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队的舞台灯光刚打亮,沈霄宁就拎着快板站定,对着台下笑眯眯地鞠躬:“今儿咱不聊别的,先给大伙儿介绍位‘全能型人才’——咱德云社七队的孟鹤堂,孟队长!”
台下立刻爆发出会意的欢呼,还有人举着“盘他”的灯牌晃得欢。宋九霖在一旁接话:“哟,这是要给七队做宣传啊?咱八队的队长还在台下坐着呢。”
“那有什么,好东西就得共享嘛。”沈霄宁挑眉,手里的快板“啪”地一响,清脆的节奏裹着笑意铺开来,“说孟哥,道孟哥,孟哥才艺真叫多。BBOX打得溜,口技能学百种声,戏曲唱得有韵味,唱歌堪比CD机——”
她越说越起兴,快板打得飞快:“快板能耍花,吉他能弹唱,跳舞还能扭胯骨,表情丰富赛漫画。模仿小动物,活灵活现招人夸,什么小狗小猫小刺猬,一学一个准,观众笑得直拍胯!”
台下的掌声差点掀了屋顶,孟鹤堂正好坐在前排,被夸得红了脸,对着台上拱手作揖。周九良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茶,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沈霄宁还没完,话锋一转又带上了点调侃:“虽说咱孟哥性格好,队里兄弟都爱闹,实权没多少,戏称‘架空’也不恼。可那‘盘他’一出口,全网都跟着吼,‘刹车哭’一亮相,多少人的心都化了——您说这能耐,是不是得竖大拇指?”
“必须的!”宋九霖在一旁帮腔,“孟哥这才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咱都得学着点。”
两人一唱一和,把孟鹤堂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仰后合,连后台都传来阵阵哄笑。
沈霄宁鞠躬谢幕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侧幕——张云雷正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个茶杯,脸色算不上好看,嘴角却抿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醋意”。
下台刚走到侧幕,就被张云雷拽住了胳膊。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酸溜溜的:“行啊沈霄宁,合着在你眼里,七队的队长就这么好?我这八队的队长站在这儿,你看不见啊?”
“哎呀辫儿哥,”沈霄宁笑得眼睛弯成缝,“我这不是替您给孟哥捧捧场嘛,您俩谁跟谁啊。”
“谁跟他谁啊?”张云雷哼了声,松开手却没真生气,“有这么夸别人家队长的?把我这儿当七队的主场了?”
“哪儿能啊,”宋九霖赶紧打圆场,“主要是孟哥今儿在台下,咱不得表示表示?再说了,您的能耐,还用得着我们夸?观众心里都有数。”
正说着,孟鹤堂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行了辫儿,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霄宁这是抬举我呢,论能耐,我可不如你。”
“那倒是。”张云雷下巴微扬,眼里的醋意却散了,嘴上还不饶人,“下次再敢在八队的台上‘胳膊肘往外拐’,就罚你抄《锁麟囊》全本。”
沈霄宁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张队长,下次我专夸您,夸您《探清水河》唱得好,夸您三弦弹得妙,夸您……”
“行了行了,”张云雷被她逗笑,挥了挥手,“赶紧去卸妆,待会儿师娘来查岗,看你这油嘴滑舌的样儿,又得说你。”
看着沈霄宁蹦蹦跳跳跑向化妆间的背影,孟鹤堂撞了撞张云雷的胳膊:“你啊,就是嘴硬。刚才她夸我的时候,你眼里那点笑意,藏都藏不住。”
张云雷端起茶杯喝了口,没说话。其实他哪是真生气,看着沈霄宁在台上眉飞色舞地夸奖别人时,那股子鲜活劲儿,比任何赞美都让他觉得顺眼。
后台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着台上尚未熄灭的灯牌。张云雷知道,这丫头的夸奖里,从来都没有偏心,只有实打实的欣赏——就像她平时吐槽自己时,也从来都带着藏不住的关心一样。
这样想着,他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心里那点小小的醋意,早被台上残留的欢笑声,冲得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