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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帝阙故鸢

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殿门“吱呀”一声被侍卫轻轻合上,只留下满室的死寂与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我缓缓蹲下身,指尖触到冰凉的金砖,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滴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的地面上,有一抹不起眼的木色。我心头一动,撑着地面站起身,缓步走过去,弯腰拾起——那是一枚巴掌大的小木狼,雕刻得算不上精致,狼耳的边缘甚至有些粗糙,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用心。

狼的脖颈处,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绒”字,笔画稚嫩,是他当年初学雕刻时的笔迹。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年京城的冬天格外寒冷,他在王府的暖阁里,握着一把小小的刻刀,对着一块桃木反复琢磨,指尖被木屑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却执意要给我雕一只小狼崽。

纪伯宰阿绒像草原上的小狼,既坚韧又鲜活,我要把你刻在木头上,时时带在身边。

那时的他,眼底有星光,掌心有温度,会为了一句承诺彻夜不眠,会为了我的笑容倾尽所有。

可如今,那只小木狼的棱角早已被摩挲得光滑,就像我们之间那些被岁月磨平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痕迹。我紧紧攥着小木狼,指腹摩挲着那个“绒”字,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明明恨我入骨,明明视阿殊为眼中钉,为何还要将这枚承载着过往的旧物带在身边?又为何会在慌乱中遗落在这里?

或许,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那个在王府里为我洗手作羹汤、为我雕刻木狼的少年,从未真正死去。只是被权力、仇恨和偏执层层包裹,再也无法挣脱。

第二日,沈清辞将裹在锦被中的阿殊送入宫中,孩子刚踏入静思苑,便张开双臂扑向我,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

纪殊衡娘……阿娘

我一把将他搂入怀中,泪水汹涌而出,紧紧抱着他小小的身子,仿佛抱着我最后的希望。就在这时,纪伯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缓步走来,目光落在阿殊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探究,有偏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阿殊面前,蹲下身,试图伸手触碰孩子的脸颊。阿殊被他周身的冷冽气息吓得缩了缩,紧紧抱住我的脖颈,怯生生地喊道。

纪殊衡娘亲,怕……

纪伯宰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温柔瞬间被阴鸷取代。他站起身,看向我,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佻。

纪伯宰这孩子倒是与你颇为亲近。只是不知,他长大后,会不会像你一样,也对朕充满恨意?

我将阿殊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拓跋绒儿纪伯宰,你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孩子。

纪伯宰放过他?

他冷笑一声,目光再次落在阿殊身上,像在审视一件猎物。

纪伯宰那你就不该生下与他的孩子……

说罢,他突然伸手将阿殊从我的怀中抱了过去,孩子吓得放声大哭,挣扎着想要回到我身边。纪伯宰却死死抱着他,故意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孩子的眉眼,语气带着一丝诱导。

纪伯宰但不得不说,这孩子的眉眼竟有些像我……

我浑身一震,死死盯着他,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果然是在试探!阿殊哭得撕心裂肺,小手死死抓着纪伯宰的龙袍,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我看着孩子无助的模样,心头一阵剧痛,几乎要冲上去与他拼命。

纪伯宰却像是没看到我的愤怒,目光落在阿殊哭闹的脸上,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厌恶——在他看来,这孩子便是我背叛他、与沈清辞苟合的铁证,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可他终究没将这厌恶宣之于口,只是猛地将阿殊塞回我怀中,语气冷硬如铁。

纪伯宰好好看着他,若他有半分差池,可就怪不得朕……

他转身欲走,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偏执。

纪伯宰你既放不下他,便留在宫中好好‘反省’,何时想通了自己的‘过错’,何时再带着他滚出这皇宫。

我抱着仍在抽泣的阿殊,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头一片冰凉——他厌恶阿殊的存在,却又偏偏要将这孩子留在宫中,不过是想以此为筹码,困住我,折磨我,让我永远活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清辞将阿殊交到我怀里时,孩子的小手还紧紧攥着他衣襟上的玉佩,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懵懂,直到被我抱着踏入静思苑的门槛,才似懂非懂地回头望了望,小声问。

纪殊衡娘亲,爹爹怎么不进来?

我心口一窒,强忍着泪水,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声音沙哑。

拓跋绒儿爹爹还有事,过几日便来看阿殊。

阿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却忍不住四处张望。这宫殿雕梁画栋,金砖铺地,与他熟悉的状元府截然不同,那些精致的纱幔、摆放整齐的玉器,在他眼中都透着陌生的冰冷。他下意识地往我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搂住我的脖颈,声音带着一丝怯意。

纪殊衡阿娘,这里好冷……

我抱着他走到窗边,窗外是一方小小的天井,只有几株枯木孤零零地立着,哪里有状元府后院的姹紫嫣红、蝉鸣鸟叫。阿殊的小手指着窗外,语气里满是失落。

纪殊衡娘亲,没有小花,没有小蝴蝶,也没有爹爹种的那棵桃树。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柔软的发顶。我紧紧抱着他,仿佛抱着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低声安慰。

拓跋绒儿阿殊不怕,娘亲在这里,娘亲会一直陪着你。

可他哪里懂这深宫的险恶,只是睁着清澈的眼睛,用小手笨拙地擦拭着我的泪水,奶声奶气地说。

纪殊衡娘亲不哭,阿殊听话,阿殊不闹,娘亲不要哭好不好?

看着他懵懂无知的模样,我心头的心疼与悔恨几乎要将我淹没。是我无能,是我拖累了他,让他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要被困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承受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恐惧与孤独。

更让我愧疚的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喊沈清辞“爹爹”,却永远不能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那个将他视作“孽种”、对他满眼厌恶的帝王纪伯宰。我不能告诉他,他的血脉里流淌着一半拓跋部的血,一半皇室的血;不能告诉他,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爱恨纠缠的悲剧。我只能将这个秘密死死埋藏在心底,用谎言编织一个虚假的安稳,可这谎言背后的重量,却快要将我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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