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讲题

早读课的下课铃刚响，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收拾书本的哗啦声、说笑打闹声混在一起。江逾白趁乱把一个还温着的豆浆袋塞进林星辞手里，指尖擦过他的掌心，低声说：“刚买的，甜口，你上次说不爱喝咸的。”

林星辞还没来得及回应，后座的胖子王磊突然凑过来，撞了撞江逾白的肩膀，挤眉弄眼：“可以啊江哥，现在不仅带双份早饭，还顺带帮人补物理？” 他说着瞥了眼林星辞桌肚里没来得及扔的油纸包，“哟，还是楼下那家排队半小时的肉包，林学霸面子够大啊。”

江逾白耳尖一红，伸手拍开王磊的脑袋：“少胡说，上次借他卷子对答案，顺便提一句而已。” 嘴上反驳着，却悄悄把林星辞手里的豆浆袋往他怀里推了推，生怕被人碰洒。

林星辞低头抿了口豆浆，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抬眼看向江逾白，刚好撞见少年正瞪着王磊，那模样像极了护食的小兽。王磊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不死心，凑到林星辞旁边：“林学霸，你可得好好谢谢江哥，他昨天晚上翻了半本物理参考书，就为了给你讲那道破题，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听，说怕自己讲得不明白。”

“王磊！” 江逾白急了，伸手去捂他的嘴，两人闹作一团。林星辞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豆浆袋的褶皱。他想起昨晚刷题到深夜，手机弹出江逾白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物理卷最后一题有陷阱，明天给你讲”，当时只当是同学间的善意，现在才知道少年背后悄悄费了这么多心思。

打闹间，江逾白不小心撞到了林星辞的胳膊，豆浆晃出一点，溅在他的校服袖口上。“对不起对不起！” 江逾白立刻停手，紧张地去看他的袖子，“我给你拿纸巾。” 他慌忙从书包里翻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林星辞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林星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还有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轻轻挣开：“没事，一点点而已。” 话音刚落，上课铃又响了，王磊吐了吐舌头，赶紧坐回自己座位。

江逾白坐回原位，还在小声念叨：“早知道不跟王磊闹了，回头我给你带瓶洗衣液，校服上的印子不好洗。” 林星辞转头看他，少年眉头微蹙，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他悄悄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推到江逾白面前：“放学等你，物理题，还有……谢谢你的早饭。”

江逾白看到纸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飞快地回了个“好”，后面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耳尖的红意久久未散。前排的女生偷偷回头，瞥见两人桌下传递的纸条，还有江逾白藏不住的笑意，忍不住和同桌对视一眼，小声嘀咕：“江逾白最近好像总跟林星辞待在一起，你说他们是不是……” 话音未落，就被同桌捅了一下，示意她别多嘴，但两人眼里的八卦光芒却藏不住。

林星辞隐约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反而悄悄往江逾白身边挪了挪，胳膊肘轻轻碰到他的胳膊。江逾白感受到他的靠近，身体一僵，随即嘴角弯得更厉害了，偷偷用余光看着身边的人，眼底盛满了细碎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