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折叠椅被拼在一起，堆成个临时的小角落。沈霄宁盘腿坐在最上面，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零食袋，薯片咔嚓咔嚓的脆响在喧闹的后台格外清晰。
“你看那角儿的水袖，甩得比你上次练的强多了。”张云雷拄着拐杖站在旁边，目光落在台上，嘴里却不闲着，“还有你，抱着薯片跟个小松鼠似的，渣子掉一身，待会儿上台可得拍干净。”
沈霄宁含着半片薯片，含糊不清地回：“知道啦张老师，您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戏服吧，昨天那玉带又差点缠在轮椅上。”她顺手递过去一包辣条，红油裹着芝麻，看着就够劲儿，“尝尝？超辣的。”
张云雷皱眉拍开她的手：“小孩子家家吃这些垃圾食品，上火了又得喊嗓子疼。”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瞟着那包辣条，喉结动了动。
沈霄宁看透他那点心思，拆开一包塞到他手里：“就一根，就一根啊。”
张云雷接过来，指尖沾了点红油，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辣得直吸气，却还是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嘶——什么玩意儿，这么辣。”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余光瞥见沈霄宁手里的可乐，又开始念叨，“碳酸饮料喝多了钙流失，你那膝盖才刚好……”
“知道啦！”沈霄宁拖长调子，举起可乐灌了一大口，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甜甜的凉意，“就今天，就今天放纵一下嘛。”她晃着脚丫，薯片渣簌簌落在地上，“您看台下那观众，举的灯牌闪死了，比咱后台的灯泡还亮。”
张云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转回头瞪她：“坐好，脚别晃，待会儿摔下来我可不管。”可眼神扫过她沾着薯片渣的嘴角时，却忍不住弯了弯，伸手替她擦掉，指尖带着点刚碰过辣条的余温。
沈霄宁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您不是说垃圾食品不好吗？”
“少贫嘴。”张云雷收回手，假装整理自己的袖口，“还有半小时该你上场了，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别让师父看见又得说你。”
“知道啦～”沈霄宁拖长声音应着，却慢悠悠地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又摸出颗水果糖剥开扔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时，她看着张云雷转身时悄悄把那根辣条吃完、偷偷往垃圾桶扔包装纸的背影，忍不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后台的喧闹、台上的戏腔、薯片的脆响、可乐的气泡，还有那点藏在吐槽里的关心，混在一起，像杯加了冰的橘子汽水，冒泡的都是暖融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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