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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画笔与约定

晚星落在热拿铁上

七月的晚风带着荷塘的清香,悄悄溜进客厅时,林晚秋正趴在地板上,对着铺开的宣纸发愁。明天就是顾清辞奶奶的八十大寿,她答应了要画一幅《全家福》当贺礼,可画到三只小奶猫时,笔尖总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不听使唤——“团团”的尾巴被画成了卷卷的螺旋状,“圆圆”的耳朵歪到了后脑勺,最胖的“滚滚”更是被画成了个圆滚滚的毛球,连眼睛都找不着了。

“又在跟小家伙们较劲?”顾清辞端着两盘切好的西瓜走进来,玻璃盘上的水珠顺着边缘滚落,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水痕。他把其中一盘放在宣纸旁边的矮几上,弯腰看了看画纸上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滚滚要是知道你把它画成了毛球,明天肯定会往你画具箱里塞猫毛报复。”

林晚秋懊恼地把画笔往笔洗里一戳,溅起的墨汁差点溅到宣纸上。“都怪它们太好动了,”她拿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冰凉的甜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压下心里的烦躁,“早上想给它们拍张正经照片当参考,结果‘团团’追着‘圆圆的尾巴跑,‘滚滚’直接跳进了鱼缸,溅了我一身水,最后连相机镜头都被‘晚秋’踩了个猫爪印。”

顾清辞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那支沾了墨汁的画笔,指尖在“滚滚”的毛球上轻轻添了两笔——一对眯成月牙的眼睛,瞬间让那个圆滚滚的小家伙有了生气。“你看,这样不就活过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的温度透过笔杆传过来,像夏夜的月光一样温柔,“画猫要抓神,不用太拘泥于形状,你上次画‘晚秋’蹲在窗台看雪,不就把它那股傲娇劲儿画得活灵活现吗?”

林晚秋看着画纸上“重获新生”的“滚滚”,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确实画过一幅“晚秋”看雪的画。那时“晚秋”刚怀了小奶猫,总爱蹲在落地窗旁,尾巴圈成个圈,眼神里带着点警惕又好奇的样子,她当时觉得有趣,随手画了下来,没想到被顾清辞裱了起来,挂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画具箱里翻出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枚银发簪,簪头是只蜷着的小猫,眼睛镶着小小的珍珠,“这是给奶奶准备的寿礼,上次在老字号银铺看到的,觉得很配她常穿的那件藏青色旗袍。”

顾清辞拿起发簪,指尖轻轻拂过猫耳朵上的纹路,那是林晚秋特意让师傅刻上去的,像极了“晚秋”耳朵上那撮浅棕色的软毛。“奶奶肯定喜欢,”他笑着说,“她上次还念叨说,‘晚秋’生了小奶猫,家里更热闹了,要是有个猫样子的首饰戴着,出门遛弯都有面子。”

客厅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把荷塘的清香吹得满室都是。林晚秋重新拿起画笔,这次她没再刻意描摹小奶猫的形状,而是凭着记忆,画下“团团”追着毛线球跑的样子,“圆圆”趴在“晚秋”背上打盹的样子,还有“滚滚”抱着顾清辞的拖鞋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墨色在宣纸上晕开,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反而透着股灵动,像一群真正的小生命在纸上跳跃。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她侧头问顾清辞,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他凑近看了看,突然拿起另一支画笔,在画的角落添了轮弯弯的月亮,月光洒在猫窝上,像层薄薄的纱。“再加个月亮,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画里的小家伙们,“晚上回家,总有它们在等。”

画到深夜时,宣纸终于干透了。林晚秋把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里,抬头时发现顾清辞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那枚银发簪,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担心她画不好。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大概是白天做了台长时间的手术,累坏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晚秋坐在地毯上,看着熟睡的顾清辞,突然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他总穿着白大褂,口袋里装着听诊器和给“晚秋”的猫粮,说话语速不快,却总能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递上一杯热可可;而她总抱着画本,躲在便利店的货架后偷偷画他的侧影,画错了听诊器会脸红,被他发现了会结巴,却还是忍不住想靠近。

客厅的钟敲了十二下,远处传来几声狗吠,衬得夜里格外安静。林晚秋拿起画具箱里的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借着月光画下顾清辞熟睡的样子——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画完,她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原来最好的依靠,是他再累也会陪你画完一幅画,是他睡着了也会把你送的礼物攥在手里。”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锦盒和给奶奶的寿桃糕,开车往乡下赶。车窗外的稻田绿油油的,像铺了层无边无际的绿毯子,偶尔有白鹭从稻穗上掠过,翅膀在阳光下闪着白光。林晚秋靠在车窗上,看着顾清辞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说:“等奶奶大寿过完,我们带她去银杏林好不好?她上次说想看秋天的银杏叶。”

顾清辞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时,眼里的笑意像融在水里的糖。“好啊,”他说,“再带上野餐垫和你做的桂花糕,让她尝尝你的手艺。”

车开到村口时,远远就看到奶奶站在老槐树下等,手里摇着把蒲扇,藏青色的旗袍上别着朵小小的白玉兰。看到他们下车,奶奶赶紧迎上来,拉着林晚秋的手嘘寒问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猫爪手链上时,突然笑了:“这手链真好看,跟清辞小时候画的猫爪印一个样。”

林晚秋愣了一下,才知道顾清辞小时候也喜欢画画,只是后来当了医生,就很少动笔了。她偷偷看了眼顾清辞,发现他的耳根红了,像个被戳中心事的小孩。

寿宴上,当林晚秋把那幅《全家福》展开时,满屋子的人都笑了。画里的顾清辞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滚滚”;林晚秋穿着杏色的裙子,怀里搂着“团团”和“圆圆”;“晚秋”蹲在他们脚边,尾巴高高翘起;最妙的是角落的月亮和树下的老槐树,像极了奶奶家的院子。

“画得好,画得好!”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接过顾清辞递来的银发簪,让他帮自己别在发髻上,“这簪子上的猫,跟‘晚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们家清辞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懂心思的媳妇。”

林晚秋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偷偷拽了拽顾清辞的衣角,却被他反手握住。他的掌心很暖,带着点汗湿的黏,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傍晚返程时,奶奶塞给他们一篮子刚摘的葡萄,紫莹莹的像串小玛瑙。车开出村口很远,林晚秋回头还能看到奶奶站在老槐树下挥手,银发簪在夕阳下闪着光。

“奶奶说,”顾清辞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等秋天银杏叶黄了,她就教你做她最拿手的银杏糕。”

林晚秋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稻田,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是画里藏着的小心思,是长辈眼里的笑意,是他握着你的手,说“以后每个秋天都陪你看银杏”的笃定。

车窗外的月光渐渐亮了起来,像给稻田镀上了层银霜。林晚秋从包里拿出速写本,翻到画着顾清辞熟睡的那页,在旁边又添了笔——两只交握的手,指尖缠着圈月光,像个说不完的约定。

而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月光下的画笔,还有很多很多个秋天,很多很多个约定,等着被温柔地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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