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吻

12月1日的舞台灯暗下去时,虞卿正靠在侧台的金属栏杆边,指尖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马嘉祺从升降台下来时还喘着气,白色改良旗袍沾了点舞台雾效的湿意,耳返的线还挂在耳廓上。他看见虞卿的瞬间脚步顿了顿,像只刚谢幕的天鹅,连垂眼的弧度都软得发颤。
“过来。”虞卿抬抬下巴,声音裹着后台的冷气,却没什么威慑力——毕竟她指尖的烟早被马嘉祺上次偷偷换成了薄荷糖。
马嘉祺走过去时步子放得轻,刚站定就被她捞着腰按在栏杆上。旗袍的盘扣硌在掌心,虞卿指尖顺着他汗湿的后颈往下滑,停在他耳返的细线上:“刚才《朱雀》的转音,抖了半拍。”
他眼睫颤了颤,没辩解,只伸手攥住她的袖口:“灯光太晃了……”尾音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得让人没法较真。
虞卿嗤笑一声,屈指弹了弹他泛红的耳尖:“惯会找借口。”话是这么说,指腹却揉了揉他发烫的脸颊。后台的追光偶尔扫过来,把他眼尾的红染得更艳,像沾了蜜的樱桃。
马嘉祺忽然往前凑了凑,唇瓣擦过她的下颌。他没敢真亲,只用气音说:“虞卿,你口袋里的糖化了。”
虞卿低头,看见他指尖捏着颗黏糊糊的草莓糖——是她早上塞进口袋的。她刚要开口,就被他踮脚堵住了唇。
薄荷糖的凉混着他唇齿间的麦香,马嘉祺的手还攥着她的袖口,指节泛着白。他亲得轻,像片羽毛蹭过唇瓣,末了还舔了舔她的唇角,眼睛亮得像藏了舞台的追光。
“这次没抖了。”他小声说,耳尖红得要滴血。
虞卿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扣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后台的音响还在放退场的BGM,她听见马嘉祺闷在她颈窝的轻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下不为例。”她松开他时,拇指擦过他沾了糖渍的唇角,“再抖,就罚你把今晚的舞再跳三遍。”
马嘉祺埋在她肩窝笑,声音闷闷的:“那你要给我数拍子。”
舞台的灯彻底暗下来时,虞卿牵住他的手,指尖扣进他的指缝。马嘉祺的掌心还带着舞台的余温,连指尖都软乎乎地勾着她的。
“虞卿,”他忽然抬头,眼睛在黑暗里亮着,“明年12月的舞台,你还来吗?”
虞卿捏了捏他的手,烟盒里的薄荷糖滚出来一颗,被马嘉祺接住揣进了旗袍的暗袋里。
“不来的话,谁罚你跳错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