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清晨五点，律所办公室里还亮着一盏灯。窗外细雨朦胧，玻璃上挂着几道水痕。我翻动案卷的手指已经有些发僵，咖啡杯底还留着速溶咖啡的粉末。陆子然推门进来，端着两杯热美式。
“昨晚那辆车今早在停车场又出现了。”他把一杯咖啡放在我手边，“车牌号没变。”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份文件上。舒晴和顾家法律顾问的私人往来记录——同一辆黑色轿车在不同时间出现在两人住所附近。照片边缘微微卷曲，吸了不少潮气，像是前夜冒雨奔波时不小心沾上的雨水。
“你休息会儿吧。”陆子然坐在我对面，黑眼圈明显，“天亮还得去公证处。”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翻看文件。突然发现一张照片里，舒晴正从一辆车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纸袋。那是顾承砚曾经送我的那家奢侈品店的包装。
上午十点，公证处大厅。
新增了两名“第三方技术专家”，其中一人袖口露出某高官定制领带的暗纹。公证员态度比昨天更推诿，说境外数据需要特殊审核，要重新提交。
“这和区块链技术规范不符。”陆子然突然开口，声音不重但很清晰，“我们有完整的哈希值验证流程。”
公证员没接话，只是低头翻文件。对方请来的专家开始讲什么“境外服务器可能被篡改”之类的废话。我冷笑一声：“您确定要这样解释哈希值？”
就在这时，我手机震动起来。是顾承砚打来的。我直接开了公放，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沈律师，收手吧，这对谁都好。”
公证员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说需要再审核。我拿起笔，在补充材料申请表上签字，笔尖重重划过纸面。
午间，律所会议室。
我和陆子然核对资金流水，发现一个可疑账户与某海外公司关联。他摘下眼镜擦拭：“如果能查到是谁操作的……”
话没说完，我手机又震动。陌生号码短信跳出来：“你离真相越近，离安全越远。”
我把手机锁屏，手指微微发颤。指甲边缘有些倒刺，是熬夜工作留下的痕迹。陆子然递来一包饼干，动作轻柔。我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手，暖暖的。
“谢谢。”我说。
他点头，“吃完还得继续。”
傍晚，我开车回家。雨还在下，挡风玻璃上的水珠被雨刷器扫开。我看着后视镜，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果然，拐进小区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我下车时，手机又响了。是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张照片。画面显示的是三年前婚礼前夜，有人进入我的房间。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照片中身影模糊，但身形熟悉得让我心惊。
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还在，我无意识地摩挲着它。翡翠镯子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想起顾承砚母亲说“知夏啊，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时的笑容。
雨下大了，水珠顺着玻璃往下爬。我站在楼下，望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车牌号一闪而过，我看不清。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深吸一口气。雨中的空气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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