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黑羽在歌词本里躺了三天,再被马嘉祺拿出来时,尾尖沾着点透明的封层胶。
是在巡演的下一个城市,虞卿蜷在后台的沙发上翻他的歌词本,刚翻到《荆棘鸟》那页,就看见羽毛被裁成了窄窄的书签,边缘裹着层亮闪闪的胶,连沾过芦荟胶的那点软绒都被封得服服帖帖。
“道具组的姐姐借我的封层胶,”马嘉祺凑过来,指尖顺着书签的羽纹划,“她说这样能存久点,不会掉绒。”他把书签抽出来,往虞卿的笔记本里一夹——那页刚好是她写的巡演日程,“以后你翻本子,就能看见我的‘翅膀碎片’。”
后来虞卿真的总在翻本子时撞见那根黑羽。比如在机场填报关单,羽毛从护照夹里滑出来,被安检员多看了两眼;比如在后台记妆造细节,书签突然从笔记本里掉出来,落在化妆台上的亮片堆里,黑得像颗沉在糖里的痣。
最有意思是在某次采访后。马嘉祺被记者问“舞台上印象最深的道具是什么”,他盯着镜头笑了笑,突然从口袋里摸出根一模一样的羽毛书签——是他后来又偷偷从备用翅膀上扯了根,做了个同款。
“是根羽毛,”他指尖捏着书签转了转,镜头刚好拍到羽尖的封层胶,“朋友帮我收着的,算是……舞台的小纪念品。”
采访结束后虞卿在走廊堵他,把自己笔记本里的那根羽毛举到他眼前:“你还做了备用款?”马嘉祺把那根新书签往她手心一塞,掌心的温度裹着羽毛的软:“这个是‘情侣款’,你那根是‘原版’,都得收好。”
后来那两根黑羽书签,一根夹在虞卿的巡演手账里,另一根被马嘉祺挂在了行李箱的拉链上。每次他拖着箱子过安检,羽毛就跟着滚轮晃,黑绒在灯光下泛着细闪——像把没展开的翅膀,跟着他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
而虞卿再翻手账时,总忍不住摸一摸那根羽毛的封层胶。胶层下的绒绒还是软的,像某个舞台夜,他后颈沾着的芦荟胶,凉丝丝的,又带着点烫人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