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给这庄严之地增添了几分暖意。第二日清晨,韩桐瑄身着龙袍,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威严中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尊贵。她的面容清冷,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英气,一双明眸犹如寒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朝会上,韩桐瑄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响,她当众宣布了封袁易修为中书令的旨意。袁易修身着文官服饰,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他微微欠身,以示领旨。
然而,张必却面带不悦,他眉头紧锁,试图阻拦这一决定。他向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事还需三思啊。”但韩桐瑄只是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她淡淡地说道:“此次招抚方珍,全是袁易修的功劳,理应给他这个官位。”
张必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心中暗想:这袁易修何德何能,竟能得此高位?但他也明白,此时再争辩也无济于事。于是,他转而提议道:“既然已经招降了方珍,不如给他个官位,以示陛下宽宏大量。”
韩桐瑄微微颔首,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走进大殿,神色紧张地报道:“陛下,方珍如今在浙江行省自称‘浙东王’,并且说陛下不需要给他任何官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袁易修神色不变,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这方珍究竟是何用意?而张必则趁机火上浇油道:“陛下,这都是袁易修招抚不力的结果。不能这么轻易就给袁易修中书令一职。”
韩桐瑄闻言,眉头紧锁。她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之上的众人。她深知此事牵扯重大,必须谨慎处理。于是,她当机立断道:“好了好了,朕相信方珍是真心投诚的。他自称浙东王便浙东王吧。只要暂时能安抚到他便好。至于袁易修,此次的事情也办的很好,担得中书令一职。”
张必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再争辩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韩桐瑄见早朝已无其他事情,便急急忙忙地遣散了众人。她转身走进后宫,心中却仍在思量着方珍的事情。她明白,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此时,她注意到了退朝时张必对袁易修的不屑神情,而袁易修却云淡风轻,没有任何表示。她心中不禁对袁易修多了几分赞赏。她给于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于定会意,便留了下来。
二人进入书房之中,韩桐瑄连忙问于定道:“现在方珍那边究竟如何?你是太尉,你应该最清楚。”于定弯腰表示:“臣也不甚清楚。”
韩桐瑄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她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授意道:“现在北朝黄河泛滥,他们的粮食本来就短缺。若是方珍再能够扣下从他那儿运输到北朝的粮食,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于定一听,立刻会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行礼道:“陛下圣明!臣这就派人给浙东王送书信,表达陛下的意思,让他着手去办。”
然而,就在于定领命而去,还未及为韩桐瑄办事之时,袁易修却如同一阵风般冲入了韩桐瑄的书房之中。他的步伐急促,神色紧张,手中紧握着一封书信。
韩桐瑄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她抬头一看,只见袁易修闯了进来,手中还拿着那封她刚刚让于定送出的书信。韩桐瑄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夺过了书信。她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她以为袁易修还是放不下北朝的他曾经的两位夫人——慕容璃和言莹,不忍心看到粮草断绝后她们挨饿受苦。于是,她质问道:“你就那么在乎那皇帝的贵妃和才人?她们可是那皇帝的女人!若不是那皇帝,你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袁易修闻言,神色依旧冷静。他缓缓地将书信撕成了碎片,目光坚定地看着韩桐瑄道:“陛下,你有没有想过,此事的后果是什么?”
韩桐瑄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朕不知道此事的后果?朕只知道你惹怒了朕的后果!你真的不怕死吗?袁易修,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吗?你这么妇人之仁,让朕如何帮你成就大事?”
袁易修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继续说道:“陛下,北朝实力还很强,我们这样惹怒它,只会引火烧身啊。你如果要杀我,我今日也躲不掉。只是陛下,恐怕也快去地下和我相见了。”
韩桐瑄闻言大怒,她痛斥道:“你居然敢诅咒朕?好一个袁易修!朕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你早一日北伐成功重回京城,这皇位早一日回到你身上。如今你还为了两个女人犹豫不决,真是枉费朕的苦心!”
袁易修的眸子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他紧紧盯着韩桐瑄道:“我这次也是先为了你考虑,先为了南夏考虑的。你为何就不相信我?”
韩桐瑄冷哼一声,问道:“你要怎么证明你这次是真心的?”
袁易修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含情脉脉。他深情地看着韩桐瑄道:“若是陛下执意如此,那我自愿离开了南夏,往后是生是死也和陛下无关。陛下也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韩桐瑄见袁易修如此决断,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害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妥协道:“罢了罢了,这次就依你。你先退下吧。书信已毁,朕也不会再下命令了。”
袁易修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告退,只是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了韩桐瑄一句:“陛下还是得小心方珍,我怕他对陛下、对南夏还不是十分臣服。”
韩桐瑄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袁易修退了出去。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准备用书信试一试方珍的真心,结果现在书信已毁,暂时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吩咐方珍去做。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人坐下来生闷气。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张必丞相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