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张桂源把空了的粥碗搁在床头柜上，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声音温和得像夜色里的风：

张桂源“睡吧。”

张桂源“我在旁边守着。”

张知林 睫毛颤了颤，攥着被角的手紧了紧，小声嘟囔：

张知林“我作业还没写。”

张桂源 低笑一声，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意味：

张桂源“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作业？”

张桂源 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不容置喙却满是软意：

张桂源“安心睡觉，我给你请了假，这几天好好休息。”

张知林 立刻皱起小眉头，尾音不自觉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软糯的抗拒：

张知林“我不要～ 会落下功课的。”

她自己都没察觉，那句带着波浪号的反驳里藏着多少不自觉的撒娇，像只黏人的小猫在闹脾气。

但张桂源精准捕捉到了，眼底的笑意漫了上来，嘴角暗自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藏在昏暗的光里。

张桂源俯下身，声音低而笃定：“我来帮你补，落下多少都不怕。”

张桂源“听话，睡觉。”

张桂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指尖还残留着替她掖被角时触到的温热。

昏黄的台灯勾勒出她恬静的睡颜，睫毛纤长，鼻尖小巧，连呼吸都带着浅浅的均匀起伏。他本该像从前无情嘴毒那样，只当是完成母亲交代照顾妹妹的任务，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早已越过了兄妹的界限。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她提起其他男生心里暗自不爽的时候，是床咚时四目相对、心跳漏拍的瞬间，还是喂她喝粥时，看她含泪张口的模样，心底那股汹涌的保护欲里，悄悄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他不是傻子，青春期的悸动他懂，伦理道德的束缚他也清楚。可当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攥着被角的小手，想到她刚才那句不自觉的撒娇，那些所谓的“不该”，竟在心底节节败退。

他冷静地逼着自己想了无数次——她是妹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份心思是错的。可越克制，那份喜欢就越清晰，像藤蔓死死缠住心脏，挣不开，也不想挣了。

张桂源缓缓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面。

罢了。

道德伦理又如何？兄妹之名又怎样？他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既然这份男女之情已经生了根，与其痛苦压抑，不如坦然接受。

他喜欢她，不管是哥哥对妹妹的疼惜，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心动。

那就喜欢好了。

他会继续护着她，疼着她，把这份见不得光的心思藏好，在她身边，以任何身份，守着她。只要能看着她笑，看着她好好的，那些所谓的“不对”，又算得了什么。

黑暗中，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坦然，落在她的睡颜上，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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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圆日记】

2023年11月2日 我确定 我喜欢上了我的妹妹 张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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