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尖的白影
盛夏的海风裹着咸湿的热,马嘉祺把猫包拎下车时,月亮已经在里面扒得欢,爪子隔着网眼挠他的手背。虞卿牵着系着小铃铛的三花,铃铛“叮铃”响着,和海浪声缠在一起。
沙滩上的人不算多,细沙被晒得发烫,虞卿刚把野餐垫铺好,三花就蹿了上去,蜷在阴影里舔爪子。马嘉祺打开猫包,月亮立刻跳了出来,白团似的身子在沙上打了个滚,又往海边跑——这次它学乖了,在浪边停住脚步,盯着卷来的浪花歪脑袋。
“慢点,别被浪打湿了。”虞卿追过去时,月亮正伸出爪子碰浪花,冰凉的海水漫过它的肉垫,它猛地缩回来,尾巴翘得老高,却又忍不住再探。马嘉祺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小毛巾,笑着把虞卿往身后拉了拉:“浪大,我来看着它。”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按着月亮的后背。浪花又卷了上来,这次刚好没过月亮的爪子,它“喵”了一声,却没跑,反而踩着浪花往后退,爪子在湿沙上印出串小小的印子。三花也被吸引了,从野餐垫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往海边挪,铃铛声随着脚步轻轻响。
虞卿坐在野餐垫上,看着马嘉祺和两只猫。他穿着白色短袖,额角沁着细汗,发梢被海风吹得轻轻晃,月亮蜷在他怀里,爪子还沾着沙,三花则蹲在他脚边,尾巴扫着他的脚踝。海浪一卷一卷地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揉碎在浪花里。
“要不要来踩浪?”马嘉祺朝她喊,声音裹着风。
虞卿站起身走过去,刚靠近海边,就被马嘉祺握住了手。他的掌心带着点凉,应该是刚碰过海水,“小心点,沙子滑。”他牵着她往浪边挪,浪花漫过脚踝时,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三花也跟着“喵”了一声,往她脚边凑。
月亮突然从马嘉祺怀里跳下来,踩着浪花往前跑,白影在浪尖一闪而过。马嘉祺赶紧追过去,伸手把它抱起来时,它的毛已经沾了点海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像团缩水的棉絮。“调皮鬼,”他捏了捏月亮的耳朵,“再跑就把你裹成棉花糖。”
虞卿笑着递过毛巾,看着马嘉祺给月亮擦毛。夕阳渐渐西斜,把海面染成了橘粉,浪花卷着碎金,拍在沙滩上。三花已经趴在湿沙上,尾巴盖着眼睛,铃铛偶尔响一声,月亮则蜷在马嘉祺怀里,打着小呼噜。
“明年还来吗?”虞卿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海盐味和淡淡的草莓糖香。
马嘉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月亮和脚边的三花,又看了看身边的虞卿,眼里映着浪花和夕阳:“来,”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后每个夏天,都带你们来踩浪花。”
月亮像是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掌心,三花也抬起头,铃铛“叮铃”响了一声。海浪卷着风,带着咸湿的热,把他们的笑声裹着,飘向很远的地方——那浪花尖的白影,湿沙上的猫爪印,还有牵着的手,都成了盛夏最温柔的印记,刻在岁月里,再也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