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弧线，像极了三年前舒晴那晚踩着高跟鞋在婚纱店门口踩出的脚印。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指节都泛了白。车载蓝牙还在播放新闻，说顾氏集团要彻查当年造谣的人。呵，真有意思，当年他们不是信得比谁都快吗？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子然的消息："并购案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你注意安全。"

我刚把手机放进副驾座，后视镜里就闪过一抹黑影。一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车牌被泥水糊得严严实实。

我深吸一口气，把录音笔悄悄打开。这年头，行车记录仪说没就没，还是得留点证据。

"子然，如果我行车记录仪数据突然消失了怎么办？"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盯着后视镜。

"姐，你等等，我记得云备份系统还没关......"

话还没说完，我就猛打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小路。后面的车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我心里一沉，这条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雨水砸在车顶噼里啪啦响，像是敲着催命的鼓点。

连着绕了三个路口，我发现自己竟然开进了一条死胡同。前面是施工警示牌，地上全是积水。后面的车也停了，大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我听见脚步声。哒、哒、哒......越来越近，却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

"沈律师晚上出来散步？"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像是用了变声器。

我没有说话，猛地打开远光灯。灯光扫过后视镜，我看见那辆车上放着一份泛黄的报纸，头版赫然是三年前的"出轨照"。

"为什么要嫁祸给我？"我咬着牙问。

"你以为撕碎婚纱的就是罪魁祸首？"那人轻笑一声，"顾家不敢查的，你敢吗？"

我浑身一震。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那人转身就要走。

"等......"

话没说完，那人就消失在雨幕里。我赶紧下车，想看清车牌。雨水冲刷下，隐约看到一个"京A·9527"的数字，和三年前那辆车一模一样。

回到车上，我才发现自己手都在抖。那个号码，那个声音，还有那些话，全都乱成了一团。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陆子然："姐，你怎么了？刚才突然断线......"

"没事，"我强装镇定，"就是有点累。"

"要不要我去接你？我知道你现在在哪。"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其实我知道不该叫他来的，可是今晚的雨太大了，大到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晚上。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我站在婚纱店门口，看着顾承砚撕碎了我的婚纱。

"吱——"

刺耳的刹车声把我拉回现实。陆子然撑着伞跑了过来，身上全湿透了。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一个人往这种地方跑。"他一边抱怨，一边递给我一条毛巾。

我接过毛巾，发现他手上还贴着创可贴。记得上周为了帮我找证据，他的手被文件划伤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你不是开着导航吗？我看你一直在这条路上转悠，就知道不对劲。"他坐进副驾座，把伞收起来，"而且刚才你打电话的语气也不对。"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三年前那辆车的事吗？"

"什么车？"他转过头看我。

"就是撞了人的那辆。"我说，"当时司机逃逸了，警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这事......"陆子然皱起眉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我没回答，只是把刚才拍到的照片给他看："你看这个车牌，和三年前那辆是不是很像？"

他仔细看了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姐，这事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三年前那辆车，登记的是顾家的产业公司。但是......"他顿了顿，"那家公司早在五年前就被注销了。"

我愣住了。那家公司是顾家专门用来投资房地产的，我记得很清楚。

"所以你是说......"我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我不知道，"陆子然摇摇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那件事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雨还在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车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混合着陆子然身上的消毒水味，竟然让我觉得安心了不少。

"姐，"他突然开口，"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很坚定。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不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谢谢你，子然。"

他笑了笑："别客气，我可是你的助理律师。"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最初一起奋斗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辛苦，但至少不用提防身边的人。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问，"我知道附近有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

我点点头："好。"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黑暗。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个神秘人说得对，有些真相，顾家不敢查，但我敢。

[未完待续]我浑身一震。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那人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