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阳光跟偷了懒似的，隔着窗帘把脱缰凯的脸晒得跟刚出炉的烧饼——他把被子裹成春卷，嘴角还沾着昨晚的辣条渣，手机在枕头边震得跟打桩机似的，屏幕上“赵德柱”三个大字跳得欢。
“凯哥！江湖救急！”赵德柱的消息跟连环炮似的蹦出来，“帮我带个早餐！鹰眼要5个肉包，司马一指定要3根脆油条，我要俩茶叶蛋！记得多刷点酱！”
脱缰凯迷迷糊糊把手机举到脸前，眼缝都没撑开：“德柱你没事吧……现在才几点啊，我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他指尖一划开时间——“7:50”三个数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把他的困意“滋啦”烫没了。
“我靠！”脱缰凯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弹起来，被子“啪”地糊在脸上，“爸！我要迟到了！你咋不叫我！”
客厅里的脱广志端着豆浆叹气：“叫你八回了，你说‘让班主任等我五分钟’，我哪敢再喊？”
脱缰凯蹬上校服裤子（左腿进了右腿），叼着牙刷往门口冲，路过早餐摊时跟旋风似的扫了一堆：“老板！5个肉包3根油条俩茶叶蛋！酱多放！”他把早餐往书包里一塞，拉链都没拉严实，包子的油顺着书包缝往下淌，在校服后背上印了个“地图”。
等他喘着粗气冲到教室门口时，正好听见主任的大嗓门在教室里炸响：“脱缰凯呢？这货又给我玩‘人间蒸发’是吧？”
脱缰凯的脚脖子一软，赶紧往墙根缩——书包里的肉包还热乎着，香味往走廊里飘，引得隔壁班的同学扒着窗户看。他扒着门缝往里瞄：司马一坐在讲台前的第一桌，正对着他挤眉弄眼；赵德柱在进门另一靠窗的最后一桌，使劲冲他摆手；鹰眼在进门靠窗的最后一桌，扒着桌沿探头，嘴型比成“快溜”。
“我数三个数，脱缰凯要是再不出现——”主任的声音跟敲锣似的，“1——”
脱缰凯一咬牙，伸手去拧门把手——结果脚底下踩着的油条包装袋一滑，他“哎哟”一声，整个人连门带身摔进了教室。
“哐当！”
教室瞬间静了。
主任的眼镜滑到鼻尖，看着摔在地上的脱缰凯，又看了看他书包里滚出来的肉包（一个砸在王一兵的鞋上）、油条（挂在张皓的铅笔盒上）、茶叶蛋（骨碌碌滚到孟凡天脚边），脸黑得跟刚挖的煤。
“你这是去抢劫早餐摊了？”主任的嘴角往下撇出个“川”字，“脱缰凯，你是不是觉得学校是你家厨房？”
脱缰凯爬起来，把书包往怀里一抱，油乎乎的手往校服上蹭：“主任我错了！但这不是我的错！是闹钟坏了！它说‘再睡十分钟，幸福一上午’！”
“闹钟还会说顺口溜？”主任的眉毛快飞上天了，“我看是你嘴会说吧！”
司马一在讲台前偷偷憋笑，笔帽都咬反了：“主任，凯哥是给我们带早餐了！他是‘爱心早餐大使’！”
赵德柱赶紧接话：“对！我们都没吃早饭，凯哥是为了集体！”
鹰眼举着半根滚到他桌前的油条：“这油条还热乎的！主任你闻闻！”
主任的鼻子抽了抽——肉包的酱香味、油条的油香味、茶叶蛋的卤香味混在一起，往他鼻子里钻。他的啤酒肚跟着动了动，然后猛地一拍讲台：“闭嘴！你们几个王八帅哥还敢帮腔？脱缰凯，你说你迟到就算了，还带这么多吃的，想在我课上开‘早餐派对’是吧？”
脱缰凯把书包往背后一藏，油手往裤子上抹：“主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爸说‘做人要讲信用，答应兄弟的早餐不能鸽’，我这是‘重情重义’！”
“重情重义？”主任伸手把他书包抢过来，往讲台上一倒——5个肉包、3根油条、2个茶叶蛋“哗啦”摊了一桌，油汁淌得讲台都反光，“你这是‘重情重义’还是‘聚众吃播’？我看你是把教室当小吃街了！”
快嘴在中间排结结巴巴地喊：“主……主……主任，凯哥他……他书包还漏油了！”
全班顺着快嘴的手指看过去——脱缰凯的校服后背，油印子已经从“地图”变成了“山水画”，连主任的皮鞋上都溅了两滴。
主任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伸手揪住脱缰凯的校服领子，跟拎小鸡似的把他往门口拽：“行啊你！迟到就算了，还污染教室环境！今天我让你尝尝‘走廊飞人’的滋味！”
脱缰凯蹬着腿挣扎：“主任我错了！这油条还没吃呢！鹰眼的包子还热乎着！”
“热乎的留着给走廊的垃圾桶吃！”
主任把教室门“唰”地拉开，胳膊一甩——脱缰凯跟被发射的炮弹似的，“嗖”地飞进了走廊，书包里剩下的半个肉包“啪”地砸在走廊的消防栓上，酱汁溅了他一脸。
司马一趴在窗台上喊：“凯哥！你的包子殉职了！”
赵德柱举着茶叶蛋挥手：“蛋还在！我帮你吃了！”
鹰眼扒着窗户笑：“凯哥！你这‘飞人’姿势比体育课的跳远标准！”
主任探出头，对着蹲在地上抹酱的脱缰凯骂骂咧咧：“下次再敢带着早餐迟到，我直接把你跟这些包子一起‘飞’到操场！”
他“砰”地关上教室门，刚转身就看见讲台上的油条——犹豫了两秒，他偷偷拿起一根，抹了抹上面的酱，塞进了嘴里。
走廊里的脱缰凯抹了把脸，看着脸上的肉包酱，突然掏出手机给赵德柱发消息：“记得把我的那份早餐留着！等我‘飞’回去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