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暗角的耳语》

聚光灯扫过宋亚轩肩头那圈鹅黄色布料时，马嘉祺正侧过头，把话轻轻吹进他耳麦的缝隙里。

后台的倒计时还剩三十秒，宋亚轩指尖攥着麦架的金属杆，指节泛着薄白——这是他第一次在万人场唱自己写的demo，前奏里那声气声转音，他对着练习室镜子磨了整整三周。马嘉祺就是在第三周的深夜推开练习室门的，手里拎着两杯冰美式，杯壁凝的水珠洇湿了他袖口的布料。“转音的时候别绷着后颈，”他把咖啡塞给宋亚轩，自己捏着谱子坐在地板上，“像你平时跟我贫嘴那样，松一点。”

此刻舞台暗角的风裹着粉丝的尖叫涌过来，宋亚轩后颈的碎发被吹得晃了晃，马嘉祺的话就顺着那缕风落进他耳朵：“等下结尾的和声，我往你那边靠半拍。”

他没看马嘉祺，只是对着黑沉沉的观众席眨了眨眼，耳麦里却清晰地传来对方的呼吸声——和三年前台风蜕变之战的后台一样。那天马嘉祺要唱《让她降落》，候场时突然蹲在地上系鞋带，宋亚轩蹲在他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舞台地板的纹路：“小马哥，要是没出道怎么办？”马嘉祺系鞋带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睫毛上沾着点舞台灯的光：“那我就去你家楼下开个便利店，你放学来帮我理货。”宋亚轩“噗嗤”笑出声，耳麦里导播催场的声音刚好切进来，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膝盖：“走了，先把今天的舞台唱好。”

后来的舞台一个接一个，从练习室的小镜子唱到万人场的巨幕，宋亚轩的转音越来越稳，马嘉祺的和声总能精准卡在他气口的半拍后。就像此刻，他偏头说话的弧度，刚好是宋亚轩不用动就能听清的距离——他们早把彼此的声线揉进了肌肉记忆里，就像把对方的习惯缝进了自己的日常。

上周录团综，导演让他们写“对方最让你安心的瞬间”，宋亚轩写的是“马嘉祺在舞台上偏头跟我说话的时候”。镜头扫过他的笔记本，那行字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耳麦。马嘉祺写的是“宋亚轩唱到高音时，会往我这边看一眼”——他总觉得那一眼里，藏着当年那个攥着麦架、指尖泛白的小孩，在说“你看，我做到啦”。

聚光灯终于落在他们身上时，宋亚轩开口唱第一句，马嘉祺的和声像一片云，轻轻贴在他的声线上。台下的荧光棒汇成星海，宋亚轩唱到那个磨了三周的转音时，往马嘉祺那边偏了偏头——不是看镜头，是看他。

马嘉祺在那半拍的和声里，轻轻抬了抬嘴角。

舞台暗角的耳语会被音响吃掉，可那些藏在声线里的默契，早成了他们站在台上时，不用回头也能接住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