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埋了一楼的窗台,电视信号断了,只有收音机里偶尔传来“请市民待在家中”的沙哑通知。
我每天的作息固定:
早上7点:用小锅煮一碗粥,配半块压缩饼干,坐在壁炉前看种子发芽(阁楼的小温室是用塑料膜搭的,靠壁炉的温度,已经有白菜苗冒尖)。
中午:切一小块腊肉,煮一碗挂面,顺便检查储水桶的水位——每天只用半升水洗脸刷牙,剩下的全留着煮吃的。
晚上:点一支蜡烛,写日记,或者用手摇电筒照着看旧书(囤了20本小说,都是能反复看的)。
有天夜里,听见有人砸对面楼的门,我赶紧把壁炉的火压小,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王阿姨发来微信:“别出声,有人抢东西。”我回她:“锁好门,我这儿有吃的,实在不行敲墙。”
阁楼的腊肉越挂越干,白菜苗长到了三寸高,我摸着口袋里的工兵铲,看着窗外的雪,突然笑了:我囤的不是货,是在冰天雪地里,给自己留的一把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