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张桂源依旧握着王橹杰的手，但力道温和了许多，拇指无意识般地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王橹杰没有挣脱，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张桂源刚才维护他的样子，那双冰冷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以及揽住他时那不容置疑的力道，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男人，对外人可以如此冷酷无情，但对他……
张桂源“还在想刚才的事？”
张桂源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响起。
王橹杰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
王橹杰“没有。”
他顿了顿，补充道
王橹杰“谢谢你。”
谢谢他为他解围，谢谢他说的那句“他是我的人”，谢谢他给了他……短暂的依靠。
张桂源侧过头，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看着他柔和的侧脸轮廓，声音听不出情绪：
张桂源“不用谢。”
张桂源“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没人可以欺负。”
这句话他说得平淡，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占有欲。王橹杰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垂下眼睫，没有接话。
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庭院。
回到客厅，陈叔迎上来，张桂源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他，随口吩咐：
张桂源“煮点安神茶送到房间。”
“是，先生。”
王橹杰站在玄关处，有些无所适从。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他的脑子还有些乱。
张桂源“上楼休息吧。”
张桂源看向他，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张桂源“累了一天了。”
王橹杰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他脚步顿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
张桂源还站在原地，正松着领带，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见他回头，他动作微顿，投来询问的眼神。
王橹杰“……你也早点休息。”
王橹杰轻声说完，几乎是立刻转回头，加快脚步上了楼。
张桂源看着他那略带仓促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回到房间，王橹杰靠在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张桂源身上那凛冽的烟草味，与他自己的蔷薇香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静的夜色。今晚，张桂源用实际行动，在他面前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界限——他是被他纳入羽翼之下的人。
这种被保护、被珍视的感觉，对于在王家习惯了冷遇和忽视的他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诱人。
他是不是，可以试着放下一些戒备？
安神茶很快被佣人送来。王橹杰喝下温热的茶汤，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他洗漱完毕，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却依旧毫无睡意。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张桂源在洗手间门口出现的那一幕，他冰冷的话语，他揽住他时的力道，以及他低声说“我们回家”时的语气。
王橹杰“家……”
王橹杰无声地念着这个字，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对面房门开关的声音。张桂源也休息了。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隔着一道走廊，两个房间里的信息素，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活跃。清甜的蔷薇与沉稳的烟草，在无声的空气中悄然交融，仿佛在诉说着主人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心事。
王橹杰在这一片交织的气息中，渐渐沉入了睡眠。这一次，他的梦境不再纷乱，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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