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淌在公园的草坪上。林晚秋抱着速写本坐在长椅上，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画着不远处追着泡泡跑的小孩。橘白猫“晚秋”趴在她腿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她的牛仔裤，留下淡淡的毛痕。
“画得怎么样了？”顾清辞提着两杯冰美式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把其中一杯推给她，“加了奶，不苦。”
林晚秋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立刻缩了缩手。她把画本递过去：“你看这个小孩，跑起来像只小炮弹，头发都飞起来了。”
画纸上的小孩扎着羊角辫，裙摆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手里的泡泡棒举得高高的，周围散落着一串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被林晚秋画了颗小星星。顾清辞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笑着说：“你总能把平凡的东西画得闪闪发光。”
“哪有。”林晚秋接过画本，翻到前几页，那里画着顾清辞在办公室写病历的样子，画着他给“晚秋”喂罐头的样子，还有那件印着猫爪印的白大褂。她突然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个，上次在病房给你画的，是不是把你画胖了？”
那页画里的顾清辞正弯腰给小孩听诊，侧脸的线条被画得圆润了些，林晚秋当时故意把他的脸颊画得鼓鼓的，像藏了颗糖。顾清辞凑过去看，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现在把你捏胖点，算不算扯平？”
林晚秋拍开他的手，脸颊发烫，赶紧翻到新的一页：“我要画‘晚秋’了，你别捣乱。”
橘白猫像是听懂了，立刻坐直身体，尾巴圈成个规整的圈，摆出标准的“模特姿势”。林晚秋憋着笑，笔尖快速移动，把它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画了下来，还特意强调了它圆滚滚的肚子。
“它最近是不是偷吃罐头了？”她戳了戳猫肚子，“感觉比上次胖了一圈。”
“是你每次来都偷偷喂它火腿。”顾清辞揭穿她，伸手挠了挠猫下巴，“你看它，现在看到你就跑过来，连护士长的小鱼干都不稀罕了。”
“晚秋”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尾巴尖轻轻扫过林晚秋的手腕，像在撒娇。林晚秋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项圈，上面挂着个铃铛：“给它买的，上次在宠物商店看到的，觉得很配它。”
她小心翼翼地给猫戴上项圈，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晚秋”立刻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像是在炫耀。顾清辞拿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张照，又把镜头转向林晚秋：“别动，你刚才笑的样子很好看。”
林晚秋下意识地捂住脸，却从指缝里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心里像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她放下手，任由他拍照，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花坛：“那里有只蝴蝶！”
一只蓝紫色的蝴蝶停在向日葵上，翅膀扇动时像撒了把亮粉。林晚秋立刻拿起画本追过去，顾清辞笑着跟在后面，看着她蹲在花坛边，屏住呼吸快速勾勒蝴蝶的轮廓，阳光落在她的发顶，给她镀上了层金边。
“画好了吗？”他轻声问。
林晚秋把画本递给他，纸上的蝴蝶翅膀上，被她画了细碎的光斑，像沾了露珠的宝石。“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像会飞的星星？”
顾清辞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叮铃”的铃铛声，回头一看，“晚秋”正追着蝴蝶跑，项圈上的铃铛响个不停，跑到向日葵丛里时，还不小心撞掉了一朵花，花瓣落在它的背上，像戴了顶小帽子。
两人都笑了起来，林晚秋赶紧把猫抱回来，摘掉它背上的花瓣：“调皮鬼，再跑就不带你出来了。”
坐在长椅上休息时，林晚秋翻到画本的最后一页，那里留着片空白。顾清辞看着她：“怎么不画了？”
“在想画什么。”她咬着笔杆，突然抬头看他，“要不……我们画张合照吧？”
顾清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啊，不过我画画可没你好。”
“没关系，我来画。”林晚秋立刻翻开新的一页，笔尖先落在纸的右侧，画下顾清辞的侧脸——他正看着远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然后她画了自己，坐在他身边，手里抱着“晚秋”，头微微偏向他的方向，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
画到两人中间的空隙时，她犹豫了一下，添了只交握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握着她的手腕，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脉搏，像在感受彼此的心跳。
“这样……会不会太刻意？”她小声问。
顾清辞看着那只交握的手，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他轻声说：“不刻意，很真实。”
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交握的手，突然在画本上添了个小小的太阳，刚好落在两人头顶，像个温暖的句号。
蝴蝶又飞回来了，停在顾清辞的肩膀上，翅膀上的亮粉蹭到了他的白衬衫上。林晚秋赶紧画下来，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在公园的下午，有蝴蝶、向日葵，还有不会画歪的牵手。”
阳光慢慢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画本上那道温暖的线条。林晚秋合上画本，心里清楚，这里的每一页，都是她和他最珍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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