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边的秘密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林晚秋正窝在顾清辞公寓的暖炉旁，给画稿上色。窗外飘着细雪，屋内暖融融的，橘猫“晚秋”蜷在她腿上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她的手背。

顾清辞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热气氤氲了镜片。“画完了？”他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画纸上——是幅银杏林的速写，树下的两人手牵着手，落叶飘在发间，旁边的橘猫正追着一片叶子跑。

“嗯，最后添几笔就好。”林晚秋抿了口热可可，甜香混着奶味漫开，“你看这里，我把你的围巾画成杏色了，和上次野餐时的一样。”

他凑近看，果然，画里的男生围着条杏色围巾，和他此刻脖子上的这条一模一样。“有心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沾着点刚烤好的曲奇碎屑。

“对了，”林晚秋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个厚厚的信封，“这个给你。”

是她的第一本画集，签了名，扉页上画着只简笔画的小猫，旁边写着：“赠清辞——愿每个冬天都有暖炉，每个秋天都有银杏。”

顾清辞接过，指尖抚过那行字，突然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便利店遇见吗？你抱着袋速冻饺子，站在冷柜前发呆。”

“当然记得，”林晚秋笑起来，“你穿着白大褂，还以为你是来抓人的呢。”那天她刚失恋，又赶上加班，站在冷柜前差点哭出来，是他递了包纸巾，还说“速冻饺子煮的时候加点醋，会好吃点”。

“其实那天我值完夜班，路过便利店想买瓶咖啡，”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看到你红着眼圈，就不想走了。”

林晚秋愣住了，手里的画笔“啪嗒”掉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渍。她从没想过，那次看似偶然的遇见，背后还有这样的细节。

暖炉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橘猫被惊醒，不满地“喵”了一声，往她怀里缩了缩。

“我画了张画给你。”顾清辞起身从书房拿来画框，里面不是速写，而是幅油画——夜色中的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生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冷柜前的女孩身上，雪落在他肩头，却没融化。画的角落写着日期，正是他们遇见的那天。

“原来你早就画了……”林晚秋的声音有点发颤，手指轻轻抚过画框边缘。

“嗯，”他把画挂在暖炉上方的墙上，刚好和她的银杏林速写并排，“那天就想，这个女孩好像有点傻，难过也不知道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她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羊毛衫上，闷闷地说：“那你还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现在才知道，你早就偷偷关注我了。”

顾清辞笑着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洗发水的清香：“怕吓到你。”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后来总在便利店碰到你，才敢慢慢跟你说话。”

雪越下越大，落在窗上沙沙响。暖炉里的火光映着两张并排的画，一张是金黄的秋，一张是暖黄的冬。橘猫“晚秋”跳上窗台，看着窗外的雪，尾巴悠闲地晃着。

林晚秋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像偷到糖的小孩：“顾清辞，我发现个秘密。”

“什么？”

“原来冬天也很好，有暖炉，有你，还有猫。”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化在热可可里的糖：“不止冬天，春天、夏天、秋天，都很好。”

因为每个季节，都有你。

暖炉的火光跳跃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会动的画。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却暖得让人想睡过去，就像所有美好的故事，都该在这样的温暖里，慢慢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