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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炸开一道裂痕，猩红符文如血管般在石板上蔓延，六尊石像眼眶中的幽绿光点同步亮起，仿佛有无形之物在苏醒。丁程鑫的断斧劈出时，带起一串赤黑烈焰，空气被灼得扭曲，那一瞬间，宋亚轩甚至没来得及眨眼。
刘耀文已经动了。
他整个人横移而出，双剑交叉，雷光自剑脊炸裂，硬生生挡下那一斧。轰然巨响中，气浪掀翻了地上的碎石，他双脚陷进地面三寸，虎口崩裂，血顺着剑槽往下淌，滴在阵纹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贺峻霖“退！”
贺峻霖低喝，双手迅速结印，寒气自掌心涌出，凝成一面半圆冰盾，封住神庙入口。冰面刚成型，六道黑影已从两侧扑来——其余傀儡同时激活，脚步沉重，兵器拖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宋亚轩没动。
他死死盯着丁程鑫的脸。那张脸还是熟悉的轮廓，眉骨上那道旧伤还在，可眼睛却是一片幽绿，没有焦距，没有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头掏空了。
宋亚轩“丁程鑫！”他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神庙里撞出回音，“我是宋亚轩！你还记得吗？北境风雪里，你说过要跟我打一场！你他妈答应过的！”
丁程鑫没反应。断斧缓缓抬起，斧刃吞吐黑雾，像一头活物在呼吸。
宋亚轩往前冲。
刘耀文“别过去！”
刘耀文大喊，可他已经刹不住脚。贺峻霖想拦，却被一尊傀儡挥锤逼退，冰盾炸裂，碎片四溅。
宋亚轩冲到丁程鑫面前，伸手去抓他肩甲。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铠甲，一股剧痛猛地从手臂炸开，直冲脑门。蛇形印记瞬间滚烫，皮下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又像有火在烧，有冰在冻。
他跪了下去。
宋亚轩“啊——”
他仰头嘶吼，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血水从鬓角滑落。右臂上的赤色纹路迅速蔓延，爬过脖颈，冲向左肩，与原本的寒霜血脉交汇处，皮肤下竟浮现出金红交织的痕迹，像两股力量在撕扯他的身体。
刘耀文冲过来，却被贺峻霖一把拽住手腕。
贺峻霖“别碰他！”贺峻霖声音冷得像刀，“这是血脉共鸣反噬，你现在碰他，只会让他经脉爆裂！”
刘耀文刘耀文瞪着他：“那你让我看着他死？”
贺峻霖“他现在接触的不是人，是祭坛意志。”贺峻霖目光死死盯着丁程鑫，“你没感觉到吗？整个阵法都在共振。丁程鑫只是媒介，真正攻击他的是这座庙。”
宋亚轩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指节发白。他咬着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可哪怕痛得快要昏过去，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丁程鑫。
宋亚轩“他还……在……”他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从血里捞出来的，“我能感觉到……他在挣扎……”
贺峻霖“你感觉错了！”贺峻霖厉声，“他已经不是丁程鑫了！他是祭品！是傀儡！是这破庙用来引你们送死的饵！”
宋亚轩猛地抬头，眼里一片赤红，可深处却有一丝金光在闪。
宋亚轩“放屁！”他嘶吼，“他昨天还骂我走路像老头！他前天还抢我饭吃！他上个月为了帮我挡刀，差点把命丢在雪谷！他是丁程鑫！他不会认命！他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刘耀文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知道宋亚轩说得对。丁程鑫从来就不是那种会低头的人。哪怕被压到地上，也会用牙齿咬人。
他忽然动了。
抽出腰间短剑，反手在掌心划出一道深口。鲜血涌出的瞬间，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按上去。
血契符文亮起。
锁链虚影再现，连接两人掌心。记忆同步，开启。
画面浮现——
【黑暗囚室】
丁程鑫被四道黑锁钉在墙上，战铠碎裂，身上全是鞭痕。他低着头，呼吸微弱，可嘴角还在笑。
墨无尘站在门外，镜面缓缓旋转。
“你的战意，本就属于战神祠。”他说，“从你出生起，南域战神血脉就是祭品的容器。你逃不掉。”
丁程鑫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逃？老子从来没想逃。我是来砸了你们这破庙的。”
墨无尘轻笑：“可你现在已经动不了。黑雾已经侵入你的武魂核心，再过一刻钟，你的意识就会彻底湮灭。”
丁程鑫咧嘴，血顺着嘴角流下：“那又怎样？我兄弟……不会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他们要是来了……就毁掉斧影。那是假的。是你们用来控制人的东西。别信……它……”
画面一闪。
【祭坛深处】
黑雾翻滚，丁程鑫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断斧在他头顶旋转，每转一圈，就有黑丝钻进他七窍。他浑身抽搐，可还在笑。
“你们怕什么？”他嘶哑地问，“怕我们七个凑齐？怕真正的战神意志觉醒？”
无人回答。
他闭上眼，最后一句呢喃飘散在风里：
“兄弟……等我……”
画面结束。
刘耀文踉跄后退，脸色惨白，手还在抖。
刘耀文他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掌心，声音发紧：“他……不是要杀我们……他是要我们……毁掉那把斧……”
贺峻霖沉默。
他看着祭坛中央那柄悬浮的断斧，斧刃上缠绕的黑雾，突然明白了什么。
贺峻霖“原来如此。”他低声说，“祭坛不是靠杀戮吸收力量，而是靠‘背叛’。它要你们亲手杀死兄弟，用那份痛苦和悔恨，唤醒禁忌之力。”
刘耀文刘耀文猛地抬头：“所以它才控制丁程鑫，让他看起来像敌人？”
贺峻霖“对。”贺峻霖点头，“它要宋亚轩亲手杀了他，或者看着他死。只要有一方动手，血脉就会彻底污染，成为它的容器。”
刘耀文看向宋亚轩。
宋亚轩已经站起来了。
他抹去嘴角的血，一步步走向祭坛中心。脚步不稳，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硬是挺直了背。
刘耀文“亚轩！”刘耀文喊，“你要干什么？”
宋亚轩没回头。他走到丁程鑫面前，仰头看着那双幽绿的眼睛。
宋亚轩“你说过……兄弟……等我……”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我现在来了。”
丁程鑫没动。断斧缓缓举起，斧刃对准他的头顶。
贺峻霖贺峻霖大喊：“你疯了！他会杀了你！”
刘耀文却忽然静了。
他看着宋亚轩的背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看着他脖颈上那道金红交织的纹路，忽然明白了。
刘耀文“不……”他轻声说，“他没疯。他懂了。”
断斧落下。
赤黑烈焰撕裂空气，那一瞬间，宋亚轩没有躲，没有挡，反而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就在斧刃距离他咽喉不到半寸时——
停了。
丁程鑫的手在抖。幽绿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清明。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无声地说出几个字：
丁程鑫“快……杀我……别让他得逞……”
宋亚轩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宋亚轩他一步跨上，用力抱住丁程鑫残破的身躯，把脸埋在他肩甲上，声音哽咽：“我不杀你……我要带你回去……你答应过要跟我打一场的……你不能死……”
丁程鑫丁程鑫的身体剧烈颤抖，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他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走……来不及了……它要醒了……”
宋亚轩“那就一起疯到底。”宋亚轩闭上眼，右臂上的蛇形印记猛然爆发出金红交织的光芒，像火山喷发，像星辰炸裂。
他主动引动双生武魂，以自身血脉为引，引爆全部力量。
宋亚轩“我不需要它承认我。”他低声说，“我只需要我的兄弟活着。”
刹那间——
赤焰与寒霜交织成环，从他体内爆发，席卷整个祭坛。阵纹崩裂，石壁上的符文大片剥落，六尊傀儡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墙上，碎成数段。
黑雾咆哮翻滚，仿佛有古老意识在怒吼。
随即，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低沉，平静，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压：
墨无尘“你终于来了，继承者。”
是墨无尘的声音。
可他不在这里。
声音来自祭坛中央。
那柄悬浮的断斧开始震颤，黑雾急速凝聚，从地面、从墙壁、从六尊傀儡残躯中抽离，汇成一股浓稠的暗流，在空中盘旋，逐渐凝聚成人形。
高大，披袍，面容模糊，双目未睁，却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宋亚轩抱着丁程鑫，跪坐在地，浑身是伤，可手臂上的印记已彻底转为金红交织，像一条活蛇在皮下游走。
耳边，响起古老低语：
“血脉……归一……宿命之门……开启……”
丁程鑫的身体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晶莹纹路，像冰，像玉，又像某种即将破碎的宝石。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宋亚轩背上，指尖微动，仿佛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晶尘从他指尖飘起，随风散去。
宋亚轩抱得更紧了。
宋亚轩“你不许走……”他喃喃，“你不许走……”
那团黑雾凝聚的人形缓缓抬起手，指向他们。
墨无尘的声音再次响起：
墨无尘“欢迎回家，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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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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