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对发生在自己书房里的一切毫无所知。她只隐约觉得，赵声阁最近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难辨。那里面有震惊，有探究，有恍然，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类似于心疼和懊恼的情绪？
他变得异常沉默，甚至有些回避与她独处。
这让她更加不安。她猜测，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是从哥哥那里，还是从别处？
这种悬而未决的煎熬，几乎让她崩溃。
这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在赵声阁又一次准备径直回书房时，叫住了他。
“声阁。”
赵声阁脚步停住，转过身，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神深邃如渊。
“我们……能谈谈吗？”沈知意鼓起勇气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该来的，总会来。如果他已经知道，或者怀疑，她宁愿自己坦白。
赵声阁看着她苍白而坚定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却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如何回应。
他害怕自己此刻汹涌的情绪会吓到她，也害怕自己无法给出对等的承诺。
他需要时间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于是，他移开了目光，声音有些沙哑：“今晚我还有些紧急文件要处理。明天吧，明天我们好好谈谈。”
说完，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离开了。
沈知意看着他消失在书房门后的背影，浑身冰凉。
他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了。
所以，他选择了回避。
明天……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是摊牌，是怜悯，还是……彻底的疏远？
这一夜，对两人而言，都注定漫长而无眠。
沈知意在卧室里，对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一遍遍预演着可能发生的对话，心沉到了谷底。
而赵声阁在书房里，对着那份早已处理完的“紧急文件”，指间夹着烟，却一口未吸。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十年。
他该如何，去回应这沉甸甸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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