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诞舞会的烛火将城堡映得暖意融融，漂浮的槲寄生下，穿着礼服的学生们成双成对地旋转。哈利扯了扯不太合身的黑色礼服，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穿梭——他找了德拉科整整半小时。

就在这时，舞池边缘传来一阵骚动。哈利挤过去，正好看见德拉科正被一个斯莱特林女生纠缠着跳舞，铂金色的头发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皱着眉想挣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马尔福，不介意换个舞伴吧？”哈利突然上前，伸手轻轻搭在德拉科的手腕上。

德拉科猛地回头，看到是哈利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耳根泛起微红。他顺势甩开那女生的手，语气依旧带着别扭的骄傲：“波特，你该不会是没人邀请，才来蹭舞的吧？”

“算是吧。”哈利笑了笑，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入舞池，“而且，我欠你一次道谢——魁地奇那次的伤口，还有你送的补血剂。”

舞曲恰好换成舒缓的华尔兹，哈利笨拙地跟着节奏转动，好几次踩到德拉科的鞋尖。德拉科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扶住他的腰，压低声音指导：“左脚往前，笨蛋，跟紧我的步伐。”

温热的指尖触到腰间的瞬间，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能闻到德拉科身上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比平时更清晰，礼服上银绿色的刺绣在烛火下闪着微光，与自己领带上的猩红徽章遥遥相对。

“你怎么会来邀请我？”德拉科的声音藏在舞曲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哈利看着他垂下来的睫毛，突然想起那枚刻着“下次，一起”的徽章，脱口而出：“因为你说过，还要赢我一次。舞会共舞，不算犯规吧？”

德拉科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哈利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抬头时，正好对上哈利认真的眼神，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层朦胧的纱。就在这时，头顶的槲寄生突然晃动，几片白色的花瓣落在他们发间。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有人喊道：“按照传统，槲寄生下要接吻！”

哈利的脸瞬间涨红，刚想后退，却被德拉科一把拉住。德拉科的指尖有些发凉，眼神却异常坚定：“怕了？波特，你平时的勇气去哪了？”

“谁怕了！”哈利梗着脖子反驳，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德拉科缓缓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哈利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上的细小绒毛，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香槟味。就在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时，舞池中央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快看窗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哈利和德拉科也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城堡外的天空中，无数银色的光点坠落，像是星星碎成了碎片。紧接着，麦格教授匆匆走进大厅，脸色凝重：“紧急通知，有不明魔法波动靠近城堡，所有学生立刻回到公共休息室！”

人群瞬间陷入混乱，哈利和德拉科被冲散。哈利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终于在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铂金色背影。他刚想喊出声，却见德拉科突然回头，朝着他的方向扔过来一样东西，然后就被人流裹挟着消失了。

哈利弯腰捡起，是那方绣着双院徽章的手帕，上面多了一行用银绿色墨水写的小字：“图书馆禁书区，午夜十二点。”

深夜的图书馆一片寂静，只有禁书区的魔法灯笼散发着幽蓝的光。哈利按照约定准时抵达，刚推开门，就看到德拉科正站在一排书架前，手里捧着一本封面泛黄的古籍。

“你来了。”德拉科的声音打破寂静，他转身时，眼底带着一丝凝重，“我在家族古籍里看到过，刚才的银色光点，是马尔福家族的守护魔法——只有当血脉继承者遇到致命危险时，才会触发。”

哈利心头一紧：“你是说，有人要对你不利？”

“不止是我。”德拉科将古籍递给他，书页上画着两个交织的纹章，一个是马尔福家的银绿蛇，另一个竟然是波特家的猩红狮子，“你看，波特家和马尔福家，在三百年前是盟友，共同守护着一件魔法遗物。而这件遗物，据说和厄里斯魔镜有关。”

哈利看着古籍上的文字，指尖微微颤抖。他突然想起魔镜里的画面，想起德拉科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所以，上次魁地奇赛场的黑魔法，还有这次的魔法波动，都是冲着这件遗物来的？”

“很有可能。”德拉科点头，突然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而且我怀疑，这件遗物就藏在霍格沃茨，甚至……和你父母有关。”

就在这时，书架突然剧烈晃动，无数本书籍纷纷坠落。德拉科下意识地将哈利护在身后，魔杖瞬间出鞘。黑暗中，一道黑影闪过，直奔德拉科手里的古籍而来！

“小心！”哈利大喊一声，和德拉科同时念出防御咒。透明的屏障挡住了黑影的攻击，却被对方的力量震得摇摇欲坠。

黑影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刺耳：“波特家的小鬼，马尔福家的叛徒，交出古籍，饶你们不死！”

德拉科眼神一凛，拉着哈利后退：“是食死徒的残余势力，他们想要遗物的力量！”

黑影再次发动攻击，黑色的魔法光束朝着两人射来。哈利和德拉科背靠背站着，一个念出缴械咒，一个发动障碍咒，默契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古籍在混乱中掉落在地，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露出一张隐藏的地图，上面用红墨水标注着一个位置——厄里斯魔镜所在的储藏室。

“遗物在魔镜后面！”哈利大喊。

黑影见状，立刻朝着储藏室的方向冲去。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回头对哈利喊道：“拦住他！不能让他拿到遗物！”

哈利紧跟其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德拉科，保护这件连接着他们两家的秘密。

储藏室的门被黑影一脚踹开，厄里斯魔镜静静地立在中央，镜面泛着诡异的光。黑影伸手就要触碰魔镜，德拉科突然扑了过去，将他撞开。两人扭打在一起，古籍掉在魔镜前，书页上的纹章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哈利趁机念出束缚咒，黑影被绳索捆住，挣扎着怒吼。就在这时，魔镜突然开始剧烈震动，镜面浮现出无数复杂的符文，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血脉相连者，方可唤醒遗物之力……”

德拉科和哈利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触碰魔镜。当他们的指尖碰到镜面的瞬间，两道光芒从他们身上涌出——猩红与银绿交织在一起，注入魔镜之中。

魔镜的镜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巧的银色盒子。就在哈利伸手去拿的瞬间，被捆住的黑影突然挣脱束缚，朝着盒子扑来，手里的魔杖对准了哈利的后背！

“波特！”德拉科的吼声响起。

哈利猛地回头，看到绿光闪过，而德拉科已经挡在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