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数学课跟浸了胶水似的，黏得人眼皮直打架——窗外的麻雀都蹲在树枝上打盹，教室里的吊扇“吱呀”转着，把主任的板书吹得歪歪扭扭。
司马一坐在讲台前的“刑场位”，胳膊肘撑着桌子，指尖在课本上敲出“咚咚”的节奏——这是四小只的“一级暗号”：“主任摸鱼了，速整活”。
最后一排的鹰眼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扫过教室后门：“收到，目标（主任）正低头批作业，距离后门三米，心跳频率72次/分。”他把手机藏在课本夹层里，屏幕亮着“课间整活群”：【鹰眼：主任血条满格，可输出】
赵德柱在进门另一靠窗的最后一桌，把辣条塞进笔袋，用圆规戳了戳前桌的张皓：“皓子，借个橡皮。”等张皓回头，他飞快把辣条塞对方手里：“替我保管，等下分你半根。”
脱缰凯坐在鹰眼前面，正用圆规在练习册上画主任的“表情包”——大脑袋配啤酒肚，旁边写着“主任版煤气罐”。他刚画完，桌肚里的手机震了震：【司马一：主任要动了！】
脱缰凯赶紧把练习册往桌肚里塞，结果手肘“哐当”撞在桌腿上——主任的头“唰”地抬起来，眼镜片反光扫过教室。
“谁在那搞小动作？”
教室瞬间静了。
司马一赶紧把笔举起来：“主任！我笔掉了！”他弯腰去捡，偷偷冲脱缰凯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主任盯着脱缰凯的方向看了三秒，又低头批作业——但吊扇突然停了，空气里飘着诡异的安静。
下一秒，走廊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后颈上。
鹰眼的镜片突然“唰”地亮了：“来了。”
“什么来了？”脱缰凯刚转头，就听见一阵慢悠悠的旋律从后门飘进来——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是主任自带的BGM，降调版《小白船》，音量不大，但每个音符都像冰锥往人耳朵里钻。
脱缰凯的手一哆嗦，圆规扎在手指上：“我靠！怎么突然来曲了？这是‘索命铃’啊！”
王一兵在中间排突然站起来：“主任快跑！”（他的双重人格又跳出来了）
主任的脚步声猛地停了——BGM也跟着“咔”地断了。
后门的窗户“唰”地贴上来一张脸：主任的眼镜滑到鼻尖，鼻孔对着脱缰凯的后脑勺。
“脱缰凯，”主任的声音跟砂纸磨玻璃似的，“你刚说‘索命铃’？”
脱缰凯的后背瞬间僵成石板，他慢慢转头，嘴角扯出假笑：“主任我没说啥啊，我夸您这歌好听，跟天籁似的！”
“天籁？”主任推了推眼镜，“那我再给你‘天籁’一段？”
他刚要开口，鹰眼突然举手：“主任！我有问题！这道题的辅助线是不是画错了？”他把练习册举起来，上面画着主任的“煤气罐表情包”，但被他用铅笔涂了一半。
主任眯着眼走过来，鹰眼的手开始抖——练习册上的“煤气罐”露了个脑袋。
“你这辅助线……”主任的手指刚碰到练习册，赵德柱突然“嗷”地叫了一声：“主任！我肚子疼！要去厕所！”他抱着肚子往门口冲，路过主任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
练习册“啪”地掉在地上，“煤气罐”表情包正好摔在主任脚边。
教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主任低头看着地上的画，又抬头看鹰眼——鹰眼推了推眼镜：“这是……辅助线的示意图，您看这圆代表坐标系，这肚子代表……”
“代表我的啤酒肚是吧？”主任的脸黑得发亮，他弯腰捡起练习册，“脱缰凯，这是你画的吧？”
脱缰凯赶紧摆手：“不是我！是鹰眼！他说您的身材很‘有艺术感’！”
鹰眼的眼镜差点掉下来：“凯哥你卖我？！明明是你说‘主任的肚子能装下三个黑板擦’！”
“哦？”主任的眼神在俩人之间扫了一圈，“你们还挺懂‘艺术’啊？”
他刚要伸手抓脱缰凯，司马一突然把课本往地上一扔：“主任！我课本里有油味！”（照搬脱缰凯之前的借口）
全班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主任的嘴角抽了抽：“司马一，你当我老年痴呆？”
快嘴在中间排结结巴巴地喊：“主……主……主任，后……后门有人！”
主任刚转头，脱缰凯跟鹰眼对视一眼，突然一起把桌肚里的东西往窗外扔——鹰眼扔了半盒粉笔头，脱缰凯扔了刚拆的辣条包装。
“谁让你们乱扔垃圾？！”主任转身的瞬间，脱缰凯脚底抹油往教室外窜，结果被门槛绊了一跤，“啪”地摔在走廊里。
鹰眼想跟在后面跑，被主任一把揪住后衣领：“跑？你俩今天谁都别想走！”
主任把鹰眼往走廊里一拽，又弯腰拎起脱缰凯的后脖领——俩人跟被提溜的小鸡似的，脚不沾地。
“我数三个数，”主任的BGM又响起来了，“1——”
脱缰凯蹬着腿喊：“主任我错了！我再也不画您的表情包了！”
鹰眼推了推眼镜：“主任，我的眼镜是尺，您再近点就超过安全距离了！”
“2——”
赵德柱在教室里扒着窗户喊：“凯哥！鹰哥！坚持住！我给你们叫救护车！”
司马一举着练习册喊：“主任！这表情包我也有份！你把我也飞了吧！”
“3——”
主任的胳膊猛地一甩——
脱缰凯“嗖”地撞在走廊的公告栏上，辣条包装粘在他脑门上；鹰眼“啪”地砸在消防栓上，眼镜滑到了下巴上。
主任拍了拍手，看着俩“残兵败将”，冷哼一声：“下次再敢在我课上整活，我直接把你们‘飞’到校长办公室！”
他转身回教室，刚关上门，就听见脱缰凯在走廊里喊：“主任！您的BGM忘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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