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河码头的晨光裹着槐花香漫进故事馆,苏晓刚把师生们改编的新歌乐谱整理成册,手机就收到了音乐学院教授发来的消息:“‘望河谣专场音乐会’定在下个月中旬,场地选在市中心的文化礼堂,我们已经开始宣传,到时候会邀请媒体过来报道。”
握着手机,苏晓心里又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外公的手稿终于能以专场音乐会的形式被更多人看见,忐忑的是担心改编后的歌谣少了码头的烟火气,辜负了外公的心意。林晚看出她的顾虑,举起相机拍了拍展柜里的手稿:“别担心,我们带着师生们再回码头磨一磨曲子,把这里的风、船帆、槐花香都揉进旋律里,肯定能打动人心。”
消息传开后,村民们比苏晓还要上心。李伯主动提出,带着师生们去码头体验劳作,让他们感受外公当年写歌时的场景;王婶则把印有《望河谣》的手帕又加做了一批,打算送给音乐会现场的观众;外婆更是每天坐在槐树下练习三弦,还特意琢磨着在《槐下私语》里加入一段独奏,想把当年和外公的情愫藏进琴弦里。
几天后,音乐学院的师生们再次来到望河码头。清晨的码头上,渔船归港的号子声此起彼伏,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金光。学生们跟着李伯登上渔船,学着整理渔网、眺望远方,指尖触到微凉的海水,耳边听着渔民的吆喝,终于读懂了《码头晨光》里的生机与热忱。有个负责编曲的男生感慨道:“之前只盯着乐谱琢磨,现在站在这里才明白,这首歌的旋律里,藏着的是对生活最真切的热爱。”
接下来的几天,码头成了天然的排练场。槐树下,外婆的三弦声缓缓响起,学生们围着她调整旋律;码头边,吉他、古筝与渔船的马达声交织,新改编的《船帆映月》多了几分灵动;就连村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哼唱起来,稚嫩的歌声为歌谣添了几分纯粹。林晚穿梭在人群中,把这些珍贵的瞬间拍成短片,打算作为音乐会开场的暖场视频。
筹备期间,还有意外的惊喜降临。一位常年在外漂泊的老渔民,听说了音乐会的消息,特意赶回码头。他握着苏晓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当年你外公写给我的歌,我一直藏着,现在拿出来,或许能给孩子们添点灵感。”纸上的歌词写着《归舟》,记录着渔民出海归来的喜悦,字迹虽有些模糊,却满是温暖。
教授看到歌词后,立刻让学生们加入改编计划。大家结合老渔民的讲述,在旋律里融入了海浪声和归港号子,让这首歌充满了画面感。老渔民坐在槐树下,听着学生们哼唱,眼里泛起泪光:“就是这个味道,和当年你外公唱给我听的一模一样。”
音乐会临近,宣传海报在网上刷屏了。海报的背景是望河码头的晚霞,槐树下,外婆抱着三弦,苏晓和学生们围坐在一起,标题写着“手稿藏情,乐动望河”。不少网友留言表示期待,还有曾经在码头生活过的人,留言分享自己与《望河谣》的故事,评论区成了回忆码头时光的聚集地。
音乐会当天,文化礼堂座无虚席。开场视频里,码头的烟火气、师生们的创作日常、外婆的三弦声缓缓流淌,瞬间让现场安静下来。当外婆抱着三弦走上舞台,弹奏起《望河谣》的前奏时,台下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苏晓站在舞台一侧,看着外婆专注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外公当年写歌时的模样。
《槐下私语》响起时,外婆的三弦独奏穿插其中,温柔的旋律里满是相思;《码头晨光》的歌声落下,台下的老渔民忍不住跟着哼唱;压轴的《归舟》更是打动了全场,海浪声与乐声交织,仿佛把观众带回了望河码头的清晨。演出结束后,掌声经久不息,媒体记者纷纷围上来采访,想了解手稿背后的故事和码头的变迁。
散场时,有位观众拿着王婶做的手帕找到苏晓:“我爷爷当年也是望河码头的渔民,听着这些歌,我好像看到了他当年劳作的样子。”苏晓笑着把外公的手稿复刻本送给她:“这些歌谣,就是要把码头的故事,一代代传下去。”
回程的路上,晚风里还残留着音乐会的余韵。苏晓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格外踏实。外婆握着她的手,三弦的琴盒放在腿上,轻声说:“你外公要是看到今天的场景,肯定会很开心。”
苏晓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她知道,这场音乐会不是终点,外公的手稿、码头的故事,会随着这些歌谣传向更远的地方,而望河码头的乐声,也会在时光里不断续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