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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望月楼踪

还珠格格丫

次日清晨,扬州城的薄雾还未散尽,柳青便带着三个弟兄扮成货郎,潜伏在望月楼附近的巷子里。望月楼是扬州城里有名的酒楼,往来客人非富即贵,门前的马车络绎不绝。

巳时刚过,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走进了望月楼,左手不经意间拂过腰间的玉佩,露出虎口那道显眼的疤痕。柳青立刻示意弟兄们盯紧,自己则悄悄跟了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只见那男子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最里面的雅间。没过多久,雅间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帷帽的人走了进去,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容貌。柳青心中一动,正想靠近些,却被店小二拦住:“客官,楼上雅间都是预定好的,您几位?”

“我找人。”柳青随口应付着,眼睛却盯着二楼的楼梯口。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雅间的门再次打开,那戴帷帽的人先走了出来,脚步匆匆地下楼,往东门的方向走去。紧接着,那个虎口有疤的男子也下了楼,付了账便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跟上那个戴帷帽的!”柳青对身边的弟兄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跟在疤脸男子身后。

戴帷帽的人似乎很谨慎,一路走走停停,几次回头张望,确认没人跟踪后,才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走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柳青的弟兄立刻在巷口埋伏下来。

而柳青跟着疤脸男子穿过三条街,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前。那府邸的大门上挂着“苏府”的牌匾,门口的石狮子栩栩如生。疤脸男子敲了敲门,低声对门房说了几句,便被领了进去。

“苏府?”柳青心中疑惑,扬州城里姓苏的官员,只有刚上任不久的按察使苏明远。难道这“墨先生”竟然与按察使有关?

他不敢耽搁,立刻赶回驿馆禀报。永琪和尔康听完,皆是一惊。按察使掌管一省刑狱,若是连他都牵扯其中,事情就更复杂了。

“看来这苏明远有问题。”永琪沉思道,“我们得想办法查一查这座苏府。”

小燕子自告奋勇:“我去!我今晚就去苏府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紫薇连忙拉住她:“苏府肯定戒备森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我们从那个戴帷帽的人入手,他进的那座宅院,说不定就是‘墨先生’的落脚点。”

众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永琪和尔康去拜访苏明远,假意请教刑狱之事,探探他的口风;紫薇和小燕子则去那座僻静的宅院附近查看,若有机会便进去搜查。

永琪和尔康来到苏府,苏明远果然亲自迎接,脸上堆着温和的笑,言谈举止滴水不漏。当永琪提及漕帮翻船之事时,苏明远故作惊讶:“竟有此事?下官这就派人去查!只是扬州事务繁杂,怕是要多费些时日。”

尔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发现他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眼神有些闪烁。告辞离开时,尔康故意将一枚玉佩落在了客厅的桌子上——那是他特意仿制的、与沈万山拿走的那枚相似的玉佩。

而紫薇和小燕子来到那座宅院外,发现院墙高耸,门口还有两个精壮的汉子守着。小燕子正想翻墙进去,被紫薇拉住:“你看那墙角的青苔,上面有新的脚印,像是刚有人翻过。”

两人绕到后院,果然发现一处矮墙,上面的瓦片有松动的痕迹。小燕子轻盈地翻了过去,打开后门让紫薇进来。宅院里静悄悄的,正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走近,从门缝里往里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在翻箱倒柜,手里拿着一张纸,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有……”

小燕子正想进去,却被紫薇按住。只见那男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一堆书信,火苗很快窜了起来。

“不好!他要毁证据!”小燕子大喊一声,推开门冲了进去。那男子见状,立刻从后窗跳了出去,消失在巷子里。

紫薇连忙去灭火,好在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残留在桌上的书信烧得只剩下一角,上面隐约能看到“京城”“粮草”“八月”等字眼。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紫薇拿起那片残纸,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永琪和尔康赶来了。“我们在苏府没查到什么,但我故意落下的玉佩不见了,看来苏明远果然可疑。”永琪道。

尔康看着桌上的灰烬:“这‘墨先生’如此谨慎,怕是早就料到我们会查到这里。”

小燕子忽然指着墙角的一个小木箱:“你们看那个!”众人走过去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些账本,上面记录着近半年来的粮草交易,收货方一栏写着“南洋商号”。

“南洋商号……”永琪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沈万山说过,他的私盐是卖给海盗的,这南洋商号,说不定就是海盗在岸上的据点!”

线索渐渐清晰,苏明远、南洋商号、海盗……一张巨大的网慢慢浮出水面。而那枚被苏明远拿走的仿制玉佩,或许会成为撕开这张网的关键。

夕阳西下,将扬州城染成一片金黄。驿馆里的众人看着那些账本,心中既有找到线索的欣喜,也有对前路的担忧。他们知道,离真相越近,危险也就越近。但只要想到那些被囤积的盐、失踪的粮草,想到江南百姓的疾苦,他们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与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他们都要查下去,直到将所有的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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