲时对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还没睡？”刘耀文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

宋亚轩赶紧坐起来：“你怎么也没睡？”

刘耀文走进来，手里拿着件黑色的披风：“外面起风了，给你送件披风。”他把披风盖在宋亚轩肩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刘耀文，”宋亚轩突然说，“等我们解决了所有事，你真的会带我去看火山花海吗？”

“当然。”刘耀文在他身边坐下，“那里的花是红色的，像火一样，到了晚上还会发光。我小时候偷偷去过一次，被我父亲发现，罚我在冰牢里待了三天。”

“那你还敢去？”

“因为值得。”刘耀文看着他，“就像现在，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能遇见你，就值得。”

宋亚轩靠在他肩上，听着洞外的风声，突然觉得很安心。“刘耀文，”他轻声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们就那样坐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溶洞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还有远处神兽凶兽们偶尔的低鸣。宋亚轩知道，这样的甜蜜时光或许不会太久，战争的阴影还在头顶盘旋，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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