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世界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此刻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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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没什么情绪，微微垂着眼睫，盯着地面的草叶。

林又禾愣了一下，指尖下意识地攥了攥书页。

林又禾“团队赛？我还没想好。”

苏新皓“团队赛需要代数强的。”

苏新皓打断她，语气很直接，没半点犹豫。

苏新皓“你上次模拟代数满分，互补。”

他顿了顿，没多余的解释。

苏新皓“另外两个队友我会去沟通，第一个想的是你。”

没有小心翼翼，也没有犹豫，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清楚需求，眼神坦诚却没温度，纯粹是竞赛层面的考量，和他平时解题的语气没区别。

林又禾心里微动，她确实犹豫团队赛，这次团队赛的含金量比个人赛高，苏新皓的提议倒是点中了她的顾虑。

林又禾“我怕拖后腿。”

林又禾小声说。

苏新皓“不会。”

苏新皓立刻接话，语气依旧平稳。

苏新皓“基础够，配合练两次就好。”

他拿出手机，解锁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僵硬。

苏新皓“加微信，我发近五年团队赛真题，标了考点。”

苏新皓“而且有我，不行就我上。”

林又禾扫了二维码，添加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苏新皓只是看了一眼屏幕，没什么多余反应，直接说。

苏新皓“资料晚上发你，有问题发消息，我看到会回。”

林又禾“那什么时候磨合刷题？”

林又禾叫住转身要走的他。

林又禾“我周末有空。”

苏新皓脚步没停，背对着她开口。

苏新皓“不确定，到时候微信和你说，下周第一轮校赛。”

说完就径直走向自己班级的方向，白色身影很快融入人群，没回头，也没任何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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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林又禾便随着人流往食堂走，额前汗湿的碎发黏在额角，她抬手随意拨了拨，脚步没停。

身后传来朱志鑫爽朗的笑声，他正勾着体育课刚认识的男生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语气热络得不像刚认识。

食堂里早已人声鼎沸，餐盘碰撞的叮当声、同学间的喧闹声混着饭菜的热气，扑面而来。

潮湿的空气里多了些油烟味，闻着有些闷人。林又禾排队打了份青菜和番茄炒蛋，端着餐盘四处张望，终于在靠窗的角落找到一个空位。

刚坐下，她就瞥见苏新皓在斜对面的队伍里。他依旧穿着整洁的白色运动服，领口扣得一丝不苟，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也透着股淡淡的疏离。

他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口的菜品，眼神平静无波，像隔绝了周遭所有喧嚣。动作从容，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单人空位坐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仿佛身边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林又禾收回目光，低头扒了一口饭。青菜有些软烂，番茄炒蛋的汤汁略咸，但她没太挑剔，只是默默吃着。

刚吃了两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争执声，打破了食堂的喧闹。

“你他妈瞎眼了？”

一道带着戾气的声音响起，语气冲得厉害。

林又禾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人群迅速往两边散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圈中央，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生正揪着另一个男生的衣领，眉眼锋利，眼神里满是桀骜与不耐，额前的碎发凌乱地垂着，浑身透着股混不吝的狠劲。

左航。林又禾对他有点印象，隔壁班的，常年逃课，打架斗殴是常事，班里没人敢轻易招惹。

被揪着衣领的男生脸色发白，往后缩了缩，却还是硬着头皮辩解。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转身时没看到你……”

左航“没看到？”

左航嗤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把对方拽得一个趔趄。

左航“老子刚打的饭全洒了，你跟我说没看到？”

他指了指地上打翻的餐盘，米饭混着菜汤洒了一地，油腻的汤汁顺着瓷砖缝隙蔓延。

左航“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劝阻，却没人敢真的上前拉架。

食堂里的争执还在继续，左航的语气依旧凶狠，被揪着的男生渐渐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林又禾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嘈杂的环境。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冲突场面，可目光却没忍住多停留了两秒。左航却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抬眼，视线直直撞进了她的眼里。

那目光带着未散的戾气，像淬了冰的刀子，锐利得让人下意识想躲闪。左航顿了一下，揪着对方衣领的手微微松了些，下一刻便收回了目光，冷哼一声，松开了攥着对方衣领的手。

左航“把这儿收拾干净，下次走路带点脑子。”

被揪着的男生如蒙大赦，捂着衣领飞快地说了句“对不起”。

左航瞥了一眼地上的污渍，脸上依旧带着不耐烦，转身就往食堂门口走。

路过林又禾座位附近时，他的脚步没停，眼神不经意地扫了她一下，随即便大步走出了食堂，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