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第一百零一次站在图书馆三层A区第七张桌子旁时，手里捧着的不是书，而是一个浅蓝色的保温杯
桌子的主人正埋首于一堆摊开的文献和笔记本中，手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快速敲击，偶尔停下来，用铅笔在打印出的论文边缘写下细密的批注。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宋亚轩贺学长
宋亚轩轻声开口，声音控制在恰好能让对方听见、又不至于打扰到周围其他人的音量
宋亚轩我给你泡了桂花蜜茶，加了点枸杞
宋亚轩你最近熬夜太多了，这个可以护肝明目
贺峻霖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一瞬，没有抬头，目光仍然停留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上
贺峻霖谢谢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贺峻霖放那儿吧
宋亚轩小心翼翼地将保温杯放在桌子边缘不会碰到任何文件的地方，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嗒”声。他站在那里，犹豫了几秒，像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但贺峻霖已经重新沉浸在他的工作中，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专注而疏离。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宋亚轩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图书馆厚重的地毯上被完全吸收，悄无声息
走到楼梯转角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贺峻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保温杯静静地立在桌角，盖子都没有被拧开
这是宋亚轩明确意识到自己应该放弃的时刻
————
咖啡厅角落的位置，两杯拿铁冒着热气。窗外是校园的主干道，梧桐树叶开始泛黄
林朗坐在对面，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把手。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看起来清爽又精神
林朗所以
他开口，声音温和
林朗你约我出来，是想说之前那件事？
宋亚轩点点头，双手在桌下无意识地交握。他昨晚几乎没睡，反复想着该怎么开口才不算辜负林朗这几个月的真诚
宋亚轩林朗，我...我需要跟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对方
宋亚轩关于我，关于你，也关于...贺峻霖
听到那个名字，林朗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朗你说
宋亚轩我追了贺峻霖三个月
宋亚轩说得很慢，每个字都斟酌着
宋亚轩这你应该知道
宋亚轩我给他送东西，找机会和他说话，想尽办法靠近他
宋亚轩而他...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林朗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宋亚轩三个月，足够一个人表明态度了
宋亚轩他不是迟钝，只是对我没兴趣
宋亚轩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宋亚轩我室友说得对，我该及时止损了
宋亚轩继续下去，对我们都不好
林朗所以你要放弃了？
林朗问
宋亚轩对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
宋亚轩但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他停顿了一下，整理着语言
宋亚轩林朗，你这几个月对我很好，我知道
宋亚轩你游泳比赛邀请我，下雨天给我送伞，我感冒时买药送到楼下...我都记得
宋亚轩你是个很好的人，阳光，真诚，坦率
宋亚轩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场合认识你，我可能会...
他没有说完，但林朗懂了
林朗但他还在你心里，对吗？
林朗轻声问
宋亚轩没有否认
宋亚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宋亚轩像是...心里有个位置，一直空着，你努力想填满它，但发现填进去的东西都不是那个形状
宋亚轩我知道应该往前走，但脚步就是迈不开
林朗那你今天找我，是想说什么？
林朗的语调依然温和
宋亚轩我想说的是
宋亚轩咬了咬下唇
宋亚轩我想试着往前走
宋亚轩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给我们一个机会
宋亚轩但是林朗，我必须诚实告诉你，我现在还没完全放下
宋亚轩我需要时间，可能很短，可能很长
宋亚轩我也许会走得很慢，也许偶尔还会回头看
他看着林朗，眼神里有歉意，也有坦诚
宋亚轩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完全理解
宋亚轩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们还是朋友
宋亚轩如果你愿意...愿意陪我一起试试，那我们约定好，一步一步来，不着急
宋亚轩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觉得累了，或者遇到更合适的人，随时可以告诉我，没关系
说完这番话，宋亚轩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至少，他没有欺骗，没有利用，没有让林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某个人影的替代品
林朗沉默了。他低头看着咖啡杯里旋转的奶泡，像是在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亚轩的心慢慢沉下去。他理解，真的理解。谁愿意接受一个心里还有别人的人呢？
林朗宋亚轩
林朗终于开口，抬起头
林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宋亚轩我...
林朗听我说完
林朗笑了笑，那笑容依然温暖
林朗说实话，如果我遇到的是半年前的你，或者你没有说这番话就直接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可能会觉得不安
林朗但现在...你选择坦诚，选择把最困难的部分先摊开来说，这反而让我觉得，你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人
他往前倾了倾身体
林朗你说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
林朗你说可能会回头看，那也没关系，只要我们的方向是往前走的
林朗你说累了可以随时告诉你，那我也要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真的准备好了，真正想跟我在一起了，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宋亚轩这不公平
宋亚轩摇头
宋亚轩这对你不公平
林朗感情里没有绝对的公平
林朗说
林朗只有愿不愿意
林朗我愿意陪你走这段路，愿意等你整理好自己
林朗只要在这个过程中，你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就够了
他伸出手
林朗所以，我们试试看？从朋友开始，慢慢来，不设限，也不强求
宋亚轩看着那只手，又看看林朗真诚的眼睛。最终，他伸出手，轻轻握了握
宋亚轩谢谢你，林朗
林朗不用谢
林朗收回手，笑容明亮了些
林朗那...作为‘尝试接触’的第一步，明天我们游泳队有训练赛，要来看吗？
宋亚轩想了想，点头
宋亚轩好
林朗那就这么说定了！
——————
第二天下午，学校游泳馆内弥漫着淡淡的氯水气味
宋亚轩如约而至，坐在林朗提前留好的位置上。训练赛没有正式比赛那么严肃，但气氛依然热烈。林朗在泳池里的表现一如既往地出色，每次触壁后都会看向宋亚轩的方向，笑着挥手
比赛结束后，林朗很快换好衣服跑过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林朗我表现得怎么样？
他问，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宋亚轩很好
宋亚轩真诚地说
宋亚轩你游泳的样子很...自由
林朗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林朗那作为奖励，晚上一起吃饭？北门新开的火锅店，我请客
宋亚轩还是AA吧
宋亚轩说
林朗第一次‘尝试约会’，让我表现一下？
林朗眨眨眼
宋亚轩忍不住笑了
宋亚轩那好吧
火锅店的热闹冲淡了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尴尬。林朗很会聊天，讲游泳队的趣事，讲小时候的糗事，讲他第一次参加比赛紧张到跳出发台时同手同脚
林朗全场都笑了，连裁判都憋不住
林朗自嘲地说
林朗但那次我游出了个人最好成绩，你说怪不怪？
宋亚轩被逗得笑起来
宋亚轩也许是因为放松了
林朗可能吧
林朗看着他笑，眼神温柔
林朗所以有时候，压力太大反而发挥不好
林朗感情也是一样，放轻松，顺其自然，可能会更好
宋亚轩听懂了言外之意，心里一暖
晚饭后，林朗送他回宿舍。秋天的夜晚很凉爽，校园里散步的学生三三两两
秋夜的校园很安静，路灯在梧桐树下投出斑驳的光影。走到化学实验楼附近时，宋亚轩下意识看了一眼。三层东侧那个窗口亮着灯——那是贺峻霖常用的实验室
他移开视线
林朗你住研一宿舍楼对吧？
林朗问
林朗我送你到楼下
宋亚轩不用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走回去
林朗那怎么行，这么晚了
林朗坚持
林朗至少送到楼下，看你进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林朗讲着下周游泳队要去邻市比赛的事，问宋亚轩有没有什么想带的特产
宋亚轩不用特意带东西...
林朗要带的，第一次给你带礼物，得认真选
林朗笑着说
走到宿舍区的小花园时，林朗忽然停下了脚步。这里离宋亚轩的宿舍楼还有几十米，周围有几丛茂密的紫藤，晚上没什么人经过
林朗亚轩
宋亚轩嗯？
林朗转过身，面对着他。路灯的光从侧面照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林朗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林朗轻声说
林朗你能来看我比赛，能和我一起吃饭...这几个月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宋亚轩看着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温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宋亚轩林朗，其实我...
林朗我知道
林朗微笑
林朗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林朗没关系的
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林朗我能...抱你一下吗？就一下，朋友之间的那种
宋亚轩愣住了。他看着林朗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想起这几个月来对方坚持不懈的关心，想起自己“尝试向前看”的决定...
也许，是时候真正踏出这一步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
林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洒进了星星。他伸出手，动作很轻，带着试探，慢慢将宋亚轩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很克制，没有过多的压迫感，只是轻轻的环抱
林朗谢谢你给我机会
林朗在他耳边低声说，声音里满是珍惜
宋亚轩的身体起初有些僵硬，但慢慢放松下来。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贺峻霖永远不会这样拥抱他
就在这一刻，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清晰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是那种失手掉落的声音，而是某种东西被用力砸在地上的、充满暴烈感的碎裂声
宋亚轩猛地睁开眼睛，从林朗怀里退出来，朝声音来源看去
宋亚轩猛地睁开眼睛，从林朗怀里退出来，朝声音来源看去化学实验楼侧门的台阶上，一个人站在那里
贺峻霖
他还穿着实验服，手里原本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现在可以看清是一个烧杯，或者类似的玻璃器皿。此刻，那个器皿已经在他脚边炸裂开来，碎片溅了一地。某种无色的液体在水泥地上漫开，在路灯下反射着微光
贺峻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实验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
宋亚轩从没见过贺峻霖那样的眼神
那不再是平静的、礼貌的、疏离的。那里面翻涌着某种深暗的、激烈的东西，像是一场被强行压抑了太久的风暴，终于找到了裂缝，即将破土而出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宋亚轩身上，然后慢慢移到还保持着拥抱姿势的林朗身上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而沉重
宋亚轩贺学长...
宋亚轩下意识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贺峻霖没有回应。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细碎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在距离他们两三米的地方停下，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贺峻霖他是谁?
林朗皱起眉，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宋亚轩挡在身后
林朗请问你是？
贺峻霖终于把目光完全移到了林朗脸上。那是审视的、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的目光
贺峻霖我在问他
贺峻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贺峻霖没问你
林朗的脸色沉了下来
林朗你这是什么态度？
贺峻霖对你该有的态度
贺峻霖说完，重新看向宋亚轩，一字一句地重复
贺峻霖我问，他是谁
宋亚轩看着这样的贺峻霖，三个月来的委屈、不解、难过突然一起涌了上来
宋亚轩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宋亚轩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离你远点吗？现在如你所愿了，你又来管我？
贺峻霖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他盯着宋亚轩，下颌线紧绷
贺峻霖回答我
宋亚轩朋友！
宋亚轩几乎是喊出来的
宋亚轩或者正在尝试发展成别的什么！
宋亚轩怎么了？不可以吗？
宋亚轩你不是一直用礼貌的疏远告诉我该找别人吗？
宋亚轩我现在找了，你又来干什么？
贺峻霖朋友？
贺峻霖重复这个词，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贺峻霖朋友会抱你？
宋亚轩那又怎么样？
宋亚轩的眼睛红了
宋亚轩贺峻霖，你凭什么质问我？
宋亚轩这三个月，我送你的东西你收过几次？我给你发的消息你回过几条？
宋亚轩我鼓起勇气找你说话，你哪次不是三两句就结束话题？
宋亚轩现在看到别人对我好，你不高兴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林朗宋亚轩...
林朗想说什么，但宋亚轩摇了摇头
宋亚轩林朗，你先回去好吗？
宋亚轩的声音软了下来，但眼神坚定
宋亚轩我需要和他谈谈
林朗可是他...
宋亚轩我认识他
宋亚轩说
宋亚轩我们...有些话需要说清楚
宋亚轩你先回去，拜托
林朗看看宋亚轩，又看看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贺峻霖，脸上写满了不放心。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林朗如果他敢对你怎么样，立刻给我打电话
林朗压低声音说，然后提高音量看向贺峻霖
林朗我不管你是谁，但如果你伤害他，我不会放过你
贺峻霖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宋亚轩身上，直到林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重新开口
贺峻霖过来
宋亚轩不
贺峻霖的眼神暗了暗，他不再说话，直接上前抓住了宋亚轩的手腕
宋亚轩贺峻霖！你放开！
宋亚轩试图挣扎，但贺峻霖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拖着他往实验楼的方向走
宋亚轩贺峻霖！
一直走到实验楼侧门的阴影里，贺峻霖才停下脚步，一把将宋亚轩按在墙上。他的动作不算温柔，但另一只手却垫在了宋亚轩脑后，避免了他的头撞到坚硬的墙面
两人距离极近，宋亚轩能闻到贺峻霖身上熟悉的实验室气味——淡淡的溶剂味，还有一丝他常用的那款冷淡系香水的后调。但现在，这些气味里混杂了一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贺峻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撑在墙上的手慢慢收紧，指节泛白
贺峻霖三个月
贺峻霖忽然说，声音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贺峻霖你追了我三个月
宋亚轩然后呢？
宋亚轩眼睛发酸
宋亚轩所以我就要一辈子围着你转？
宋亚轩你给过我一点希望吗？
宋亚轩贺峻霖，我也是人，我也会累
宋亚轩我也会想，也许该放弃了，也许该看看身边其他的人了
贺峻霖不准
贺峻霖打断他，两个字，斩钉截铁
宋亚轩愣住了
宋亚轩你说...什么？
贺峻霖我说，不准
贺峻霖又靠近了一些，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贺峻霖不准放弃
贺峻霖不准看别人
宋亚轩的心脏狂跳起来，但他不愿示弱
宋亚轩凭什么？
贺峻霖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宋亚轩，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挣扎，愤怒，不甘，还有某种深藏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占有欲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宋亚轩
那不是温柔的吻。那是充满侵略性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粗暴而急切，像是要证明什么，又像是要夺回什么。贺峻霖的手从宋亚轩脑后移到脸颊，强迫他接受这个吻
宋亚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推拒着，但贺峻霖的身体压上来，将他牢牢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所有的反抗都被轻易镇压，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夺
直到宋亚轩快要窒息，贺峻霖才稍稍退开，但额头仍然抵着他的额头，呼吸粗重而滚烫
贺峻霖凭这个
贺峻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
贺峻霖够不够？
宋亚轩的嘴唇在发麻，大脑还在眩晕。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贺峻霖，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失控的痕迹
宋亚轩你...你什么意思？
宋亚轩的声音在颤抖
贺峻霖我的意思是
贺峻霖的拇指擦过宋亚轩红肿的嘴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暴力的温柔
贺峻霖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看着你
贺峻霖你送来的每一杯茶，每一份资料，每一句关心，我都记得
宋亚轩可你从来都不回应...
贺峻霖因为我不敢
贺峻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贺峻霖宋亚轩，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耀眼
贺峻霖像一团火，不管不顾地烧过来
贺峻霖而我...我习惯了待在秩序里，习惯了控制一切
贺峻霖你让我失控
他捧住宋亚轩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贺峻霖我害怕
贺峻霖害怕一旦回应了，就再也控制不住
贺峻霖害怕把你拉进我这种无聊、枯燥、只有数据和公式的世界里
贺峻霖害怕你会后悔，会发现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宋亚轩所以你就一直推开我？
宋亚轩的声音哽咽了
宋亚轩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贺峻霖对不起
贺峻霖低声说，这三个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贺峻霖我以为那样对你好
贺峻霖我以为你会慢慢放弃，去找一个...更阳光，更简单，更适合你的人
贺峻霖像刚才那个
他的眼神暗了暗
贺峻霖但我错了
贺峻霖看到他在你身边，看到你对他笑，看到你让他抱你...我错了，宋亚轩
贺峻霖我他妈错得离谱
宋亚轩所以你就摔东西？就冲过来把我拉走？
宋亚轩看着他
宋亚轩贺峻霖，你这是在吃醋吗？
贺峻霖是
贺峻霖承认得干脆利落，眼神直白而灼热
贺峻霖我吃醋
贺峻霖我快疯了
贺峻霖所以别再让他碰你，也别再对他笑
贺峻霖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样直白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宋亚轩心跳如雷。他看着贺峻霖，这三个月来的所有委屈、不甘、难过，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宋亚轩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宋亚轩问，声音很轻
贺峻霖看着他，眼神慢慢软化下来，那层冰冷的壳终于彻底碎裂，露出里面柔软而炽热的内核
贺峻霖我想重新开始
他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切
贺峻霖这次换我来追你
贺峻霖换我来送你茶，给你带早餐，陪你熬夜复习
贺峻霖换我来送你茶，给你带早餐，陪你熬夜复习换我来...学习怎么好好喜欢一个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
贺峻霖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宋亚轩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贺峻霖的眼神开始出现不安，撑在墙上的手微微颤抖
然后，宋亚轩伸出手，轻轻拽住了贺峻霖实验服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
宋亚轩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在贺峻霖耳边轻声说，然后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不再充满暴戾，而是温柔而绵长，带着试探和确认。贺峻霖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完全放松下来，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滑到宋亚轩腰间，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
夜风吹过，实验楼侧门的阴影里，两个身影紧紧相拥
远处，林朗站在宿舍楼的拐角，看着这一幕释然的笑了，转身离开
而宋亚轩想，也许有些化学反应，真的需要一点刺激才能达到临界点，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
然后，剧烈而美丽地，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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