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雾中突围：草船借箭破重围，衣袖相牵即放手
江雾像被谁打翻的砚台，浓得化不开，裹着湿冷的水汽，把战船都泡得发潮。我站在船首，银枪的枪尖凝着细密的水珠，远处曹军战船的轮廓在雾里若隐若现，马蹄声、呐喊声隔着雾气传来，沉闷得像敲在胸口的鼓。
“将军，盟军三艘战船被曹军咬住了！”亲兵的声音带着急惶，被雾气压得低低的，“曹贼的‘元素军团’在雾里放魔法，咱们的士兵看不清目标，根本没法救援！”
我皱着眉抬手抹了把脸，雾水混着之前厮杀溅上的血珠，又冷又黏。曹军这反扑来得真快，火寨刚烧起来就急着报复，还偏偏赶上这鬼天气——江面起雾本是阻碍，可曹操麾下的水系、土系魔法师竟能借着雾气隐蔽身形，对着盟军战船胡乱轰炸，船板开裂的声响、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里发紧。
【叮！检测到战场陷入混乱，宿主可效仿“草船借箭”虚实之道破局，触发“疑兵之计”临时buff，混乱中敌军命中率降低50%！】
系统提示音来得正是时候，我心里一动。诸葛亮当年借雾骗箭，靠的是“虚张声势”，如今这浓雾，刚好能让我故技重施。我当即下令：“传令下去，所有战船升起双倍旗帜，敲鼓呐喊，把火把都点起来，每隔百米摆上稻草人，披上铠甲冒充士兵！咱们借着雾势冲进去，给曹军演一出‘大军来援’的戏码！”
将士们领命而去，瞬间，鼓声、呐喊声震天响，火把的光芒在浓雾中晕开一片片橘红，稻草人披着铠甲立在船舷，远远望去，竟真像有千军万马驰援而来。我握紧银枪，目光锐利地穿透雾气：“开船！直奔被围战船，记住，只扰不硬拼，先把被困的弟兄们带出来！”
战船劈开浓雾，像一把利剑刺入曹军包围圈。果不其然，曹军见雾中“援军”声势浩大，又看不清虚实，顿时乱了阵脚。土系魔法师仓促间筑起石墙阻拦，却被我们的战船直接撞碎；水系魔法师召唤的水箭，在浓雾和“疑兵之计”的影响下，十有八九都射空了，只溅起一片片水花。
“将军快看！那艘船着火了！是小乔姑娘所在的战船！”亲兵突然高声喊道。
我心头一紧，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盟军战船被一团蓝色的魔法火焰包裹，船板已经烧得噼啪作响，浓烟裹着火星冲破雾气，隐约能看到甲板上有人影在挣扎——那抹熟悉的粉色身影，不是小乔是谁？
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我之前明明告诫过她，沙场凶险，让她待在后方安全区域，她倒好，偏偏要跟着战船冲上来，现在好了，被困在火船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敢再想下去，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钻心。
“改变方向！冲过去救人！”我嘶吼着下令，银枪一挑，直接把船舷边的一名曹军斥候挑落水中。此刻什么疑兵之计、什么突围策略都抛到了脑后，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把小乔救出来！
战船全速冲过去，离着火的战船还有丈许远时，我纵身一跃，银枪拄在对方甲板上，溅起一串火星。火焰已经烧到了船舷，热浪灼得人皮肤发疼，几名曹军士兵正围着小乔狞笑，手里的长刀闪着寒光。
“放开她！”我怒喝一声，银枪横扫，带着破风之势，瞬间刺穿了两名曹军士兵的胸膛。剩下的士兵见状，立刻挥刀扑了上来，我手腕一转，龙胆枪法施展开来，枪尖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改良后的枪法威力大增，再加上“疑兵之计”的buff加持，曹军士兵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没一会儿就被我斩杀殆尽。
“赵将军！”小乔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咳嗽，她浑身是灰，裙摆被火烧焦了一角，头发也散乱着，却依旧死死攥着手里的双股剑，眼神里满是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拉过她，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掏出大乔之前给的灭火药剂，对着燃烧的船板狠狠泼了过去。药剂遇上火焰，发出“滋滋”的声响，白色的泡沫迅速蔓延开来，火势顿时减弱了不少。
“跟我走！”我拉住她的手，转身就往船边跑。她的手纤细微凉，却紧紧攥着我的衣袖，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恐惧，感受到她对我的依赖，心头那片柔软瞬间被触动，几乎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可就在这时，一艘曹军战船冲破浓雾，朝着我们撞了过来。我下意识将小乔往身后一推，银枪一挑，挡住了对方射来的箭矢，高声对亲兵喊道：“掩护我们撤退！”
亲兵们立刻放箭还击，趁着混乱，我拉着小乔纵身跳回了自己的战船。刚站稳脚跟，小乔就再也忍不住，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的腰身，脸颊贴在我的背上，泪水浸湿了我的铠甲，声音哽咽：“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怀抱很软，带着淡淡的脂粉味，混着烟火气，竟奇异地让我感到安心。我浑身一僵，手里的银枪差点没攥住，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跳出胸腔。我多想转过身，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多想告诉她“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多想把她护在怀里，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理智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我是赵云，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是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将领。刚才为了救她，我已经乱了方寸，若是再任由自己沉溺于这份温暖，将来必定会因为她而分心，甚至可能连累她送命。加沙维和时，我见过太多因为牵挂而分神，最终付出惨痛代价的例子，我不能让小乔也重蹈覆辙。
战船驶出浓雾，进入了安全区域。江风渐渐吹散了雾气，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甲板上，也照在我们紧紧相依的身影上。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心肠，猛地挣开了小乔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沙场危险，你不该来这里。现在已经安全了，早日回江东去吧，莫要再涉险。”
小乔愣住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神里的依赖瞬间被失落取代，像被霜打了的花朵。她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将军救我，却不愿与我多言一句吗？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只是一个需要你履行联盟职责保护的陌生人？”
我避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平静的江面，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疼。陌生人？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刚才看到她被困在火海里，我差点急得失去理智；感受到她的颤抖，我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恐惧。可这些话，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我只是履行联盟职责，姑娘不必多想。”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小乔的眼眶红了，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她死死盯着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履行职责？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拼命救我？为什么在我抱住你的时候，你没有立刻推开我？赵将军，你是不是心里有我，只是不敢承认？”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是啊，我心里有她，从演武场见她耍剑的飒爽模样开始，从雨夜她哭着闯营求我破曹开始，这份心意就像藤蔓一样，早已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只是我一直刻意压抑着，不敢面对。
可我不能承认。我给不了她未来，给不了她安稳，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能活到乱世平定的那一天。与其给她一个渺茫的希望，最后让她失望，不如一开始就把她推开，让她断了念想。
“姑娘说笑了。”我硬着心肠，语气更加冰冷，“战场之上，救人是本分。换做是任何一个盟军将士，我都会拼尽全力。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江东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怕自己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赵将军！”小乔在我身后喊道，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与失落，“我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我会等你，等你愿意面对自己心意的那一天！哪怕等到乱世结束，哪怕等到你复仇成功，我都会等！”
我脚步一顿，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等？我怎么忍心让她等？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我的复仇之路又要走多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可我不能回头，只能加快脚步，走进船舱，把她的声音隔绝在门外。船舱里很暗，只有一盏油灯在燃烧，映着我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单。我靠在舱壁上，缓缓滑坐在地，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眼角已经湿了。
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面对千军万马都能从容应对，面对曹操的魔法军团都能想出破解之法，可面对一个姑娘的深情，却只能选择逃避，只能用冷言冷语伤害她。我这算什么战神？分明就是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胆小鬼！
【叮！宿主成功突围并救下小乔，获盟军将士与江东百姓敬佩，信仰值+1000！】
【叮！解锁被动技能“快速突围”，混乱战场中逃生与救援效率提升40%！】
【叮！检测到宿主与小乔羁绊值加深，触发隐藏效果：战斗中若小乔在场，宿主防御值临时提升20%！】
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可我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这些信仰值，这个技能，都是用小乔的眼泪和失落换来的，让我觉得格外沉重。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钻心。或许，我真的错了？或许，乱世之中，情感并非都是软肋？可一想到加沙维和时的惨状，想到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想到前路的未知与凶险，我就不敢再往下想。
罢了，先顾好眼前的战局再说。我站起身，走到船舱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小乔还站在甲板上，身影孤零零的，望着江面，像一株被风吹弯的芦苇，单薄得让人心疼。
江风拂过，吹动她的裙摆，也吹动了我心中那份既甜蜜又苦涩的牵绊。我知道，这场雾中突围，我救了她的人，却伤了她的心。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场乱世，尽快手刃仇敌，用胜利，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也给我自己一个勇敢面对她的理由。
只是，那一天，她还会等我吗？我不敢想，也不愿想。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对她说：小乔，对不起。再等我一阵子，等我有能力护你一世安稳了，我一定不会再这样懦弱，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
转身回到船舱中央，看着桌上的地图，我压下心中的酸涩，重新聚焦于战局。曹军虽然遭受重创，但残余势力仍在，想要彻底破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必须尽快调整状态，带领将士们继续作战，为了联盟，为了复仇，也为了那个在甲板上默默等待的姑娘。
浓雾渐渐散去，江面恢复了平静，可我心里的波澜，却久久未能平息。小乔那满是失落的眼神，那带着哽咽的誓言，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心上，时刻提醒着我：这场乱世，不仅有刀光剑影的厮杀，还有儿女情长的牵绊，而这份牵绊，终究是我逃不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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