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顾思恋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顾夜辰却恍若未闻，他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虔诚得像个信徒，将一个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他眼尾泛红，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执拗，声音委屈又缱绻：“求姐姐，疼疼我。”

顾思恋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着他。可这张脸……真是最好的伪装。

俊美得惊心动魄，就算是最狠戾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也只会被稀释成几分无奈的嗔怪。

见她不语，顾夜辰瞬间融化，漾开一个清爽又无辜的笑。他站起身，不由分说地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姐姐，要回房间了吗？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闭嘴，你这混账。”顾思恋在他怀里挣扎，却被箍得更紧。

“姐姐最近总待在房里，脸色越来越差。我担心你，”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真诚的关切，“你就这么一直拒绝我吗？”

“我让你别碰我，放过我！”她终于失控，声音拔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自然就会好起来！”

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汪旋涡，顾思恋差点没忍住，漏出一丝苦笑。

顾夜辰仿佛没听见一般，固执地将额头抵上她的，一脸沉醉。

最近，顾思恋开始格外注意到他脸上的各个角落。硬朗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梁是成年男性的凌厉，可饱满的脸颊和微翘的眼尾，却还残留着少年气的柔软。或许是因为他太高了，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总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顾思恋的指尖忽然发痒，竟想去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猛地用手将他推开，这个动作却像是一个信号。下一秒，顾夜辰攫住她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唇舌交缠间，顾思恋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夜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臂弯里，微微斜睨着她，眼底的笑意玩味又危险。

“姐姐讲的那个‘望梅止渴’的故事，”他顿了顿，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好，温柔地别到耳后，“其实……我一想到姐姐，就会那样。”

“……”

“最近光是想到姐姐，嘴里就泛起酸涩，热气直往小腹里烧。”他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某个地方……又胀又痛，难受得要命。”

被他抚摸头发的感觉和那暧昧的语调弄得心烦意乱，顾思恋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没想到，和姐姐这样肌肤相亲，会这么快活。”

“吵死了。”顾思恋微微扭动肩膀，没好气地回答。

顾夜辰低低地笑了起来，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困了。”她放弃了抵抗。

“那就乖乖睡，我会把你安全送回房间。”话音刚落，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走向别墅。

“冷吗？”他低头问。

顾思恋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他还是从不知何处拿出一张备好的羊绒毯，细心地披在她肩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身体这么弱，真是麻烦。”顾思恋嗤笑一声。

“我哪里弱了？”

“不是经常晕倒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只是莫名其妙地在寒风中，皱了皱通红的鼻尖。

将她轻轻放到床上，顾夜辰温柔地为她盖好被子。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出去。”顾思恋看着依旧守在床边的男人，声音里透着疲惫。

“等姐姐睡着了我再走。”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际。

“那时候，我自会离开。所以，别拒绝我，安心睡吧，我的公主殿下。”

“……”顾思恋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她知道，这场拉锯战，今晚她又输了。