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晨曦

额头相抵的温度，呼吸交融的亲密，还有他那句“轮到赵声阁，来爱沈知意”的话语，如同最绚烂的烟花，在沈知意脑海中轰然炸开，留下一片空白和持续不断的嗡鸣。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却不再是苦涩的，而是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滚烫与喜悦。

赵声阁看着她这副傻气的、泪眼汪汪的模样，心底那片从未有人触及的柔软角落，被彻底填满。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让他如此心疼，又如此……欣喜。

他再次伸出手，用指腹一点点，极其耐心地擦去她不断涌出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别哭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再哭，眼睛要肿了。”

沈知意想说话，却先打了个小小的哭嗝，脸颊瞬间爆红，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声阁愣了一下，随即，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胸膛微微震动。他很少这样笑，此刻却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松快。

他这一笑，沈知意更加无地自容，下意识想低下头，却被他轻轻捧住了脸颊。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眼底带着未散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偷偷喜欢我十年的时候，怎么不怕？”

他的调侃让沈知意耳根都红透了，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可惜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湿漉漉的，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撒娇。

这一刻，横亘在两人之间那层名为“联姻”和“秘密”的薄冰，彻底消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全新的、带着甜腻和悸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