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连弩革新强战力，佳人美谈乱心神
刘备大营的军械坊里，铁器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木屑的清香和炭火的灼热气息，呛得人直皱眉头。我蹲在一堆零件旁，手里攥着根木炭，在石板上写写画画，鼻尖沾着灰，活像个刚从灶台里爬出来的伙夫——这要是让加沙战场上的战友看见，怕是要笑掉大牙，谁能想到联合国战术教官，如今竟沦落到给古代军械画图纸。
博望坡两战虽胜，却让我心有余悸。曹军不仅有魔法军团和术士，常规军备也比蜀军精良，尤其是远程攻击，蜀军的弩箭射程短、装填慢，遇上曹军的重甲步兵，简直像挠痒痒。穿越过来这么久，“万军信仰系统”虽好用，但总不能事事依赖信仰值具现装备，打铁还需自身硬，改良军备才是长久之计。
“赵将军，您这画的啥呀？看着怪模怪样的。”老工匠王师傅凑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石板上的图纸，满脸疑惑。他手里拿着一把刚修好的弩，那是蜀军常用的诸葛连弩，一次只能发射三支箭，装填还麻烦，射程更是感人。
我指着图纸解释：“王师傅，你看，我把箭匣改成可拆卸的，一次能装十支箭，再给扳机加个联动装置，发射速度能提一倍，弩臂换成更坚韧的桑木，射程至少能加三成。”我一边说一边用木炭比划，把现代机械原理里的杠杆、弹簧结构简化后融入进去——毕竟这时代没有精密零件，太复杂的也造不出来。
王师傅听得直咂舌：“一次十支箭？还能提速？将军您这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
“试试就知道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没底。这改良方案看着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肯定问题百出，我这半吊子机械知识，能不能落地还两说。
接下来的三天，我干脆泡在了军械坊，和工匠们一起敲敲打打。刚开始确实闹了不少笑话：箭匣卡壳、扳机失灵，甚至有一次试射时，弩箭没射出去，反而弹了回来，差点砸中自己。工匠们表面不敢笑，背地里却偷偷议论，说赵将军怕是打胜仗打昏了头，净想些不切实际的点子。
我自嘲地摸了摸鼻子，也不辩解。现代军事讲究的就是实践出真知，这点挫折算什么？想当年在加沙，为了改良简易爆炸物的引爆装置，我炸坏了三双手套，而林晚——我那牺牲在维和战场的前女友，总是在后方给我收拾烂摊子，笑着说“苏云，你再这么折腾，下次我可得给你做副铁手套”。想到这里，鼻尖突然一酸，手里的木炭差点滑落。
针对卡壳问题，我借鉴了现代枪械的弹匣设计，在箭匣内壁加了一层薄铜片，减少摩擦；扳机失灵则是因为联动装置太脆弱，我让工匠换成了熟铁打造，还加了个小弹簧增加弹性。每天忙得灰头土脸，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可看着改良后的连弩一点点成型，心里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成就感——这大概就是林晚说过的“亲手创造价值的踏实”，比在战场上杀敌更让人安心。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我带着改良后的连弩来到校场测试。士兵们闻讯赶来，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想看看这“怪弩”到底行不行。
“将军，让我来试试！”亲兵小李自告奋勇，他是营里有名的神射手。
我点点头，把连弩递给他：“小心点，扣扳机时别太用力。”
小李端起连弩，瞄准五十步外的靶心，手指一扣扳机。“咻咻咻！”十支箭接连射出，如流星赶月般直奔靶心，虽然有两支射偏，但剩下的八支都命中了靶纸，其中三支还射中了十环！
“好家伙！这射速，这准头！”士兵们炸开了锅，纷纷围上来打量连弩，眼里满是惊叹。
小李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将军，这连弩也太厉害了！以前那弩箭，射三支的功夫，这玩意儿能射十支，以后跟曹军打仗，咱们可就占大便宜了！”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笑着拍了拍连弩：“这还不算完，后续咱们再改良一下，争取把射程再提一提，让曹军尝尝咱们的厉害。”
就在这时，军械坊的几个工匠也赶了过来，王师傅竖起大拇指：“赵将军，您真是神人！老奴打了一辈子铁，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连弩，您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哈哈一笑，心里却在吐槽：还不是靠现代知识作弊，要是林晚在这儿，肯定会揪着我的耳朵说“别嘚瑟，小心栽跟头”。
大家围着连弩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气氛热烈。我找了个石凳坐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刚想歇口气，就听见旁边几个工匠闲聊起来。
“要说这乱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可江东二乔姑娘，偏生活得像画里的人，真是奇了！”年轻工匠阿木手里擦着弩箭，语气里满是向往。
旁边的老工匠张叔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那远房表弟在江东做木匠，去年给乔府修过琴，亲眼见过二位姑娘。他说大乔姑娘性子温软，见他手指被木屑划破，当场就取了自己的药膏给他敷，还叮嘱他‘刀剑无眼，劳作也需当心’，那份体贴，连寻常男子都比不上。”
“还有小乔姑娘！”另一个工匠接过话头，眼里闪着光，“听说她不爱描眉画眼，反倒总跟着太史慈将军练剑，有次江东闹山贼，她带着几个家丁就冲上去了，双股剑耍得密不透风，硬生生护了半个村子的百姓！我表弟说，她虽看着娇俏，可眼神里的韧劲，比许多汉子都强——就像那种，明知危险，却偏要护住想护的人。”
阿木咂咂嘴：“既有菩萨心肠，又有英雄气概，这样的女子，难怪曹丞相魂牵梦绕。换做是我，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让我去扛兵器、修军械，累死也乐意！”
张叔点点头：“说句良心话，曹丞相虽狠，但对二位姑娘的心思，倒真不算虚情。我表弟说，江东早有传闻，曹操派人送过书信，说‘若归我，必以灵脉为聘，铜雀为居，保你姐妹一世安稳’。乱世之中，女子想求个安稳太难了，能得这份承诺，也算难得了。”
“明知危险，偏要护住想护的人”“求个安稳太难了”——这两句话像两颗炸雷，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我手里的备用弩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脚边，指尖瞬间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林晚的脸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也是这样的姑娘，温柔体贴，却有着一股子韧劲。当年在加沙，我们执行平民撤离任务，遭遇武装分子伏击，她明明可以先撤，却为了护住一个受惊的小女孩，硬生生挡在了前面。子弹穿透她防弹衣的那一刻，她还回头冲我笑了笑，说“苏云，别慌，我没事”。
她也总说“等任务结束，咱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安稳过日子”。可我总说“再等等，等这里和平了”，直到她牺牲，我都没来得及给她一个安稳的承诺。她的牺牲，成了我这辈子最痛的遗憾，也让我对“安稳”两个字，有了旁人无法理解的执念。
此刻听着工匠们的话，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若二乔真如这般——既有体恤他人的温柔，又有挺身而出的勇毅，在这乱世里苦苦渴求一份安稳，就像曾经的林晚一样。曹操愿意给她们庇护，哪怕动机不纯，哪怕这份安稳是用强权换来的，倒也并非全然不可理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拳——苏云！你疯了？你忘了林晚是怎么死的？忘了那些在战火中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百姓？曹操的“安稳”是建立在无数人的鲜血和苦难之上的，是掠夺来的虚假和平！你怎么能为枭雄的私欲找借口，忘了你穿越过来的初心，忘了你发誓要结束这乱世的承诺？
我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刺痛让我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可心里那股异样的情绪，却像藤蔓一样疯长，怎么也斩不断。
原来，我对她们的在意，早已不是单纯的传闻好奇。从术士口中的“情真意切”，到如今工匠们描述的温柔与韧劲，再到那句戳中我心底最痛处的“安稳”，我分明是在她们身上，看到了林晚的影子。我共情的不是二乔，是那个没能被我护住、没能得到安稳的爱人；我牵挂的也不是传闻中的佳人，是那份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角有些发涩。苏云啊苏云，你还真是没出息。明明发誓要斩断儿女情长，专心复仇争霸，可仅仅是一些相似的细节，就把你伪装的坚硬外壳击得粉碎。你以为你是在为二乔的命运纠结，说白了，不过是在借着别人的故事，缅怀自己的遗憾，逃避自己的愧疚。
“将军，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师傅注意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刚才试射太累了。”我勉强笑了笑，捡起地上的弩箭，塞进箭囊里，指尖的颤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大家继续忙活吧，争取尽快把改良后的连弩批量打造出来，装备到各个营队。”
“好嘞！”工匠们齐声应道，又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我站起身，走到校场边缘，望着远处的群山，心里乱糟糟的。风一吹，带来了军械坊的铁器碰撞声，也带来了士兵们的欢声笑语，可这些都驱散不了我心里的阴霾。林晚的笑容、她倒下的身影、她那句“求个安稳”，反复在我脑海里回放，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叮！宿主改良诸葛连弩，大幅提升蜀军远程战力，获得士兵及工匠广泛认可，积累信仰值1200点！】【叮！解锁主动技能：器械精通（可快速理解、改良、操作各类古代器械，提升改良成功率与使用熟练度）！】
信仰值到手，还解锁了实用技能，这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得高兴半天。可现在，我却提不起半点兴致。那1200点信仰值，像是在嘲笑我的虚伪——我一边标榜着为天下苍生计，一边却被私人的遗憾和愧疚搅乱心神；我一边想要结束乱世，一边却连自己的心结都解不开。
“器械精通”又能怎么样？就算我能改良出更厉害的武器，就算我能打赢一场又一场胜仗，可我再也换不回林晚的生命，再也无法弥补对她的亏欠。这样的胜利，这样的荣耀，又有什么意义？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二乔是二乔，林晚是林晚，她们是不同的人，不该被我混为一谈。我身负常山赵氏的血海深仇，肩负着蜀军将士的期望，我的目标是结束乱世，建立真正的和平，让更多人能像林晚期盼的那样，安稳地过日子。这才是对林晚最好的告慰，也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可心里的那道防线，却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土墙，已经彻底松动。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地只想着复仇和争霸。二乔这两个名字，已经和林晚的遗憾紧紧缠绕在一起，成了我心头无法抹去的牵绊。
“赵将军！”小李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改良后的连弩，“您看，这连弩要是批量生产，咱们下次跟曹军打仗，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接过连弩，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铁触感让我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是啊，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蜀军战力，应对曹操的下一次进攻。只有打赢了，才能一步步接近结束乱世的目标，才能让更多人免于流离失所，才能让林晚的牺牲变得有意义。儿女情长、私人遗憾，都该暂时放下。
我握紧连弩，瞄准远处的靶心，手指扣动扳机。“咻咻咻！”十支箭破空而出，全部命中靶心。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箭簇，我心里暗下决心：从现在起，专注于正事，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可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就算你刻意压制，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生根发芽。那些关于二乔的传闻，那些与林晚相似的细节，已经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我的心头，轻轻一碰，就会牵动全身最痛的神经。
夕阳西下，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提着连弩，慢慢走回大营，军械坊的灯火已经亮起，铁器碰撞声还在继续。这乱世，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就像漩涡中的一叶扁舟，一边奋力向前，一边却被无形的牵绊拉扯着，不知道未来会驶向何方。
我知道，改良连弩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战斗在等着我。曹操的魔法军团、天机阁的术士、江东的神秘势力，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神界干预，每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而二乔这两个名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符号。她们的温柔与韧劲，她们对安稳的渴求，都让我无法再像看待普通传闻那样淡然处之。我不敢想象，当我真正遇见她们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更不敢想象，当曹操真的对她们下手时，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坚守“大局为重”，还是为了那份共情与不忍，为了弥补对林晚的遗憾，不顾一切地护她们周全？
自嘲归自嘲，路还得继续走。只是我没想到，这“器械精通”的技能，未来不仅会帮我打赢无数场胜仗，还会在我与二乔的情感纠葛中，扮演意想不到的角色。而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重业轻情”人设，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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