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赌场摸底是晚饭后的事儿。
聂九罗说完，炎拓就起身去检查装备了，。
我坐在小板凳上，捏着那件防割面料的衣服角，心里有点打鼓。
地下赌场？这听着就比我之前二十年的生活刺激多了。
“怕了？”聂九罗擦着她的匕首，头也没抬地问。
“有点。”我老实承认，又补了一句，“但更怕拖你们后腿。”
她这才抬眼看了看我：“拖不了。你在外围，真有事儿跑就行。”
说完把擦好的匕首插回靴侧，站起身，“来，教你用这个。”
她递过来一个比纽扣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小圆片。“通讯器，贴耳后。频道已经调好了，按一下说话。”她示范着在自己耳后按了按，“测试，听得到吗？”
我耳后那个小东西突然震动，她的声音直接传进耳朵里，清晰得就像贴在耳边说话。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按住自己耳后：“听、听得到！”
她眼里闪过一点笑意：“记住，除非紧急情况，别随便按。频道里安静，我们才能专心。”
阿拓送来的装备里还有几副特制的眼镜，看着跟普通黑框眼镜没两样。
聂九罗递给我一副：“戴上试试。”
我戴上，眼前的世界没什么变化。
聂九罗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就在她咽下去的那一刻，我镜片左上角突然跳出一行极小的绿色文字：“液体吞咽，喉部肌肉运动正常。”
“这……”我愣住了。
“热感应和基础生物监测。”聂九罗解释道，“戴着吧，万一需要你辨认目标呢。”
她自己那副已经架在鼻梁上了，配上她利落的短发，居然有点斯文气。
晚上九点，我们出发。
车子在城北的老街区穿行，最后停在一家亮着“棋牌室”霓虹灯牌的店门口。
店面看着普通，门口还蹲着两个抽烟的大爷。
聂九罗下车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转头对我说：“小念，记住你的位置，对面那家24小时便利店，靠窗第二个座位。买杯奶茶，坐着喝。
我们进去大概四十分钟，如果超时，或者你从耳机里听到任何不对劲，别犹豫，立刻联系娟姨，然后打车去这个地址。”
她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捏紧纸条，点点头。
“还有，”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点，“放松点。你这表情，跟要上刑场似的。”
我努力挤出个笑。炎拓已经先一步下车，晃悠着朝棋牌室后巷走了。
聂九罗冲我点点头，也下了车，她没直接进店，而是拐进了旁边一家亮着粉红灯光的“发廊”。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背包走进了对面的便利店。
买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坐到靠窗第二个位置。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棋牌室”的入口，也能瞥见“发廊”那扇玻璃门。
耳机里一直很安静。我小口喝着酸涩的柠檬水，眼睛不敢离开对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便利店的自动门每次开关，叮咚声都让我心里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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