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指尖刚在吉他弦上落下最后一个泛音，余韵还在直播间里袅袅未散，屏幕上已经飘满了“生日快乐”和夸赞的礼物特效。他微微垂眼，对着麦克风轻笑，脸颊有些热

宋亚轩谢谢大家的祝福，最后一首《蝴蝶》送给大家，也谢谢……陪我度过这个夜晚

他调了调麦架，清了清嗓子，前奏轻柔地流泻出来。今晚的生日直播氛围很好，粉丝乖巧，礼物刷得也克制，主要是点歌和聊天。他甚至提前“警告”过某人，不准冒泡，不准刷醒目留言，安分待在隔壁房间打他的游戏或者补他的觉。刘耀文当时从后面搂着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哼唧着不满，但最终还是被一个吻安抚，答应老老实实当个隐形人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直到副歌部分

宋亚轩每次一想到你心里好平静……

他唱得投入，闭着眼，沉浸在歌曲微涩又甜美的情绪里。书房门就在他侧后方

“咔哒”

很轻的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

宋亚轩歌声未停，心里却咯噔一下。粉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弹幕还在滚动着歌词和感叹号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头发睡得东翘西翘，身上是那件宋亚轩很熟悉的深灰色丝绸睡衣，领口歪斜，露出小片锁骨。刘耀文显然还没完全清醒，眯着眼，下意识就往宋亚轩这边看，声音带着浓重的、被睡意浸泡过的沙哑，不高，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吉他伴奏和宋亚轩戛然而止的歌声里，清晰得如同惊

刘耀文宝宝，你看到我新到的耳机了吗？我那边找不……

话说到一半，他终于对焦上了正对着自己的手机镜头，以及镜头后宋亚轩骤然僵住、瞬间涨得通红的漂亮脸蛋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刘耀文脸上的睡意和茫然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的震惊。他张着嘴，维持着探身进来的姿势，目光在宋亚轩和手机镜头之间机械地移动了一下

宋亚轩的手指还按在吉他弦上，却再也拨不出一个音。他能听到自己血液轰隆隆冲上头顶的声音，能感觉到耳朵烫得快要烧起来，大脑里只剩下一片刺眼的雪花点

直播间的弹幕，在死寂了一瞬之后，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库，轰然炸开

NPC【？？？？？？？？？】

NPC【宝宝？？？？？？？？？】

NPC【我耳朵出问题了？？？？】

NPC【刘耀文？！是Moon神刘耀文？！这个睡衣这个头发这个声音？？！】

NPC【卧槽卧槽卧槽！耳机？什么耳机？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宝宝”啊！】

NPC【所以文哥在轩轩家里？！这个点？！睡衣？！刚睡醒？！】

NPC【之前谁扒的窗帘花纹来着？！谁扒的仙人掌同款来着？！给大佬跪了！】

NPC【妈妈我搞到真的了！！！！】

NPC【直播事故！世纪级的直播事故！哈哈哈哈Song老师脸都红透了！】

NPC【文哥懵了哈哈哈表情管理彻底失效！】

NPC【还弹什么吉他！还唱什么歌！解释！立刻！马上！】

NPC【“被迫”实锤！这锤也太铁了！】

礼物和弹幕彻底淹没了屏幕，各种特效疯狂闪烁，观看人数以恐怖的速度直线飙升。宋亚轩甚至看不清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只感觉那些文字和符号像海啸一样扑过来，让他窒息

刘耀文终于从当机状态恢复了一点点，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把探进来的身子缩了回去，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房门

“咔哒。”

一声轻响，却像是一道闸门，关住了某个秘密，却开启了另一个无法控制的局面

宋亚轩瞪着那扇紧闭的门，又猛地转回头看向手机屏幕，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失声了。解释？怎么解释？说刘耀文梦游？说他在对猫说话？说这是排演的小剧场？

任何一个借口，在此情此景下，都苍白可笑到令人发指

他抬手，不是去拿吉他，而是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从指缝里泄露出一声崩溃的、细小的呜咽。完了，全完了。说好的地下恋呢？说好的慢慢来呢？这下子，真的是在数百万观众面前，被扒得底裤都不剩了

而此刻，一门之隔

刘耀文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抬手用力搓了搓脸，睡意早就跑得精光，只剩下一脑门的冷汗和嗡嗡作响的懊恼。他刚才……他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就忘了宋亚轩今晚有生日直播？怎么就顺着习惯喊了“宝宝”？还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锁屏界面已经被无数条微信消息和推送挤爆。最上面一条来自他战队的队长，只有三个字：“你完了。”

往下滑，各种群聊、私信，全是惊叹号和问号。微博的推送通知一条接一条，不用点开他都能猜到话题是什么

宝宝#

直播事故#

Moon Song 同居#

文轩#

这些词条后面，必然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倒是无所谓公开，甚至暗戳戳期待过，但绝不是以这种措手不及、堪称社死的方式。亚轩那边……他想起刚才宋亚轩那张红得要滴血的脸和瞬间空洞的眼神，心里一紧

顾不上太多，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再次拧开了房门

这一次，他整理了一下睡衣领子，虽然头发还是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几分冷静。他径直走到已经完全僵化的宋亚轩身边，看了一眼那依旧被疯狂刷屏的手机，伸手，果断地、轻轻按下了直播结束的按钮

闪烁的补光灯熄灭，疯狂滚动的弹幕消失，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但两人都知道，网络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宋亚轩还保持着捂脸的姿势，肩膀微微颤抖。刘耀文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慢慢拉下来。宋亚轩的眼睛有点红，不是哭的，是羞窘和极度紧张后的生理反应，湿漉漉地望着他，带着控诉和无处发泄的慌乱

刘耀文我……

刘耀文喉结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干巴巴的

刘耀文对不起，我睡迷糊了

宋亚轩瞪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宋亚轩刘耀文……你个猪！

骂完，他又觉得无力，事情已经发生，骂有什么用。他泄气般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椅子里，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宋亚轩怎么办啊……

刘耀文看着他这模样，心里那点懊恼反而被一种奇异的安定感取代。他站起身，顺势把宋亚轩从椅子上拉起来，圈进怀里，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

刘耀文能怎么办？

他的声音在宋亚轩耳边响起，低沉，带着破罐子破摔后的轻松

刘耀文公开呗

宋亚轩说得轻巧！

宋亚轩在他怀里闷声抗议

宋亚轩你粉丝那么多，我那边……

刘耀文我的粉丝，喜欢的是我的技术，我这个人

刘耀文至于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

刘耀文收紧手臂，打断他

刘耀文那是我自己的事

刘耀文你的粉丝……她们那么喜欢你，会祝福你的

宋亚轩可是……

宋亚轩还是不安。他不是害怕公开，只是不喜欢这种被意外推着走的感觉，不喜欢私密的情感被放到放大镜下供人评说

刘耀文没有可是

刘耀文松开他一点，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刘耀文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和睡意，只有满满的专注和温柔

刘耀文亚轩，我们在一起，是事实

刘耀文早一点晚一点被人知道，都是要知道的

刘耀文虽然……方式有点蠢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刘耀文但我觉得，好像也不赖

刘耀文至少，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不用在直播里假装不熟了，不用连用个同款杯子都要担心被扒了

宋亚轩看着他，看着他眼里映出的、自己有些狼狈的倒影，心头的慌乱和窘迫，奇异地一点点沉淀下去。是啊，他们在一起，是事实。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线下活动相识，到他被刘耀文笨拙却真诚的追求打动，到偷偷摸摸又甜甜蜜蜜的恋爱日常……那些真实存在的温暖和快乐，并不会因为一次意外的曝光而改变

刘耀文而且

刘耀文忽然凑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蛊惑的笑意

刘耀文你刚才唱歌的样子，特别好看

刘耀文我都没听够

宋亚轩脸又是一热，推了他一下

宋亚轩少来！都怪你！

刘耀文怪我怪我

刘耀文从善如流地认错，随即又理直气壮

刘耀文那作为赔罪，我帮你想想怎么回应？

宋亚轩怎么回应？

宋亚轩没好气

刘耀文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微博。他的账号已经炸了，最新一条宣传赛事微博的评论区彻底沦陷。他略略扫了几眼，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编辑，发送

然后，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宋亚轩

@Moon-刘耀文V：嗯，我的。生日快乐，宝宝。// @Song-宋亚轩V：谢谢大家，今天很开心。[生日直播截图]

宋亚轩……

他抢过手机，看着那条简洁到极致，又嚣张到极致的微博，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再次狂奔起来。他抬头看刘耀文，对方正挑眉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宋亚轩你……

宋亚轩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耀文直接点，不好吗？

刘耀文拿回手机，顺手揽住他的肩

刘耀文反正都这样了

宋亚轩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看着那条微博下的转发评论点赞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上涨，各种祝福、尖叫、玩梗的评论层出不穷。最初的慌乱过去后，一种奇异的、豁出去的轻松感，慢慢涌了上来

好像……确实，也没什么不好

他摸索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转发了刘耀文那条

@Song-宋亚轩V：耳机在左边第二个抽屉。// @Moon-刘耀文V：嗯，我的。生日快乐，宝宝。

发完，他把手机一扔，转身搂住刘耀文的脖子，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肩窝

宋亚轩刘耀文

他闷声说

宋亚轩你下次再敢在我直播的时候睡迷糊乱闯……

刘耀文不敢了不敢了

刘耀文笑着搂紧他，吻了吻他的头发

刘耀文下次一定锁门，或者……把你连人带设备抱回房间

宋亚轩滚！

窗外的夜色正浓，而网络世界，正因为他们的两条微博，掀起了新一轮的狂欢。但在这个终于不再需要隐藏的小小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再也无需掩饰的亲密无间

————

刘耀文最近的个人Vlog，画风有点跑偏

这位以操作犀利、表情冷淡著称的电竞顶流“Moon”，在官宣恋情后，似乎解锁了什么奇怪的属性。他的Vlog内容依然硬核：基地训练、赛事复盘、新外设测评。但粉丝们拿着八倍镜逐帧观看后，总能从那些看似随意晃动的镜头里，捕捉到一些“超绝不经意”的惊喜——宋亚轩本人

不是背影，不是声音，是真真切切、偶尔还会带着表情和互动的，宋亚轩本人

比如那期《休赛期宅家日记》。刘耀文举着相机，趿拉着拖鞋从卧室晃悠到客厅，嘴里念叨着无聊想打游戏。镜头扫过客厅沙发时，一个穿着奶白色家居服、头发睡得有点翘的身影正蜷在沙发角落，膝盖上摊着本厚厚的乐谱，手里拿着铅笔，眉头微蹙，似乎在为什么和弦标记发愁

是宋亚轩。他没看镜头，完全沉浸在乐谱的世界里

刘耀文的画外音停了一秒，然后镜头故意似的又晃了回去，还放大了点。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点欠揍的关心

刘耀文宋老师，这么用功？需不需要学生我给你捶捶肩？

沙发上的宋亚轩闻声抬起头，看到镜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白皙的脸颊飞起一抹淡红。他下意识把乐谱往怀里收了收，瞪向镜头后的刘耀文，那眼神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水润朦胧

宋亚轩刘耀文，你拍你的，别吵我

声音也是软的，带着点刚醒的鼻音

刘耀文哦

刘耀文应得干脆，镜头却没移开，反而更“不经意”地对准了宋亚轩因为嗔怪而微微嘟起的嘴唇，和阳光下细软的发梢

宋亚轩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伸手虚虚地挡了一下镜头，语气凶了一点，但配上他那张脸，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宋亚轩关掉！或者转过去！

刘耀文在镜头后闷笑，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低低的，挠人心肺

刘耀文行行行，宋老师害羞了

镜头终于听话地转向了阳台的绿植，但背景音里，还能听到他带笑的声音

刘耀文晚上想吃什么？犒劳一下用功的宋老师

宋亚轩随便

宋亚轩的声音闷闷的，似乎又把头埋回了乐谱里

刘耀文没有随便

宋亚轩……火锅

刘耀文昨天才吃过

宋亚轩那你别问！

宋亚轩终于被烦得提高了音量，尾音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的恼意

这段对话和宋亚轩那个“假凶”的表情，被完整地收录在Vlog里，瞬间成为CP粉反复观看的名场面。弹幕全是“哈哈哈Song老师好可爱”、“文哥你好烦但我好爱”、“这对话太日常了甜死我算了”

刘耀文对此洋洋得意。他热衷于在各种Vlog的边角料里“塞”进一点宋亚轩的痕迹，享受粉丝们发现时的尖叫，更享受宋亚轩每次被发现时，那副又羞又恼、拿他没办法的可爱模样。至于宋亚轩那些毫无力度的“警告”和“假凶”，刘小狗通通当作耳旁风，甚至乐在其中

宋亚轩倒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绝不在刘耀文的Vlog里正式出镜，也绝不在自己直播时主动提及。他像是筑起一道柔软的防线，试图保留一点恋爱中的“隐私”

然而，这道防线在某个刘耀文蓄谋已久的夜晚，被某人用极其幼稚又直接的方式，轻轻松松捅破了

那晚，宋亚轩照常直播。内容是粉丝点播的经典影视金曲串烧，他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他选了首温柔的老歌，灯光调得很暗，只有一束暖光落在他身上，歌声清澈舒缓，直播间里弥漫着静谧美好的氛围

就在他唱到副歌部分，微微闭眼沉浸时，身后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刘耀文出现了。他没像往常那样穿着随意，反而换了件版型挺括的黑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头发也仔细打理过，露出光洁的额头。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手臂，闲闲地倚靠在门框上，目光沉静地落在宋亚轩的背影上

起初，只有零星几条弹幕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背景板”

NPC【门边……有人？】

NPC【好像是文哥？】

NPC【今天文哥造型有点帅啊……】

随着时间推移，发现的人越来越多。弹幕开始躁动

NPC【是文哥！他站在那里干嘛？】

NPC【当人形立牌吗？】

NPC【Song老师好像没发现？】

NPC【这画面……莫名有种电影感？】

NPC【文哥的眼神……好专注……】

宋亚轩当然发现了。门轴轻微的响动，空气中多出来的那股熟悉的、带着须后水清冽气息的存在感，还有背后那道几乎要在他背上烧出两个洞的视线。他心跳漏了一拍，歌声却奇迹般地没有中断，只是按着琴弦的指尖微微收紧。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歌词和旋律，假装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不速之客”

刘耀文就这么安静地倚着门框，看了足足两三分钟。他看着宋亚轩随着音乐微微晃动的柔软发丝，看着灯光下他细腻的脖颈皮肤，看着那越来越红的、几乎透明的耳廓。他嘴角极轻微地勾了勾，眼里闪过一丝计划通的光芒

然后，他动了。他放下抱着的手臂，站直身体，脸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收敛，换上了一副略显正经的、仿佛只是进来拿个东西的表情。他迈开长腿，步履沉稳地朝着书桌——也就是宋亚轩坐着的位置——走了过去

宋亚轩的歌声出现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他能感觉到刘耀文的靠近，那股压迫感和温热的气息越来越清晰。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却依旧顽强地唱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谱架，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刘耀文走到桌边，离宋亚轩的椅子只有咫尺之遥。他微微倾身，一只手撑在桌沿，目光在桌面上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的衬衫袖口擦过宋亚轩卫衣的袖子，带来一阵细微的摩擦感。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银色的、小巧的U盘

宋亚轩的呼吸微微一窒。他能闻到刘耀文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他握着吉他的指节微微发白，歌词差点唱错一个音

弹幕已经疯了：

NPC【要来了要来了！】

NPC【文哥拿U盘干嘛？】

NPC【这个距离！我窒息了！】

NPC【Song老师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刘耀文的目光“搜寻”了一圈，最后仿佛才“确认”U盘应该插在电脑主机上。他身体又往下压了压，拿着U盘的手臂自然而然地越过宋亚轩的肩膀，伸向主机箱的方位。这个动作，几乎将宋亚轩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形成了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半包围圈

宋亚轩的歌声终于彻底卡壳了。他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脸颊和脖颈汹涌的热度，以及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就在U盘即将触及接口的前一瞬，刘耀文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偏过头，温热的嘴唇精准地、重重地印在了宋亚轩滚烫的脸颊上

“啵。”

一声清晰的、甚至带着点响亮的亲吻声，透过高保真的麦克风，传遍了直播间的每一个角落

时间凝固了

宋亚轩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直不动，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羞愕。脸上的红晕“轰”地一下炸开，迅速蔓延到脖颈甚至衣领之下

刘耀文一击得手，立刻撤回手臂，直起身，脸上那点强装的正经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得逞后毫不掩饰的、亮得惊人的笑意。他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里那个其实空空如也的U盘，仿佛真的只是来完成“传输文件”这个正经任务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宋亚轩“唰”地转过头，那双总是盛着温柔春水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羞愤的火焰。他想也没想，抬手就朝着刘耀文近在咫尺的、得意洋洋的俊脸……旁边的手臂，狠狠拍了下去

“啪！”

清脆响亮，力道十足的一记“断掌”，结结实实扇在刘耀文的小臂上，在安静下来的直播间里甚至带着回音

宋亚轩刘耀文！

宋亚轩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又尖又羞，带着明显的颤音和破音，之前的温柔形象荡然无存

刘耀文被打得“嗷”一嗓子，龇牙咧嘴，但那笑容却更深了，眼里闪着狡黠又愉悦的光。他揉了揉立刻泛起红痕的手臂，对着气得眼眶都红了的宋亚轩，用口型无声地说：“值了。”

然后，在宋亚轩更加羞愤的目光和直播间彻底爆炸的弹幕洪流中，刘耀文捏着他那个毫无用处的U盘，像只偷腥成功的大猫，脚步轻快、甚至带着点嘚瑟地，迅速退出了房间。临走，还没忘把门虚掩上，留下一条充满遐想或挑衅的缝隙

房门轻轻磕上的声音传来

弹幕已经彻底沦为欢乐的海洋和尖叫的战场：

NPC【啊啊啊啊啊亲了！亲出声了！】

NPC【断掌！Song老师的招牌断掌！】

NPC【文哥是故意的！U盘是道具！】

NPC【Song老师脸好红好红！像熟透的桃子！】

NPC【“值了”！文哥说“值了”！我看到了！】

NPC【这是什么小学生撩人手段啊笑死我了！】

NPC【Song老师被亲懵了哈哈哈哈哈！】

宋亚轩瞪着屏幕上那些疯狂滚动的、几乎能具象化出笑声和调侃的文字，感受着脸颊上那块皮肤残留的、灼热又湿软的触感，再回想刘耀文刚才那副奸计得逞、挨了打还笑嘻嘻的混蛋样子……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羞愤交加，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可偏偏，在这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底下，心底某个角落，却像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蜜糖，不受控制地融化开来，丝丝缕缕的甜意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那股甜意太狡猾，甚至试图爬上他的嘴角

他慌忙抬手，用力捂住自己滚烫的脸，试图遮住所有表情。但泛红的脖颈和微微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半晌，他才从指缝里，泄露出一点带着浓重鼻音、气急败坏、却又因为那丝压不住的笑意而显得毫无威慑力的控诉

宋亚轩刘耀文……你……你等着！

声音闷闷的，软软的，尾音甚至有点飘

弹幕再次被【哈哈哈哈Song老师明明在笑！】、【恼羞成怒但甜度超标！】刷屏

而那个“等着”被收拾的混蛋，此刻正背靠着门外走廊的墙壁，低头看着自己小臂上那个清晰的、微微泛红的掌印，听着门里传来宋亚轩那毫无底气的“狠话”，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畅快地笑出了声

胸腔震动，笑意盈满眼底

今晚的“U盘行动”，圆满成功。目标：亲近男朋友，并收获“断掌”一枚。超额完成

至于宋亚轩那点可爱的“恼羞成怒”？

刘耀文舔了舔嘴角，回味着刚才那瞬间脸颊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气息，心想，大不了晚上多哄哄

反正，他的轩儿，害羞又忍不住笑起来的模样，他看不够

而全世界，也都看到了

Song藏不住的Moon【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