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里的三花
马嘉祺到海边的第二天,虞卿在公司楼下的快递柜里,收到个贴着“易碎”标签的小盒子。
拆开时,细软的绒布裹着枚贝壳——是浅米色的海螺壳,被磨成了三花的样子,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壳面上还留着海浪冲刷过的纹理。盒子里夹着张便签,是马嘉祺清瘦的字迹:“海边的沙很软,捡了二十多个贝壳,这个最像三花。”
窗外的风裹着初冬的凉意,虞卿把贝壳贴在颈间的猫形吊坠旁,忽然想起马嘉祺说“月亮陪着三花”的样子。她给马嘉祺发消息:“贝壳收到了,比三花胖一点。”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就接到了马嘉祺的电话。背景音里有海浪声,混着他压低的笑:“拍摄间隙偷偷磨的,怕道具组的人看见,躲在更衣室弄了半小时。”
虞卿捏着贝壳的指尖蜷了蜷:“海边冷不冷?”
“风有点大,”马嘉祺的声音裹着点湿意,“刚拍完沙滩的镜头,裤脚全沾了沙。”他顿了顿,忽然放轻了声音,“刚才看见只流浪猫,和月亮长得很像,蹲在礁石上看海,我给它喂了半袋猫条。”
电话那头的海浪声忽然响起来,像是他往海边走了几步:“虞卿,”他说,“等我回去,带你来看海吧。”
虞卿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摩挲着贝壳的纹理:“好啊,等月亮和三花愿意出门的时候。”
挂了电话,虞卿把贝壳放进随身的包里——和那枚猫形吊坠一样,成了她不肯离身的东西。第三天傍晚,她刚把热好的牛奶倒进猫碗,就看见马嘉祺站在香樟树下,头发还带着点海盐的潮气。
“怎么回来这么早?”虞卿跑过去,指尖碰了碰他的外套,还带着海边的凉。
马嘉祺从背包里掏出个透明罐,里面装着细沙和小贝壳:“拍摄提前结束了,”他把罐子递过来,沙粒在灯光下泛着浅金,“给你装的海边的沙,里面有只小海螺,能听见海浪声。”
他说着,把耳朵贴在海螺壳上,又递到虞卿耳边——果然有细碎的海浪声,混着他的呼吸,裹着初冬的暖。“月亮和三花呢?”马嘉祺往小窝望,看见白团和三花正蜷在里面,盯着他手里的罐子看。
虞卿把贝壳掏出来,放在猫碗旁:“它们很喜欢这个,刚才还拿爪子扒。”
马嘉祺蹲下身,指尖碰了碰三花的头,那猫蹭了蹭他的掌心,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呼噜声。月亮则跳上他的膝盖,尾巴尖扫过他的手腕,像在抱怨他走了太久。
风把香樟叶吹得沙沙响,暖黄的路灯落在两人身上,裹着海沙的气息。虞卿看着马嘉祺摸猫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半杯白水里的等待、热可可里的牵挂,还有海贝里的温柔,都成了这个冬天最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