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敲墙声

第三天凌晨，我被三下轻而急的敲墙声惊醒——是王阿姨和我家共用的那面墙，这是我们约好的信号：有急事。

我摸黑抓过工兵铲，把壁炉的火压到只剩火星，蹑手蹑脚走到墙边，也敲了三下：“怎么了？”

墙那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小林，有人翻我家阳台……我反锁了门，但他在撬窗。”

我心一沉——王阿姨家阳台在南侧，积雪堆得高，只要踩雪堆就能够到二楼窗台。我咬咬牙，摸出表哥给的强光手电和那把工兵铲，没走正门，从阁楼的小天窗爬出去（这是我留的应急通道，平时用木板盖着）。

雪没到小腿，我猫着腰绕到王阿姨家阳台下，果然看见个裹着破羽绒服的男人，正用撬棍别阳台的塑钢窗。我突然打开强光手电，直直照他的眼睛：“滚。”

男人被晃得惨叫一声，脚下一滑摔在雪堆里。我握着工兵铲往前走了两步，雪地里的影子拉得很长：“再碰这扇窗，我让你埋在雪里。”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敲开王阿姨的门时，她正抱着个布包发抖，包里是她攒的几千块现金和半袋面粉。我把自己囤的一小包压缩饼干塞给她：“阿姨，把窗钉死，别留缝。今晚你把沙发拖到窗边挡着，有事就敲墙。”

回到家，我把阁楼的工兵铲挪到床头，又检查了一遍所有门窗的锁——原来囤货不是终点，守住这些“余火”，才是更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