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捭阖破法斩妖邪，佳人之名扰战心

第16章 捭阖破法斩妖邪，佳人之名扰战心

博望坡的风总带着股焦糊味，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似的，呛得人鼻腔发紧。我领着小队在密林边缘巡逻，靴底碾过烧焦的枯枝，咔嚓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自打三天前一把火烧了曹军的连营，这周遭就没安生过，总有零散的败兵和不知来路的宵小窜出来作祟。

“将军，你闻着没？这林子有点怪。”亲兵小李突然停住脚步，眉头拧成疙瘩，“像是……像是有股烂草混着硫磺的味儿。”

我抽了抽鼻子，果然嗅到一丝诡异的气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腥甜。更反常的是，队伍里几个新兵已经开始揉太阳穴，眼神发直，嘴里嘟囔着“好多虫子”“天怎么黑了”之类的胡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普通的瘴气，倒像是某种邪门的法术——这奇幻大陆的幺蛾子，果然比加沙战场的IED还让人防不胜防。

“所有人戒备！结三角阵！”我低喝一声，拔出腰间的龙胆亮银枪，枪杆上的布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穿越过来这么久，现代战术手册里可没教过怎么对付妖法，我这联合国战术教官的头衔，在这种时候简直像个笑话。

顺着气味往里摸索了百余步，眼前的景象让我眼皮一跳：密林深处的空地上，一个身着黑袍的家伙正围着个石头祭坛蹦跶，手里挥舞着一柄画满符文的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祭坛上插着三根黑羽，燃着青绿色的火焰，那股腥甜气味就是从火焰里飘出来的，周围的空气都扭曲着，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果然是你这妖道在作祟！”我大喝一声，心里却在犯嘀咕：这术士看着也就入门级别的样子，袍子上还沾着泥点，怕不是曹操从哪个山旮旯里搜罗来的野路子？

术士被打断施法，猛地回头，一张瘦脸蜡黄蜡黄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大胆狂徒！敢扰我‘天机阁’秘术，今日便让你们化作枯骨！”

话音刚落，他木剑一指，青绿色的火焰突然暴涨，化作一团浓雾朝我们涌来。雾气所到之处，枯枝败叶都开始发黑腐烂，几个跑得慢的亲兵瞬间被雾气笼罩，当场倒在地上抽搐，嘴里喊着“别抓我”“我投降”的胡话。

“我靠，这是精神攻击啊！”我心里骂了一句，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现代战场上对付化学毒气有防毒面具，对付这种妖法迷雾，我总不能掏出来个防化服吧？等等，这术士看着神神叨叨，实则心智未必坚定——鬼谷子的“捭阖之术”，不就是专克这种嘴炮型选手吗？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语气里满是嘲讽：“枯骨？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曹操麾下没人了吗，派个跳梁小丑来丢人现眼！”

术士脸色一沉，雾气攻势顿了顿。我趁热打铁，接着喊道：“你以为你在替谁卖命？曹操那老贼，放着天下苍生于不顾，为了江东两个女人兴师动众，恨不得把铜雀台盖到江东去！你跟着他助纣为虐，不过是个贪恋权势的走狗，人家眼里根本没你这号小角色！”

这话戳中了要害，术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里嘶吼着：“胡说！丞相雄才大略，爱慕二乔姑娘乃是英雄本色，岂能容你玷污！”

“英雄本色？”我嗤笑一声，“抢别人的女人，发动战争让生灵涂炭，这叫英雄本色？我看是色中饿鬼还差不多！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如劝你家丞相，别打二乔的主意，好好治理北方，也算积点阴德！”

我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身后的亲兵按照之前演练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铜镜和硫磺粉拿出来。这还是我结合墨家机关原理和现代化学知识想出来的土办法，此刻脑中飞速闪过判断：“强光干扰视觉暂留现象或许能打乱他的施法专注，硫磺的刺激性气味也可能干扰这类基于气味的精神暗示，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强！”

术士被我骂得心神不宁，施法节奏彻底乱了，那团浓雾竟然开始慢慢消散。就是现在！我大喝一声：“动手！”

亲兵们立刻举起铜镜，将午后的阳光反射到祭坛的青绿色火焰上。强光一闪，术士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连连后退。与此同时，另几个亲兵将硫磺粉撒向剩余的雾气，白色的粉末遇雾瞬间弥漫开来，原本诡异的腥甜气味被硫磺的刺鼻味取代，那些还在抽搐的亲兵也渐渐清醒过来。

“妖道，你的法术不灵了吧！”我提着亮银枪冲了上去，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这术士等级低，要是遇到曹操“天机阁”的高阶货色，我这土办法估计就歇菜了。

术士又惊又怒，挥舞着木剑就朝我砍来。我侧身避开，心里吐槽：这剑法比我训练过的新兵还烂。我融合了现代格斗术的枪法瞬间展开，枪杆一扫，正中术士手腕，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等他反应，我枪尖一挑，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你敢杀我？丞相不会放过你的！”术士吓得浑身发抖，色厉内荏地喊道。

“放过我？”我冷笑一声，“你用妖法残害我军士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就在这时，术士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尖利：“丞相为二乔姑娘兴兵，乃是情真意切，千古佳话！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江东二乔倾国倾城，本就该配丞相这样的英雄，尔等螳臂当车，终将败亡！”

“情真意切”四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我心里，让我持枪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腹传来枪杆冰凉的触感，心跳却骤然加速，像是擂鼓般撞着胸腔。为何会对两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的命运如此在意？是因为传闻中她们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因为骨子里看不惯曹操这种强权夺美的行径？亦或是，潜意识里早已被那些关于她们的零星传闻，刻下了不该有的牵绊？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或许是为了那些因战争受苦的百姓，或许是为了术士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又或许，是为了自己这份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突如其来的心神震荡。我手腕一用力，银枪穿透了术士的咽喉，鲜血溅在枪杆上，沿着纹路缓缓流下，温热的触感让我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术士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死在了“凡夫俗子”手里。我拔出枪，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反而乱糟糟的，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絮。

“将军，您没事吧？”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概是察觉到我神色不对。

“没事。”我摇了摇头，用力擦了擦枪上的血迹，指尖却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清理战场，把受伤的弟兄抬回去医治。”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叮！宿主运用谋略破解低阶妖法，斩杀曹军术士，震慑敌军奸细，获得信仰值800点！】【叮！解锁被动技能：法术抗性小幅提升（可抵御一阶及以下妖法/魔法效果）！】

信仰值到手，技能也解锁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望着密林深处，风还在吹，焦糊味依旧弥漫，可“二乔”这两个字，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反复拉扯着我的心神。

我自嘲地笑了笑：苏云啊苏云，你可是从加沙战场爬出来的联合国战术教官，见惯了生离死别，怎么会被两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女人搅乱心神？你身负常山赵氏的血海深仇，要在这神魔乱舞的乱世里立足、复仇、争霸，儿女情长对你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是会拖累你脚步的累赘。

可术士那句“情真意切”，却总在我耳边回响，像是魔咒。我想起现代世界里，那个因为我常年驻守战场、聚少离多而选择分手的恋人，想起她最后望着我时，眼里那些失望与不舍，想起她说的那句“你心里只有使命，没有我”。那时候我固执地认为，军人的天职就是守护，舍小家为大家是理所当然，可穿越到这乱世，亲眼目睹了烽火连天、民不聊生，亲身体验了朝不保夕、命如草芥，我才发现，有些情感，不是想克制就能克制的，有些牵绊，不是想斩断就能斩断的。

大乔的温婉知性，小乔的直率勇武，仅仅是传闻和偶尔的间接交集，就已经让我心湖荡漾。如果真的遇见她们，我能做到心如止水、毫不动容吗？如果曹操真的攻破江东，把她们掳进铜雀台，我能坐视不管、只顾着自己的复仇大业吗？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纷乱的念头驱散。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博望坡的胜利只是开始，曹操的魔法军团还在虎视眈眈，“天机阁”的术士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赵氏灭门的真相还掩埋在迷雾之中，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险要闯。

可心里那抹异样的悸动，却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不断扩散，久久无法平息。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二乔”不再是单纯的传闻，不再是曹操的目标，而是成了我乱世征途上，一道既甜蜜又危险的牵绊，一根轻轻一碰，就会牵动心神的弦。

我提着亮银枪，转身走出密林，午后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我心里的纠结与茫然。或许，这乱世里的情爱，本就是一场豪赌，而我，似乎在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押上了自己的心。

自嘲归自嘲，路还得往前走。只是我没想到，这场因为术士一句话引发的心神震荡，仅仅是我与二乔之间，无数次虐心拉扯的开始。而那所谓的“法术抗性”，在未来的日子里，面对她们炽热而纯粹的情感时，竟然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